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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縮了一下脖子:「你們也沒問啊——不過有個人沒有,這位姑奶奶是今天剛來的,好像是叫洛依。」
第二百零四章 把鬼嚇哭了
據那人說,黑刀來這裡的時間比大部分人都要早,因此也獲得了大量的信息。
但這個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他竟然在這段時間裡召集了其他進來的人,設下據點,妄圖在這裡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國度」。
說是召集,不如說是聯合其他臭味相投的幾個幫手,以武力脅迫其他人加入。
人本來就是群體動物,比起單打獨鬥,更願意「合群」一些,即使是被迫的。
這樣一來,據點倒真的給黑刀建成了。僅僅是一個多月的時間,但這人本身就嗜好殺戮,原本集聚起來的人基本快被他耗完了。所以當余安一行人去到那裡的時候,只有七八個人在。
這裡像是教堂和學校的結合體,地方其實不算大,外面圍了一圈高牆,蓋滿了枯死的樹藤,有些地方塌地只剩下鋼筋,門口有一塊牌子,余安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跡已經被腐蝕殆盡,應該寫的是這裡的名稱。
進門有一塊空曠的場地,有一座雕像,看不出雕地是誰,再過去就是高高的台階,通向一個小而破的教堂。
余安他們進來的時候,洛依就坐在台階上看著雕像發愣,腳邊躺著一段綁著鋼筋的凳子腿,幾個鼻青臉腫的人蹲在旁邊,大氣不敢喘。
「你怎麼出來的?!」帶路的人叫道,在他們出來之前,她明明被關在宿舍里。
「那個破門很好撬的。」洛依回道,她忽然一愣,看到了隊伍里的葉銘,一下子把腳邊自製的武器踢掉。
雖然她在尹明面前已經暴露過實力,但每次都會下意識去隱藏,可能習慣了在人前的樣子吧。
葉銘倒是沒在意這些,關切地衝過去拉起自家女友左看右看:「沒受傷吧?」
江斂翻了個白眼:「你看看旁邊幾個,牙都掉了,用鋼筋綁凳子腿上砸——這想法沒幾個小姑娘想得出。」
洛依給了葉銘一個擁抱,在葉銘看不到的地方還以白眼,做了個口型。
關你屁事。
江斂:……
「戀愛的腐臭味。」江斂嗤之以鼻,轉頭看到蕭沐往這邊偏了一眼,立刻閉嘴了。
忘了這還有一對。
余安問洛依:「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開始就意識到不太對勁。」洛依搖了搖手機,「後來怎麼也聯繫不上葉銘,加上之前的一些細節,很快就發現自己並不在現實。」
「本來想去找你們的,但中途路過了這裡,就進來看看,結果就被抓了。」
江斂看了看邊上那些被打的人,發出質疑:「被抓了?」
「我這是權宜之計。」洛依指了指昏迷的黑刀,「圈子裡都知道他怎麼回事吧,我總不能和他硬剛,就想著等他離開再想辦法逃。」
余安想了想她在台階上發呆的樣子:「你看起來,不是特別想逃。」
洛依看向余安,秀眉蹙起:「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其餘人一愣:「知道什麼?」
洛依忽然站起來,往下走了幾個台階,再回頭看余安,那一刻她的神情想小孩子一樣天真又得意:「余安,我昨晚把宿舍的門撬開了。」
余安的表情有瞬間的空茫,洛依此時的狀態和很多年前的一個小姑娘重合起來,她站在台階上仰起小小的臉,得意道:「余安,我昨晚把宿舍的門撬開了——」
「你想不想逃?」
逃?為什麼要逃?
余安皺眉,感覺太陽穴有些刺痛,他不由看向前方的雕像,腦海里有什麼東西鬆動了,還沒等他細想,一雙手就把他拉了起來。
蕭沐抬手揉著他的太陽穴,抬起頭看著洛依:「不用引導,直接說。」
在洛依的信念里,自己一直是余安計劃的一部分,她要做的就是在余安失去記憶後,通過有意無意的暗示,讓他回想起來,以至於現在她也沒丟掉這種刻意的習慣。
這種引導有效,但是會讓被引導者陷入焦灼,洛依無法想像余安到底是憑藉什麼來完成這種細緻的計劃的。但眼下她看著蕭沐,忽然感覺這個孤絕的計劃添了點不一樣的東西,於是直接道:「這裡和我們當年住的那個孤兒院,一模一樣。」
……
「他怎麼會認不出來呢?」洛依看著余安和蕭沐往裡面走,輕聲嘀咕,「明明其他的事情都想起來了,不應該啊。」
葉銘:「想不起來不是很正常嗎?小時候的事沒幾個人會記得很清楚吧。」
「這不太一樣,我感覺他好像完全忘了,就連上次我跟他說小時候的事,他也沒什麼反應。」洛依搖頭,「他在這裡待了八年,沒道理連這個孤兒院都認不出來。」
江斂聽了,插話道:「我有點好奇,安子小時候什麼樣?會哭嗎?」
杜帆聽不下去了:「你這問的什麼鬼問題,當心他回來削你。」
這個問題,洛依作為當事人最有發言權,她回憶道:「他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我剛見他的時候,他就坐在台階上吃糖,很安靜,不愛笑也不會哭,眼睛比現在要嚇人的多,明明一樣的年紀,卻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感覺,而且——」
洛依眼裡流露出同情:「因為眼睛的問題,他在這受排擠,又沒地方可去,過得應該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