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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幽幽的轉回來看江斂,皮笑肉不笑:「解釋一下。」
江斂抹了一把臉:「你丫少在那義正嚴詞,真正應該心虛的不是你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怎麼和黑天的人攪在一塊了,大佬也不管管你,還同流合污!」
余安就知道沒法瞞江斂太久,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要查的事太複雜,太危險了,用我們的人不太好。但用黑天那幫亡命徒,就沒有這麼多顧慮,反正他們也是自願的。」
江斂默默伸出大拇指:「有道理啊——你別真跳槽就行,甚至可以打入他們內部,我們裡應外合,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柳斜打開小窗,隔的其實不太遠,她面無表情:「我都聽到了。」
四臉相對,相視無言,臉臉懵逼。
江斂咳嗽一聲:「大姐,你就當幻聽吧——話說現在怎麼出去,不會要一直鎖在這裡吧?」
柳斜應該是最知道信息的,聽了江斂的話,反而沉默下來,余安一看就感到不妙,不禁回想剛剛的所見所聞。他早就開始疑惑了,這裡情況似乎和資料上的有出入。
嘴裡的糖化完了,余安又拿了一顆:「柳斜,別是我想的那樣。」
柳斜的臉冷下來:「和你合作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資料被換了,但是鑰匙絕對是正確的。」
江斂一時間沒連上線:「什麼這樣那樣的?你們在對暗號?」
杜帆看不下去了:「笨。有人做了手腳。」
余安皺眉,那些面具人出手了。
一直以來,憑余安現在的經驗,這些面具人在夢空間中扮演了很特殊的角色,常人一般不會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在一個又一個事件中種下「因」,這些「因」很微小。也許就是一個動作,也許就是一件物品。然後在無數種可能中達成他們想要的「果」,他們可以是取險者,也可以是鬼怪。
就像是神在排布命運。
雖然此前這只是余安的推斷。而那個雨夜,面具人的出現就徹底坐實了這個推論。不過,余安對他們的運作模式還是模稜兩可。
看來這次的信息不對應,多半也是他們的手筆。但這個「因」也太生硬了,余安想著,是攤牌不裝了嗎?
說到底,他們才是籠中獸,眼下只有想辦法出去,或者搞點事情把那群人引出來。現在的他們,太被動了。
余安抓住柳斜話里的重點:「你為什麼說鑰匙是絕對正確的?」
柳斜恢復了笑語嫣然的樣子,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乾脆、利落、果決。但她卻並不正面回答:「鑰匙的信息不是從資料庫里來的。但我不能說出給我這條信息的人,你們信與不信,按照接下來的事,往下推斷就行了。反正也沒什麼大的損失。」
第一百二十一章 死亡的小女孩
柳斜不肯說,誰也沒辦法。余安不會跟以前一樣傻乎乎地全信,就說:「那行吧,輪流來,說出你們到現在為止的發現——我先來,這裡所有的門是鎖上的,走廊里有一個看管我們的怪物。」
江斂搶答:「我看到那怪物了,長得賊拉磕磣,就像「柯南」里的「小黑」。」
杜帆質疑他:「黑不溜秋你是怎麼看出磕磣的?」
江斂對此嗤之以鼻:「感覺,感覺你懂嗎?!老子十多年刀山火海,第六感直通宇宙。」
「好吧。」杜帆懶得跟江斂繼續第六感的討論,直接說道:「照現在的排布,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取險者,而且在門後聽我們的牆角。」
幾人下意識去看周圍的門,仿佛真的有人在門後面聽他們說話。
「算了,聽就聽了,這些信息也沒啥。」江斂這樣說著,偷偷打開了自己的微型耳機,問了一嘴:「大佬呢?也不冒個頭。」
余安隔壁的門輕輕響了三下。
其餘人:……
敢情您也是聽牆角的一員啊。
這樣趴著講話可能有損大佬的形象逼格。何況大佬一般保持沉默,江斂表示理解。很快江斂又把耳機摘了下來,臉上一言難盡,對著其他在調的人搖了搖頭。
耳機里是一種很古怪的笑聲,像是小孩子玩遊戲時的嬉笑,朦朦朧朧,夾雜著白噪音,在遊樂園聽小孩子笑那是歡樂,在這裡就叫驚悚。
余安摘下耳機,想扔到江斂那裡,只是想想,沒捨得。晨曦的都有病,余安想也沒想連同自己也罵進去,五十萬造一個耳機,屁大點用,磁場一干擾,等於報廢。
江斂沉默了一會兒:「還聊嗎?」
余安:「別聊了,先想辦法出去,能不能把門撬開?」
江斂:「這事大佬熟啊,安子,你家門不就是被他撬開的嗎——大佬,能開吱個聲。」
余安把江斂的麵包扔回去:「你把蕭沐當什麼了。」
雖然余安知道蕭沐可能精通各種開門方法,也曾對他現實中的職業持懷疑態度,但要是能開,他早就開了。
果然,蕭沐的聲音傳過來:「物理辦法開不了,門沒有鎖眼。」
隨後蕭沐繼續說道,語調中帶著警惕:「退回去,有東西過來了。」
幾人齊刷刷關了小窗,下一秒,走廊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門被挨個敲響,一陣動靜過後,所有的門同時打開。
余安走到門口,走廊里沒有其他東西,應該走了。
江斂一臉懵逼,攤攤手:「這就開了?我們到底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