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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立知道他在質疑什麼,“走吧,我帶你去這片房屋的房管處,辦理一下這套房子的租賃手續,你就知道我們沒有騙你了,公子也就是出了個面子而已。”
地理環境與條件如此優越的一片房子,當然是供不應求,但是能有機會被安置到這裡的,基本都是能得何殊看中,家境又比較貧寒的人。
家境好的人,一般都能使奴喚婢,家裡的人口稍多,這種規格的院子根本住不下。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用來臨時安置一些進京人員,有相當一部分房子寧願空著備用,也沒有全都租賃出去。
直到辦好租賃手續,沈卓才確定馮立所言不虛,也正因如此,讓在心中對何殊更為感激。
對方用這種既能維護他一家尊嚴,又讓他一家都能得實惠的方式幫助他,將這幫人的分寸把握得剛剛好。
雖然沈卓心裡清楚,對方為他付出的人情與面子,肯定十分珍貴,但他現在只能暗記心中,留待日後圖報。
臨別前,馮立特意問起柳平,才知道柳平選擇留在青山武院,沒有跟著上京。
這處不大不小的院子不僅讓沈卓滿意,沈家其他人帶著行禮過來後,也都十分驚喜。
因為這處房子除了前後院的面積不如他們在三河縣的祖宅,每間房屋面積也稍顯小了些。
但是後院兩側分男女,各修有一間廁所與一間專用來洗澡的小房間,地下修有專門的排水通道,比他們自己家還要更為便利與講究。
等到沈家人已經熟悉新家周圍的環境,開始適應京中的生活時,因路途遙遠,雖是提前起程,卻更晚抵達京城的何昌逸一行,也終於順利抵達了京城。
左書意是以書童的身份跟著一起上京,何昌逸帶著他在城門口登記完,正待與合城的人一起去找地方下榻,就見一個城衛軍的小頭目小跑著過來。
“原來是何公子到了,我叫林進志,在城衛軍任把總,奉令接待公子。”
把總是正九品的武官,雖然只是末流小官,林進志也十分滿足,因為他成了正經的官,不再是不入流的吏。
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熱情的把總,何昌逸著實有些意外,還有些遲疑與隱憂。
“奉令?不知大人奉的是誰的令?”
林進志態度坦然的回道,“奉公子親戚的令,這段時間進京趕考的生員多,京中難得清靜之處,怕誤了公子的大事,大人才會令卑職給公子尋一清靜之地,可以安心複習。”
話既說到這個份上,何昌逸便沒有推辭,與合城府衙派的隨行府學官員說明情況後,便拿上自己的行禮,坐到林進志順手招來的一輛騾車上。
到了地方後,林進志給介紹道。
“這裡是秀林坊,距離考場十分近便,能租住在這裡的人家,不是各部官吏,就是像公子這般有功名的人,環境好著呢。”
跟著林進志先去一個叫房管處的地方,交上租金,辦理好租賃手續後,兩人被帶到一處院中,看到院子中的環境,左書意突然問道。
“這些可是九門提督崔大人安排的?”
算起來,九門提督崔大人算是何昌逸的表舅,除了這位,不管是何昌逸,還是左書意,都想不出還有什麼親戚會關照他們,而且還能調動城衛軍的人。
林進志笑容不變的回道,“據在下所知,大人應當也是受人所託,何公子不必有任何擔憂,只需安心備考即可,等到公子金榜提名後,在下再來為公子道賀。”
兩人客氣的將林進志送出門時,正好看到一個少年路過,看到他們,客氣的點頭致意。
“見過幾位兄台,在下沈卓,與家人住在隔壁。”
見到沈卓,林進志熱情的打招呼道。
“原來是我們青山州的沈解元,真是幸會幸會,在下林進志,原是青山府衙的捕頭,與兄弟們跟著張知府進京後,在城衛軍中效命,久仰沈解元大名。”
沈卓沒想到彼此竟有同鄉之緣,笑著拱手道。
“原來是林大人,難得他鄉遇故,還請林兄去家中稍做歇息。”
林進志笑著擺擺手道,“在下尚有公務在身,今日就不叨擾了,等到沈解元與合城的這位何解元高中之日,在下定來上門討杯喜酒喝。”
簡單的寒暄過後,林進志匆匆離去,沈卓與新到的何昌逸兄弟才正式認識了一番。
沈卓在剛一照面時,就已認出何昌逸與左書意這對表兄弟,當然,現實中的他們這是初次相遇,此前只是對彼此略有耳聞,平生素不相識。
只是在他後來做的夢中,他和柳平與這對兄弟可謂是棋逢對手,彼此互為敵對,交戰多年,對彼此可謂是知之甚深。
兩對表兄弟,都是一文一武,他沈卓是靠著得施仁政得民心,才能走到最後,何昌逸則是靠著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與何氏皇族正統出身,成為大安被一分為二後的霸主之一。
既然決定將那些荒誕無稽的夢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拋之腦後,即便見到只在夢中認識的人,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知道對方與自己一樣,都是這屆大考的生員,沈卓的心情也十分平靜。
還客氣的邀請這對兄弟去自己家中做客,得到不出意外的婉拒。
結束與新鄰居的客氣交流後,表兄弟二人才轉身進入自家租下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