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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陳怡揪他耳朵,「怎麼說話的?我沒死你挺意啊?」
江承宇咧著嘴一陣吱哇亂叫,本性暴露:「陳怡!小爺我關心你,你出事他媽還是我給余安報的信!」
余安沒管他們,掃視一圈:「蕭沐呢?」
「剛好。」江斂朝著余安身後努努嘴,「這不來了嗎?」
余安下意識往下拉了拉袖子,掩去上面的傷痕,這才回頭,見蕭沐完好無損的走過來,略略在心裡鬆了口氣。
他露出一個笑,隨口問道:「你那邊怎麼樣?」
蕭沐在身旁站定,余安總覺對方在看自己的手臂,不由心虛地捏了捏指尖。
「廖周死了。」蕭沐移開目光。
「什麼?」一邊的江承宇愣住,昨天他就考慮過這人會不會死,猜想歸猜想。一旦成真還是有不小的衝擊。畢竟這也算是他第一次接觸正面意義上的死亡。
而且——
「老姐,之前跟著你的女生呢?」少了兩個人,江承宇遲疑道,「不會也……」
陳怡微微嘆氣:「我也正要說呢,她們都不是活人。」
她把之前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順帶了提了一句鑰匙的事。
所有人聽完沉默了一下。
「我們要殺人?」江承宇想了想,僥倖道,「那會不會這兩人和許靜她們一樣,也不是人?」
「不會。」余安看著他,「別對人命抱僥倖心理,先去把剩下那個人找到,還在寢室?」
江斂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這茬,我們出來的時候就沒聽見動靜。」
他一般不太管這種又慫又不是東西的傻逼。所以出來時也沒注意,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廖周死了,剩下那個就是唯一的活體線索,當然要是他自個作死翹了也沒辦法。
幾人奔上樓,江斂一腳踹開門,把裡面的人嚇得大叫。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錯了!」
丁傑一臉鬍子拉碴地從床板底下爬出來,對著門口幾人不斷磕頭,滿身黑灰,顯然受刺激不輕。
余安結結實實受了大禮,倚著門框輕輕嘖了一聲:「居然沒死。」
聲音不大,卻被江承宇聽了個正著,小鬼卻被他語氣里深深的遺憾驚呆了,他見鬼一樣看著余安:「你剛剛不是說不要對人命抱僥倖心理嗎?」難道鬼說的?
「呀,被你聽到了。」余安不咸不淡道,面上無半點羞愧,轉而對上蕭沐的目光,發現對方又在看他的手臂,這次已經不是探究了,余安咳嗽了一聲,湊到蕭沐耳邊:「小傷,就刮破了點皮。」
蕭沐很輕地捏了下余安的指尖,那抹涼意沿著指尖鑽進袖子,就著手臂上的傷卻無端發燙起來。余安縮了一下手指,喉結滾動了一下,接連假意咳了好幾聲。
江承宇沒看到這些小動作,聽了之前的話,在心裡瘋狂鄙夷,表里不一的男人。
那邊的丁傑神志恍惚地抬頭,江斂走過去鄭重地托他起來:「乖孫,大清早的用不著行這麼大禮。」
丁傑:……
他又一下子垮坐在地上,喃喃道:「廖哥死了……就剩我一個了……」
「你可以把昨天的事複述一下。」一旁的杜帆把玩著刀片,沒半點醫者仁心。
丁傑渾身一涼,抖抖索索道:「我昨晚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然後就聽門開的聲音,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然後然後……廖哥忽然大叫起來,我坐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拖出門口了。」
「是什麼?」蕭沐開口問。
「我不知道。」
余安笑了:「你不知道?不知道的話你剛剛磕什麼頭?」
丁傑眼神飄忽:「我太害怕了。」
余安:「那我送你去見其他六個人,你怕不怕?」
「……」
丁傑的臉刷得白了,抱住自己的頭,想要極力掩埋什麼:「你們都知道了……你們想殺了我是嗎?」
江斂逗他:「乖孫,有遺言嗎?」
誰知丁傑一把鼻涕一把淚嚎出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小時候掉河裡,好不容易活下來,還要被拉進這種鬼地方,我都活到現在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真的不想死,陳默生那件事我明明什麼都沒做,憑什麼一個班都要給他陪葬!」他用頭砰砰撞地,「我想活著,放過我吧,之前的事都是廖周逼我做的,求求你們放過我!」
江斂看不下去了,提著領子把人拎起來:「喂,要動手早動手了,晨曦普通人不害,無辜人不傷。」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差點閃瞎一旁的杜帆,一本正經瞎說:「我們都是良民,而且又不止宰了你一個辦法。是吧,安子?」
在一眾「良民」的包圍下,丁傑頭破血流,張著的嘴巴有些滑稽,他磕磕巴巴問:「真不殺我?」
余安瞟了他一眼:「假的,就當個備用鑰匙。」
丁傑:?
見他又要嚎,余安打斷他:「看你表現,就算要殺你,也不是我們動手,把十年前陳默生的事告訴我,但是能不能活取決於你自己。」
丁傑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廖周現在在哪裡?我想最後見見他,該說的我都會說。」
【作者有話說】:沒卡文的情況還是隔日更吧,越到後面越難寫。還有小圓是個取名廢,路人配角的名字多擔待下吧(起碼順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