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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斂被余安氣的不輕,捂著自己的心口期期艾艾的像個老媽子一樣對著蕭沐的一張冷臉說道:「大佬,我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你一定一定千千萬萬要保護好我的寶貝啊……」
余安:……
余安揣好自己的鏡子走到了門口,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其中深藏的陰暗與恐怖不知何時會將人拉向地獄。雖然余安來之前也是一路摸黑過來的,但是當人適應了光明,總會對黑暗與未知望而止步。蕭沐從後面跟上來,一席黑色風衣,細碎的黑髮遮住眸子,氣場卻格外凌冽,他將背包跨在肩頭,與黑暗對視。
余安心中莫名安心,深吸一口氣:「我們走吧。」
……
巷子裡飄起濃重的霧,將一切包裹起來顯得格外的不真切。
余安舉著從江斂包里順出來的手電四處照了照,兩邊的房子上儘是掛著鏡子,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懾人的光,有些鏡子上儘是些裂縫,昭示著這裡殘敗。
「為什麼這裡這麼多鏡子,當初我收到的信息也是,上面寫了鏡子,看來這裡的一切都與鏡子有著莫大的關聯。」
蕭沐朝著余安照射的方向看去:「鏡子懸掛於門口正上方,民間有用鏡子來辟邪的說法,最早源於薩滿教。」
「薩滿教?」
「類似於一種民間信仰的活動,薩滿是巫師的代稱被認為具有禱告、預言、解夢、占卜甚至通靈的能力。」
「那這些鏡子都是用來辟邪的,這麼多的鏡子,這要鎮的東西得是多可怕。」余安想起了之前邀請他上吊的女鬼,一陣頭皮發麻,不由得向著蕭沐靠近了些,這樣的玩意兒千萬不要再多了,他受不起。
蕭沐看到了余安的小動作:「只是鏡子,沒有這麼可怕,在夢空間裡掌握住規則,活下來的機率並不低。」
「規則?」拍拍自己的口袋,那裡放著余安自己的鏡子,「既然有任務叫我們去破那個什麼封井石,必然也有線索在哪裡等我們,之前在現實中我就把整個六里巷走了個遍,包括那口井。既然這裡的構造與現實沒有什麼不同,那我們要去的枯井十有八九就在巷尾。」
蕭沐皺眉反駁道:「巷尾沒有井。」
這一句直接把余安搞暈了:「什麼?怎麼會!」
回想了一遍之前在這裡探過的路,蕭沐鎮靜的說道:「跟我來。」
余安看著對方走在前面的背影,再次感嘆小白跟著大佬一路躺贏真是安全感拉滿值啊。
正當余安正準備跟上去的時候,那種被窺伺的感覺又再次襲來,將於安記憶拉回了那個房間,在天花板的鏡子裡,那張自己的臉用唇語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演繹著默劇,沉悶而又詭異。如今他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同樣窺伺感,甚至更加的強烈。
余安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鏡子閃著幽光,是誰的眼睛通過鏡子窺探一切?
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怎麼了?」
余安回過神來吧,正對上了蕭沐深潭一般的眼睛,窺伺感剎那間猶如潮水一般的迅速褪去。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裡鏡子有點奇怪吧。」
蕭沐的神情中少有的閃過一絲古怪。儘管掩藏的很好,對於對人的神情表現有著很強的感知能力余安來說,這樣的表情出現在永遠平靜的臉上,就是在再細微,自己也能察覺。
蕭沐這是發現了什麼異常嗎?
「你的表情……很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余安抽出自己的銅鏡就著手電的的光照了照,沒有什麼特別的,並且因為剛剛的事驚疑不定顯的一副傻樣。
余安求助似的看著蕭沐,蕭沐走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因為湊得有些近,余安僵著四肢看著蕭沐的臉,皮膚在手電光下面顯的更加白。
怎麼保養的?簡直比女孩的皮膚還要細膩。
不對,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余安霎時間回過神來,就看著蕭沐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發現。
壓下疑問,余安跟著蕭沐來到了一個院子前,木質的柵欄早已腐朽的不成樣子,散發著一股霉味,但藏在在其中的還有血腥味。
透過柵欄,余安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口井豎在了院子裡,上面正壓著一塊石板,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黃表紙符咒,在寂靜無聲的夜裡飄蕩……
第十八章 浮雕
符咒上儘是歪歪扭扭的字,余安已經不知道這是否還稱得上是字,說不定是包含著特殊意義的圖畫。但他總覺得這種東西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就是鏡子裡所說的封井石嗎?」
蕭沐蹲下來用手電照著,仔仔細細的掃過符紙上的每一個紋路:「應該錯不了。」
輕輕地掀開符咒,露出了底下的浮雕,余安不敢妄動,配合著蕭沐掀開其餘的符咒,漸漸看清了下面雕刻的東西。
上面刻的是一個雙頭四手的怪物,雕刻的很逼真。即使余安並不是很懂,也能從上面感受到這個怪物張牙舞爪的陰森氣質,周圍似乎是畫了一些躺著的人,脖子都詭異的扭曲著搭在地面上。
余安繼續幫著蕭沐掀開下面的符咒,兩人的動作有條不紊,很快便能夠拼湊看到接下來的內容。
那個怪物懸在了了一個井的上方,很快下一幅同樣的場景里出現了很多人,都帶著帽子,雕刻的並不是很清楚。但余安有一種直觀的感受,那些人就好像是他以前看的片中的身著道袍的道士,此時的怪物只有半個身子出現在井的上方,表情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