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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到下一幅時,所有的人物都不見了,也包括那個怪物,只空空的留下一口井。
這一口氣看下來,余安的心就好像始終被人抓住,後面已經沒有什麼畫面了,只是幾排跟符咒上有些類似的字,余安看不懂這是寫的什麼意思。但他已經隱隱有預感,這口井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好打開的。
「這下面有怪物。」余安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在封井石不上方左右比劃,最終放棄了,垂下手,轉頭就看見蕭沐一直盯著那幾排浮雕小字若有所思。
一個猜想在余安腦中產生,縱然特別的不可思議。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看得懂?」
蕭沐細長的手指沿著沿著浮雕上的紋路一點點划過:「這是一篇墓志銘。」
「這是墓!」這不是一口井嗎?
「民間講究入土為安,上至古時王公貴族開山建墓,下至尋常百姓風水堪輿。但這裡面的,依照墓文來看算不上人。」
蕭沐飛快的掃過上面的字:「昔妖童現世,雙頭四臂,吸食人血,為保民安,特葬此處,符文相鎮……」
讀到後面,蕭沐突然停住了,盯著一個方向,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怎麼了?」余安見情況不對,就去看井壁上,就在這篇墓志銘右下角,有刻著一列類似的小字,注意,是刻的,而不是之前那中浮雕字,刻的很細,是照著浮雕字的字體樣式刻的,不仔細看還看不出。
很明顯,有人來過並在這裡刻下了這一列字,而且極具模仿能力。
但到底是什麼內容讓蕭沐會有這樣的表現?
蕭沐就這樣靜靜地盯著這列字,甚至出神的在上面摩挲著。
「蕭沐。」余安不敢去動他,就在旁邊喊他。
蕭沐回過神,恢復平靜,淡淡道:「我沒事。」
說著便一把把封井石上面的符咒扯了個乾淨,余安震驚了,這麼簡單粗暴地嗎?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是應該考慮一下下面的什麼妖童該怎麼辦嗎?
望著滿天飛舞的黃紙,余安不自覺的張大了嘴看著蕭沐,始作俑者從來沒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反而變本加厲,不分由說直接去搬封井石。
「等等。」
蕭沐看著余安,眼神中帶著詢問。
余安不知所措:「那個……直接搬嗎?會不會有危險?」
「來這裡就是搬開封井石。」
余安:……好像事實就是這樣。
蕭沐雙手搬住石板的邊緣,一發力將石板推到了一邊,石板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從井口往下看去,一片漆黑,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余安看著井口,這就好了?
蕭沐盯著井壁上可的那一列小字,沉了沉眸子:「你先回去。」
余安不禁疑惑這位到底什麼意思:「那你……」
還不等余安說完話,蕭沐直接一手撐住井邊,翻身跳入了井中。
「喂!」余安趴到井邊,整個人從懵逼的狀態逐漸回籠思緒,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
大佬跳井了啊!!
余安回想著蕭沐跳下去之前對自己說的話,他讓自己先回去,那他呢?為什麼?
尋短見的是蕭沐是斷然不會幹的,那他下去幹什麼?如果浮雕記錄的是真的話,豈不是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東西在下面。
為什麼?
余安想起蕭沐之前的一舉一動。對了,那在井壁上刻下的字,是引導蕭沐下去的關鍵,這是誰留的?又寫了什麼?
余安抓抓腦袋,趴在井邊看著。仿佛要透過重重黑暗看清楚蕭沐在底下到底幹了些什麼,他把一條腿掛在上面,想了想,又縮了回去。
怎麼辦?
回去嗎?
手電的光將余安籠罩在安全感里,在地面上投出一個影子。就在這時,余安的余光中似乎又突然闖入了另一個影子。
一時間心中大驚,就在於安回頭的那一瞬間,影子的主人就撲了上來,卡住余安的脖子就往井裡面懟。
余安幾乎半個身子都懸到了井口的上方,腰直接撞在了井沿,余安疼的一嗓子卻因為脖子被掐著一下子「嗷」不出來。
憋紅了臉去踢對方,卻沒有用,對方力氣很大,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臉死命的掐著余安。
余安內心哀嚎著是不是這次自己的脖子和此夢空間犯沖,回頭出去了一定要燒香拜佛磕祖宗。
為了實現「燒香拜佛磕祖宗」的偉大計劃,余安默念著「祖宗保佑」。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埋在那個旮沓里,抓著手電就給那人來了一下。
兩個人一起摔到地上,余安見那人還能撲騰,一邊咳嗽一邊撲到那人身上。
兩個人在地上扭成一團,突然間那人推開余安,一路往後挪著屁股,這下子,余安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之前發瘋跑出屋子的伊明的手下。
莫不是一直都在跟著自己?
但是現在余安來不及多想,對方的樣子很奇怪。如果說上一次見他還算整潔,此刻就像是在黃泥水泡過的白布,一身的泥水,臉上手上都有著血痕,像是被什麼利器划過一樣,他帶著一身的傷,不住地後退,展露出來的是極具的驚恐,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個瘋子。
余安看著那雙驚恐萬分的眼睛,心漸漸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