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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沐突然出聲:「在後面。」
「啊?」余安回頭一看,就見著另一個人正趴在沙發後面抱頭髮抖,嘴裡不斷地念叨著什麼。
余安趕緊翻過沙發,拍了一下對方的背,哪知道就像踩了地雷一樣,那人忽的炸起大叫起來,飛快的後退。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求……求求……」
余安上前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子,那人此刻已經神志不清,一個勁兒的在那裡翻白眼。
余安對著那人大聲說道:「喂喂,你怎麼回事?!」
那人反而使勁掙紮起來,嘴裡不斷地念叨,竟然像條瘋狗一樣的朝著余安咬過來。
江斂一下子坐了起來:「安子,鬆手。」
就快咬到余安的時候,蕭沐來到後面扯住了那人的領子:「這人已經廢了。」
「廢了……是什麼意思?」余安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在蕭沐手上不斷掙扎的人,模樣癲狂,明明沒多少時間之前對方還在生龍活虎與他們干架。
江斂嘆了口氣:「當取險者都是要有代價的,在我們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成為取險者了,你能想像一個什麼都忘記的人就要立馬到這樣的一個把人命看得連草都不如的鬼地方打滾摸爬的感受嗎?有時候同行的去了十個,回來就你一個了。」
余安靜靜地聽著江斂說道:「有時候走著走著人就瘋了,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樣的人在這裡就是等死,安子,你記住,感情在這裡就是消耗品,人沒了光是情感的負債都能壓垮人,更不要提我們在成為取險者之前又經歷了什麼。」
蕭沐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眸子裡一汪深潭,深不見底,他靜靜思索一番:「刺激源。」
余安抬起頭看他;「什麼?」
「我也只知道這一點,剛剛的經歷應該是讓他想起了什麼,至少是他成為取險者之前的事。」
余安心中大為震動,成為取險者之前?但看蕭沐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就閉了嘴。
蕭沐鬆開了手,那人一下子跳了起來,衝到門口,余安想攔都來不及,那人打開門,癲狂的闖入了黑暗。
所有人都在原地沉默。
江斂捏捏眉心,率先打破了沉悶,朝著余安說道:「你放心好了,你要真成了取險者也不會菜成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你真能找麻煩,天上掉的白菜不是好撿的,安子,要還債了。」
余安正想著江斂抽的哪門子風,就看到牆上的鏡子上不知何時顯示出了一行血字:
甲,八、五。至枯井,破封井石。
第十七章 窺伺
這行小小的血字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鏡子裡。等到余安看過去你的時候,血字自動凝結在一起化成血水在鏡子裡流動著,從鏡子的邊緣滲出來。
余安看著一攤血水在地上積聚著,沉默半晌對著江斂:「這就是你說的還債?確定不是償命?」
江斂:「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不要對著這裡的奇奇怪怪的東西瞎許諾言,不過不也沒那麼嚴重了,起碼不止你一個人去行動嘛,多個人多個照應。」
余安:「我是甲、八。那麼甲、五是哪一個?」
不會是躺沙發上的兩個中的其中一個吧?
江斂神秘的笑了笑,用格外自信的神情彈了一下自己的黃毛:「我。」
余安頓時感覺自己人生已經被下了死亡判決書:「多個人就多一條死路。」
江斂看到余安一副「你離我遠一點,遇到你我倒了祖宗十八代的血霉」的樣子:「你至於嗎?跟死了親爹一樣絕望。我好歹還是晨曦特派隊員外加全民偶像,你跟著我絕對不會吃虧的。」
余安:……這個所謂的特派隊員是敢死隊吧,還有神特麼全民偶像,有個毛的關係!
蕭沐這時走到江斂身邊。伸出了手:「給我,我去。」
江斂愣住了:「不是,這樣違規的吧。」
蕭沐摸出了一塊銅鏡,精準的拋到躺在沙發上的伊明懷裡:「在這裡銅鏡無非表示著身份,之前我帶出去的就是他的,不會有問題。」
不虧是夢空間裡的頂級大佬玩家!此操作簡直騷到能閃到人的腰。
余安:……
江斂:……你什麼時候摸過去的……
余安不禁道:「如果銅鏡代表我們的身份,當一個人有兩塊銅鏡又怎麼能判定這個到底是誰啊?不會立馬就被發現有bug嗎?」
蕭沐走到沙發邊掀起了上面的厚厚的墊子,從底下摸出一面銅鏡:「我的在這。」
這就相當於拿著被人的身份信息去搞事情,鏡子要是碎了,遭殃的也只會是原主。
余安:……還能這樣?
蕭沐拿著自己的鏡子遞給了江斂:「拿著,我陪他去。」
江斂拿過鏡子,看著蕭沐並沒有收回的手,猶豫了一會兒:「我說安子,你真的不需要我嗎?好歹我也救過你吧,真的就不信任一下下嗎?」
余安迎著他那充滿渴望的眼神,笑了一下:「謝謝自薦,出於安全考慮,鑑於我們八字不合,你還是留下來看著他們吧,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江斂:「你倒霉是因為八字不合嗎,余安,我告訴你,你丫的就天生霉神轉世遭雷劈。」
江斂扭曲著臉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銅鏡,就像瞻仰著自己的遺容,余安一把從他手裡抽過銅鏡遞到了蕭沐的手裡:「蕭沐你還有什麼信不過的,再說他的銅鏡都給你了,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