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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麼樣?」
杜帆接上一句:「心肌梗塞。」
明明大彌一副熱情憨厚的老實人模樣,余安卻不太明白江斂的說法。但是有人提醒總要留個心眼,余安看著大彌在黑天那兩人附近徘徊著卻遲遲不上前,當即應著江斂的話點點頭。
「各位。」大彌最終還是沒敢跟黑天的人搭上話,用江斂的說辭就是這大米被刻薄臉陰險玩小刀的手法嚇成了鵪鶉。
大彌壯實的身軀立在場地中央,高聲道:「我知道各位到這兒來各有各的目的。但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是想要活著出去的,眼下我們都面臨著這一個關卡,我也知道大家的同伴有些都在另一邊。為了我們的同伴,為了我們能活著出去,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好好商量一下。不然依照夢空間的慣例,要是我們這邊出了差錯,那些同伴也很有可能受到牽連。」
周圍的人都紛紛小聲地應和起來,江斂掃視一圈:「有兩把刷子。」
「想必大家都已經記清楚抬花轎的規則了。」大彌把紅紙展開在眾人面前,「我們人這麼多,十來張桌子就代表十來組,現在至少每組都會來一個人,我統計了一,下我們這裡算上我總共是二十個人,我們這麼多人總不可能一起抬這個花轎,所以餘下的人都其實算作後補。」
如果來的就幾個人,這花轎一抬起。萬一中途出有了點什麼狀況,估計就全死了,這夢空間也沒的玩了。
余安在心裡算了一下,之前院子裡除去已經團滅的那一組,還剩下十二組:晨曦是自己和江斂兩個人,黑天有刻薄臉和柳斜,杜帆單獨代表齊先生那一組普通人,剩下的有三人單獨來自三組,餘下六組每組分別出了兩個人。
為保證一旦意外發生,死傷不會太多,必然不能讓同一組的人同時抬這個花轎。
果然,大彌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並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方案,這段路程比較長,為保持警惕性和體力每組輪著各出一人交替換著抬花轎,一個人的就縮短一些路程,其餘人就在旁邊放哨和接替,防止意外發生花轎落地。
大彌很快的把自己的想法和眾人一說,並安排了各個路段抬花轎的人員名單,值得一提的是晨曦和黑天最先打頭陣,連同另外兩個人一起開這個頭。
江斂嘖嘖兩聲:「思路挺清晰,早就想好了吧。」
大彌聽了臉一紅,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哪裡哪裡,早做準備也能提高一下安全係數,都是為了大家好。」
「行吧。」江斂無所謂似的大步走向前,拿過大彌手裡名單:「不過呢,把余安的名字往我後面安排,他是新人難免會出錯,這樣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大彌連連擺手,連忙拿出筆把上面的兩個名字調換了一下。
江斂扭頭對著余安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賊欠:「怎麼樣,哥仗義吧,不用感動,等出去了你得請客吃飯,別賴帳啊。」
杜帆扶了扶眼鏡:「我也請你吃飯,你替鄙人抬怎麼樣?」
「我拒絕。」江斂拿那口白牙呲他,「我怕你下毒。」
院子裡有間屋子,一樣是雕花的朱紅木門,上面的紅仿佛血染上去的,給人以一種不祥之感。
江斂看都沒看一把推開了朱紅的木門,這間屋子仿佛很久都沒有打開過了,朱紅的大門向著兩邊打開,發出「吱呀」一聲不堪重負的尖叫,隨之伴著亂飛的灰塵一股子朽木的霉味衝進了每個人的鼻腔,其中夾雜著另一股奇怪的味道。
「屍臭。」
杜帆捂住了鼻子:「鄙人鼻子比較靈敏,這種氣味雖然很淡,但對於鄙人來說,還是很明顯就能聞出來的。」
江斂:「見怪不怪了,你鼻子還挺靈。」
然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朝著杜帆逗狗一樣「嘬嘬嘬」幾聲。
杜帆甩手扔出一個東西,江斂早有準備側身躲了過去。
余安只覺得寒芒一閃而過,看清時門板上就釘了一把手術刀。
「說你兩句你就動手。」江斂拔下手術刀裝進了自己的匕首皮套裡面:「收你點利息,上次你亂抹藥的帳我還沒跟你個獸醫算呢,你知不知道我出去之後用了整整一塊香皂,搓得我皮都掉了,那種發癢發麻的感覺才消失。」
「原來還有這種副作用啊。」杜帆恍然大悟,翻出一個小本本一筆一划記了下來。
被迫當成小白鼠的江斂當即怒道:「你這他媽的還是人麼!」
此刻屋子裡的味道漸漸淡去。
所有人借著透進去的光往裡面探頭看去,空蕩蕩的屋子中央擺著一頂小巧的轎子,只有半人多高,紅紅門帘上繡著一幅鴛鴦戲水圖,就靜靜地擺在那裡,沉寂的要命。
「來吧,小寶貝。」江斂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漆紅的抬杆,一抬頭就看見那刻薄臉在對面也握住了抬杆,還十分有禮貌的笑了笑。
江斂一副眼睛受了摧殘的痛苦樣:「我說你能不能別老是笑,就你這樣的面相本來就克妻,你一笑還不後半輩子打光棍兒?」
刻薄臉額頭上的青筋亂跳:「晨曦的主事都這麼幽默的嗎?」
「謬讚了。」
這一下刻薄臉整個黑成了鍋底。
另外的兩個人也悶聲抓緊了抬杆。
大彌看一切都準備就緒,高呼一聲:「準備,一二三,起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