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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斂爬了起來,順帶伸手拉起了余安:「他們有發現,去裡面探探,花轎停在路邊,由獸醫看著,他其他的不行,這點還是可以靠得住的。咱們現在一起去樹林裡看看。」
樹林裡很潮濕,一腳下去全都是腐爛的樹葉,發出了難聞的氣味。
兩個人的衣服全濕了,江斂順手扯下自己的帽子,擰毛巾一樣擰出一大片水,看了看然後嫌棄地扔掉了:「這地方太他媽寒磣了。」
余安捂著鼻子點點頭,感覺身上濕的難受,學著江斂脫下衣服擰乾,好在余安裡面只穿了一件T恤,擰得還算輕鬆。
「你這怎麼搞的?」
余安愣了愣,低頭才明白江斂說的是自己身上的疤,那道傷疤貫穿了整個胸口,看起來猙獰可怖。
余安不在意道:「應該是我失憶前的吧,都這麼久了也沒什麼感覺。」
江斂「嘖」了一聲:「不是我說,你就把臉一遮,再練得壯實點,脫了衣服往那一站,就沖你這道疤,王霸之氣拉滿!準保嚇得那幫孫子屁滾尿流。」
余安沒好氣地讓江斂滾。
兩人扯皮了幾句,就聽見前方有人在大叫,看著那邊打出來的手電光,余安和江斂對視一眼,快步跑了過去。
等到了那邊,前面的場地突然開闊了起來,到處是半人高的小土堆,那幾人就分散在幾個土堆之間。
余安邊走邊把T恤套上,沒走幾步就踩到了一塊硬硬的板子。
俯身撿起來颳了刮上面的土,就看見上面好像刻了字。
「這是……」
柳斜抱著一堆木板扔到地上:「墓碑,這些字已經看不清了。」
「所以說這些小土堆都是墳墓。」余安微微驚訝。
放眼望去到處是低矮的小土堆,規模之大讓人嘆為觀止。
置身於墳堆之中,不免讓人心底發慌,余安搓了搓手臂,就聽柳斜說:「前面還有一些比較新的,想去看看嗎?」
第四十四章 花轎十八橋(4)
再往前面走了一百多米,果然就如柳斜說的一樣,出現了幾個比較新土包,上面的土質鬆散,連根雜草也沒有,明顯是剛剛堆的。
墓碑很新,呈現出新鮮原木的顏色。
余安蹲下來就看見上面刻的字:
若憐、江冠州。
喜結連理。
再下面就是悼詞和時間。
「這是合葬墓。」看到上面的名字余安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嘿,看樣子新郎跟你同一個姓的,你祖宗?」
「我祖宗不乾結陰親這種缺德事。」江斂圍著幾個比較新的墳墓轉了轉,他的一頭綠毛半干不干,像一片蔫掉的的雜草。
「這些應該就是冥婚儀式的目的地了,新婚夫婦一同被埋入地下,不過據資料顯示女方都是被強迫的,下場很慘。」余安細細說道。
江斂:「夢空間的時間和現實世界是分開流動的,相當於一個動態的世界,看來這裡的冥婚儀式一場接一場,都不帶停的,這婚結的夠他媽多啊。」
放眼望去到處是小墳包,新的這幾個上面還豎著靈幡,無風自動。
江斂摸著下巴「嘖」了一聲:「安子,你說這些新娘子是被打死後埋進去的,還是直接活埋啊?」
江斂說得漫不經心,余安仿佛聽到了指甲撓棺材板的聲音,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拓展自己的想像力啊。」
江斂嘿嘿一笑:「氣氛懂不懂?」
要你瞎他媽在這渲染氣氛,余安心道,嘴上不逞多讓:「你怎不說她們怨氣未消,說不定哪天就撓著棺材板子爬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聲刺耳的聲音霎時間在所以人的頭上澆了一盆涼水。
周圍的幾個人紛紛停下了動作。
江斂的笑容消失了:「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還用你說?」余安整個人仿佛在冰水裡泡了一陣,渾身上下都涼透了,那聲音很明顯,就像是有人隔著棺材板在底下撓。
柳斜搓了搓手臂,順帶抽出了一把小刀,驚疑不定地看著余安:「你還有這種能力?」
余安:……
江斂拍了拍余安的背,一副「我都明白」的樣子:「安子,你下次還是積點口德吧,大佬不在,就你這張嘴,我們這群人還不夠你霍霍的,下次在想說些什麼,最好挑大佬在的時候。」
余安連回懟江斂的心思都沒有了,他謹慎地側耳聽了一下那聲音,感覺牙齦都在發酸:「怎麼辦,要先撤離嗎?」
「撤什麼撤。」江斂拔出匕首,「這地雖然邪乎,但難保有有用的線索,管他是什麼,干他丫的。」
余安想想有道理,翻了遍背包想找點東西防身,結果除了一把指甲刀,別說刀了,連刀柄都沒摸到,他拿著指甲刀,看了看周圍人那些精良的武器:「為什麼我只有這個?」
江斂頓了頓:「哦,東西是葉銘整的,估計出來太急了,將就一下吧。」
這種情況下是能將就的嗎!?余安徹底服了,還有整一個指甲刀是十幾個意思?難不成怪物來了自己高舉指甲刀衝鋒陷陣,然後說「勞駕抬個爪」?
這太扯淡了!
余安涼涼道:「你告訴我晨曦究竟是怎麼發展起來的?」
難不成靠著一群不靠譜的神經病集體跳大神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