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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事情,眼裡只有自家那三瓜倆棗的得失,為此不惜拖太子的後腿,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她出面阻撓皇上與太子辦正事,就是她這娘家人的感激方式?
要是她女兒是真兒子,她丈夫再多幾個兒子,她這娘家人不僅幫不上她兒子,說不定還能將她兒子的太子之位給弄沒了。
皇后有些心灰意冷的擺擺手。
“這些都不重要,太子自幼長在陛下身邊,年齡雖不大,對政事卻有自己的見解,做事自有其道理,本宮身為她的母后,在政事方面幫不了她,但也不能幹撓她,希望母親能夠理解。”
蔣老太太強笑著點頭,“理解、理解,娘娘也有自己的難處。”
嘴上這麼應付,心中卻是非常不滿,蔣老太太能感覺得到,自打她這女兒當上皇后,就跟娘家人,也跟她這個母親越發的疏離了。
不過也正因生了個當皇后的女兒,還有個當太子的外孫,蔣老太太這些年來,一直過著備受奉承的日子。
哪怕蔣家只是伯府新貴,那些國公夫人見了她這皇后之母,也要以禮相待,尊敬有加。
在宮外過慣說一不二的日子,現在被親生女兒落面子,蔣老太太的心情當然不好。
蔣二嫂知道婆婆的不悅,深恐她仗著自己的身份得罪自家這位最命好的娘娘,笑著接過話,並轉移話題道。
“過兩天是五弟妹四十整壽,家裡打算給小辦一下,就邀自家走得近的親戚故交聚聚,不知八公主到時可有時間去家裡小住兩天?”
提起八公主,皇后就想起蔣三小姐教唆她女兒的事,心中更加不耐。
“八公主昨日言行失當,本宮正罰她禁足思過,近期都不會讓她外出。”
都知道皇后向來寵愛這個小女兒,聽說她竟然因為言行失當而受罰,蔣家婆媳三人都有些吃驚。
同時也覺得自家遭受如此冷遇,說不定就有正好趕上皇后心情不佳的原因。
蔣老太太趕緊勸道,“八公主年幼,就算稍有差錯,那也是無心之失,說兩句就算了,娘娘怎能罰得這麼重?”
邊在心中暗自打算讓她的幾個女兒都離她娘家人遠些,皇后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
“她兄長乃是一國儲君,將要去哪裡、做什麼之類的事,豈是她一個公主能干涉的?不知輕重的自以為是,就得重罰,不重罰她不長記性。”
總覺得皇后這話這有敲打她們的意思,蔣二嫂暗自垂下眼帘,而蔣三小姐正是她的長女。
只有蔣老太太對此渾然不覺,“那也是因為他們兄妹感情好,才會失些分寸,你這個當母親的,實在不必這般嚴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哪怕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至親,也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早點進行嚴加管教,等到八公主大了還這麼不知輕重,難保不會闖下害人害己的大禍。”
何殊打小就與眾不同,展現出的種種特殊之外,正寧帝與皇后身為她這輩子的父母,當然是都有看在眼裡。
這種只能用天賦異稟來解釋的特殊,也讓他們夫妻無比慶幸。
若是當初被選作充當男兒的是其他女兒,他們一家絕對是結局難料。
所以皇后雖然最寵愛小女兒,卻從沒考慮過同為女兒,陰差陽錯當上太子的為何不是她小女兒,更沒想過要培養小女兒對權勢地位的野心。
在她心中,唯一適合,也是唯一能擔得起太子之位的,只有她這從小就很不凡的三女兒。
最大的遺憾也是三女兒為何不是個真兒子,那樣他們就不用冒著巨大風險小心隱瞞,處處不便。
不過她嘴上說的是要讓八公主長記性,擺正自己的位置,其實也是在敲打她的娘家人,要求她的娘家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別為自家與太子招惹麻煩。
蔣家人在皇后這裡糾纏,卻無功而返,還被皇后明里暗裡敲打一通時,徐從義正在戶部衙門外賣力‘表演’。
他算好了時間,穿著自己的三品朝服,親自抱著那箱帳冊來到戶部外,高聲喊道。
“柯尚書,柯文青,你給我出來,快點出來!”
喊完之後,看到自己鬧出的動靜已經迅速引來一大圈圍觀者,他翻開手中帳本對著圍觀眾人展示道。
“在下徐從義,在東宮忝任太子詹事,負責管理東宮事務,大傢伙都來看看啊,這戶部簡直是欺人太甚!”
“按比率為為官吏承會醫藥費用,為貧困百姓免息借貸醫藥費用,乃是經過朝中大人共議,共同商定的政策。”
“結果事到臨頭,戶部竟然不願出這筆錢,悄悄讓各級衙門找我們東宮支付這筆錢,我今日若不當眾戳穿這戶部的無恥行徑,豈不是讓東宮當了冤大頭?”
圍觀群眾頓時議論紛紛,有人上前看看帳冊中的內容,立刻告訴其他人,僅那本帳冊上記載的都有多少錢。
隨即就有人開始為付了錢不曾宣揚的太子歌功頌德,還有人抨擊戶部太過奸滑,把持國庫不願出錢,還要貪墨太子的功績。
之後就有一些自稱是官吏,曾享受過朝廷承付醫藥費這一優惠政策的人,特別真情實感的感激皇上與太子的恩德,為戶部的可恥行徑感到氣憤。
接到消息的柯文青快步走出戶部大門,看到的就是聚集在門前的一大群人,對他們戶部指指點點,讚頌太子愛民如子、有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