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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
「你煩不煩。」杜帆心累的要命。
「哦對了。」江斂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副眼鏡,「你還是戴著吧,之前掉的我給你撿回來了,還有你下次罵人的時候不要對著葉銘說話了,我在這邊。」
對著一臉懵逼的葉銘撒氣的杜帆頓了一下,默默拿過江斂手裡的自己的眼鏡,打開卻是「啪嗒」一聲,鏡腿具斷。
杜帆:……
江斂摸了摸後腦勺「啊呀」一聲:「應該是掉下來的時候被我壓斷的……」
那邊吵成一團,江斂一邊懟其他的取險者,一邊應付杜帆的嘲諷,好不熱鬧,烏壓壓就像是一群蚊子亂飛,余安嘆口氣,捂著耳朵坐在殘破的紅木棺材旁,他現在的腦子被給種各樣的信息擠滿了,繡花鞋的消失,大彌的逃跑就連剛剛的鬼面人都來湊熱鬧,一件事情總是穿插著無數個分支,像散開的毛線球一樣,你越去心急還原它,線就會纏地越亂,都過去這麼久了,就連蕭沐現在都沒有音訊,說好的很快回來,人呢?韭菜都要長一茬了。
余安深吸一口氣,看著殘破的棺材,一隻手拍了他一下,余安沒回頭:「你手欠不欠。」
「吵累了休息一下。」江斂和他並排坐下,「你看什麼呢這麼出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幾小時不見卻隔了千秋萬代,我掐指一算,少年你有大病,相思病啊!」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件事算是出在你頭上,你不想想出去以後怎麼處理。反倒在這裡跟我開完笑,有時候我是真想不通,就你這樣……」他上下瞟了一眼,「到底怎麼活下來的啊?」
「我也真想不通。」江斂學著余安的樣子來回瞟他,「就您這樣的?怎麼活下來的啊?」
余安往後仰了仰,面上顯露出一絲愉快:「可能我命好吧。」
「鬼扯,你要是真命好還能在這?」江斂捋了一下自己的綠毛,像一個傳授人生哲理的講師抬手向天,「你看你都想不出正經原因,所以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原因去解釋為什麼。就像是黑色為什麼被叫做黑色,而不是白色呢?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想這麼多不怕短命啊,人生就這麼長,別去東想西想,不去做點自己想做的剩下的時間都是浪費。」
余安沉默了,人生哲理江大師疑惑了:「你就沒有想說的?」
「沒了。」余安終於繃不住了笑倒在地上,「你剛剛揮斥方遒的樣子挺中二……不是挺好的。」
「不是我你……」江斂話沒說完,就看見蕭沐渾身是血從身後的殘破棺材裡面翻了出來,「大佬?!」
余安猛然回頭,整個人都怔愣住了,衝上前扶住蕭沐的肩膀:「你怎麼弄成這樣?!」
蕭沐的面色有些蒼白,但那渾身是血的駭人外貌讓余安不由的驚慌,他該不會是失血過多要死了吧?
「不是我的。」余安不知道蕭沐在下面經歷了什麼,只感覺到蕭沐的重量在不斷地往自己身上壓,他輕輕湊在余安耳邊,「猜錯了,繡鞋不在下面,下面是……」
「業障!」
驚叫聲在人群中盪開來,與此同時,余安看見無數隻蒼白的觸手從棺材內一涌而出,海浪一樣朝自己和蕭沐翻下來,那一刻余安無意識的翻身將蕭沐擋在後面,他看著潮水般洶湧而來的手臂,閉緊了雙眼。
想像中的痛苦並沒有到來,余安感覺自己就像只小雞一樣被人提著飛快倒退,這熟悉的感覺,他睜開眼睛果然就看見蕭沐提著自己在無數隻手中披荊斬棘。
周圍的觸手向著人們瘋狂追逐,只有一個例外,那個人站在中心,卻沒有業障去攻擊他,見蕭沐衝著自己過來,臉上驚慌驟現。
忘川自蕭沐的手中飛出,斬斷一切阻礙,斷手亂飛,忘直衝而去命中那個人眉心。
到了安全地帶,蕭沐鬆開余安飛身踩到那人的胸膛上,鮮血自倒下的那人身下蔓延開來,蕭沐低頭看他,劉海遮掩下看不清眸中顏色:「找到你了。」
眼前的蕭沐哪裡還有剛剛虛弱的樣子,余安坐在地上目瞪口呆,江斂手動合上自己的下巴:「這是哪鬧出?我怎麼感覺看不懂了?」
其餘人也一片震驚。
「你在違背神的意志……」底下的人眼神狠厲,一字一句道,他的目光渙散開來,瞪著眼睛停止了呼吸。
蕭沐殺了取險者!
余安驚疑不定,莫不是這個也是假的?就看見後面的業障慢慢縮回了棺材,而蕭沐腳下的人突然渾身抽搐,骨骼噼啪作響,像是一隻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漸漸萎縮下去,只留下一張皮。
空殼?
蕭沐靜靜看著那張皮,撿起忘川走了回來:「不是人,這是夢空間的另一種生物,我以前見過,它們善偽裝,但是數量極少,所以很少人能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滴乖乖!」江斂道,「漲知識了,不過大佬你宰它幹什麼?」
余安忽然想到了什麼:「可能有它在的話,我們的行動會受到限制,我先前一直想不明白那疊紅紙是誰給大彌的,他那麼膽小,找到這種東西並推出紅紙的作用,不像是他自己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所以有人幫他。」江斂打了個響指。
「你們猜測是地上這個東西?」柳斜走出來,「未必吧,不是還有個鬼面閻王嗎?為什麼不是他?」
「沒理由。」余安反駁,「夢空間的都講求因果,他要是想動手根本不會把自己這麼早暴露,而且他為什麼要我們的命?但是這個東西不一樣,有智慧而且有很明確的目的性,那就是要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裡,當然它本身的戰鬥力很弱就需要一個替身去幫他做事,那個人一定要好掌控,對死亡極度懼怕,這樣以活下去為交換條件就能心甘情願為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