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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余安他們那一桌被分散成了三個部分,余安江斂負責抬花轎,葉銘三人負責宴會布置,蕭沐卻一個人去守靈。
余安看著手中的紅紙,上面寫了幾條規定:
壹、在後院裡找到花轎從後門抬出,按照地圖走過十八座橋抬回正門。
貳、抬花轎的過程中花轎絕對不能落地,不能和花轎里的人說話。
叄、過橋時要哭送。
下面則是一張地圖,余安估計這個鎮子被一條溪流環繞著,那些橋就在溪流上,這樣一看這路程就饒了整個鎮子一圈,路程並不算短,也不知道那個花轎多大多重。
幾個人找到後院,就看見已經有別的組的人在那裡等了,沒有人說話,這讓余安感到有些壓抑。
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又有人陸陸續續地來了,余安驚訝的發現那個刻薄臉也在,身後跟著柳斜。
江斂臉色變了變,對余安輕聲說道:「好小子三分之一的概率都能撞上倆,安子等會兒你離他們遠一點,這婆娘和那個刻薄臉一個賽一個陰,估計沒好事。」
這邊江斂剛提醒完余安,另一邊的柳斜就一款一款地走過來,那種艷麗的風情引得旁人側目。
柳斜衝著余安笑了一下:「我們領隊要見你。」
那邊的刻薄臉適時衝著余安禮貌地微笑了一下。
「笑得真假。」江斂冷哼一聲,往前跨了一步,「有什麼事當面在這說,搞什麼神秘主義。」
柳斜仍舊笑眯眯的,上下看了江斂一圈:「晨曦D倉剛上任的主事,上次的事抱歉了,替我向著李叔問好,他兒子的事我們很抱歉。」
江斂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余安不明所以。只不過想起第一次進入夢空間時的場景:「情報上說你死在舊街,柳斜你到底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我死了?」柳斜漫不經心地指了指江斂,「他告訴你的?」
她笑了一聲:「小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加入了一個什麼的組織?如果說晨曦說我們是以殘忍鑄就的組織,那我告訴你,他們就是用謊言打造的天堂。」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這些說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嗎?」
柳斜沒有理會江斂,只是輕飄飄地對著余安說道:「剩下的你可以再問問你身邊的好兄弟,當然他不說你也可以來問我們,路還長著,隨時歡迎。」說著便離去了。
回味著柳斜別有深意的話,余安不由看向了江斂。
把江斂看得一愣:「不是吧,安子你真信她的鬼話啊?我你還不信?咱倆誰跟誰啊。」
余安搖了搖頭:「沒有。」
還沒等江斂舒一口氣,余安又來了一句:「但是從事情的開端到現在太奇怪了。」
江斂一愣:「奇怪?哪裡奇怪?」
隨後想是想到了什麼,不由跟著緊張起來:「你是說……」
「還不太確定。」余安把手上的紅紙疊了又疊,陷進自己的思緒裡面,「這個世界從不會缺少巧合,但巧合太多,拼湊在一起就是預謀,這又不是演電視劇,從我第一次陷進舊街到被人用簡訊引入六里巷再因為齊先生的繡鞋藏品跟你們到這裡,中間的間隔時間很短,甚至三天都不到,太倉促了。」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啊?畢竟那個幕後人說不定從頭到尾都在監視你,引導你。」江斂古怪地看了余安一眼。
「沒錯,有這樣的信心去布置這麼大的一盤棋,卻沒耐性落實細節,更沒有耐性去等,仿佛就是趕鴨子上架。」
余安捏了一把眉心,是的,太倉促了。
如果細細想來,就會發現前後矛盾。
柳斜死在舊街,然後又出現在酒吧和這裡。
自己在第一次進入夢空間後失憶的那段時間裡又有神秘信息指引自己去那個六里巷的夢空間,但後面又沒有了提示。
後面晨曦的人找到自己就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
這一次又是因為要找齊先生才來到這裡,究其原因是晨曦丟了核心物。
從頭到尾……
余安心裡驟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從頭到尾,都有晨曦的影子,自己所得的信息全部是從江斂那裡得到的,而自己從主觀意願上就已經被先入為主了,始終認為那些信息都是真的。
江斂看著余安不說話只是發呆,在余安眼前揮了揮手:「安子你想什麼呢?」
余安呼出一口,盯著江斂看,直到盯得江斂發毛:「江斂,你當時找到我讓我加入晨曦,說是有東西給我看,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余安眼中無奈地嘆了口氣:「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才會讓你……讓你當了一回幕後神秘人。」
仿佛腦中炸響一聲驚雷,江斂當即愣在原地。
余安平淡的笑了一下:「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至少也說是一個主事的,怎麼會犯這種連信息都記不全,就貿然進入那麼危險的夢空間這樣的低級錯誤。發信息的是你吧,目的只是引我過去,所以後面就什麼指示都沒有了。還學生,這號碼你能正正經經給我查到就有鬼了。」
江斂也不裝了,捂著臉哈哈笑了幾聲然後聲音慢慢垮了下來,顯的有些低落:「真的,安子……」
他深吸一口氣:「我沒看錯,你真的很聰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誇誇你,葉銘那幫龜兒子,早說了這計劃不可行,騙鬼都不行——安子……你……沒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