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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紅紙
等到余安跟著杜帆他們回到花轎邊的時候,總算是明白了這個所謂的「他們沒這個膽子是什麼意思」,余安扶了扶額頭:「你對他們做了什麼?為什麼都倒在地上痛哭?」
「沒什麼。」杜帆拿出小藥瓶晃了晃,「我又加了點料,不然他們不說實話。」
「藥給我。」江斂接住杜帆拋過來的小藥瓶,繞開地上抱頭痛哭的人,停在花轎前看著抬著花轎的四人,那四人戰戰兢兢看到江斂拿著藥瓶過來大叫:「不是我們可都很老實的,你不能這樣子對我們,再說了誰來幫你們抬花轎!」
江斂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閃開,誰說是要對付你們?」
話音剛落,花轎底下就滾出個球,也難為大彌能把自己塞到那下面,幾乎就一秒鐘他就竄出去老遠,柳斜擋在前面腳下一絆,這胖子直接摔出去三米遠。
大彌掙扎著翻過身,卻被柳斜一腳踩在胸口,緊身的褲子恰到好處勾勒出腿部優美的線條。但腳下不留情踩得大彌哇哇直叫:「姑奶奶,別!疼疼……」
大彌喊著疼就看到上方多出了一張臉,刻薄臉朝他陰狠的笑:「東西呢?」
大彌拍著地面:「什麼東西?我什麼都不清楚,您叫這位姐姐放了我吧!」
「不知道?」刻薄臉漸漸收斂笑意,「不知道你跑什麼。」
大彌死活不認:「不是,你們黑天晨曦聯合起來欺負我們這些零散的取險者,我不跑等死啊!」
「我們可不會和晨曦搭夥。」刻薄臉手中出現了一把小刀,他把玩著在大彌的指縫間游移,大彌驚出一聲冷汗:「你幹什麼?!」
刻薄臉沉著臉,面部顯得更為僵硬陰狠:「你猜猜我會先要哪一根手指?」
余安看著刻薄臉巡行逼供,也不由發毛:「他玩真的?」
江斂抱著手臂:「說不準,這套方法晨曦也會用。但就是走個形式唬人的,可黑天就不一定了,他們敢玩真的。」
杜帆皺眉:「萬一真的被他們先拿到了鑰匙怎麼辦,這胖子膽小如鼠,估計很快就招架不住。」
余安接道:「應該沒那麼容易,不然大彌早就可以偷偷溜了。」
悽厲的哀嚎聲響起來,鮮血滴滴答答落下來滲進泥地裡面,暈開成一朵朵小花。刻薄臉用拇指抹去刀尖上的血,拍了拍大彌的臉,從其口袋裡面摸出一疊紅紙:「你應該慶幸你沒把紙放進我的口袋,不然後不是三根手指這麼簡單了。」
柳斜接過紅紙鬆了腿,朝著余安他們揚了揚手:「看看你們的口袋,是不是一模一樣?」
江斂順手往衣兜裡面一淘裡面是一張皺巴巴的紅紙,又從柳斜手裡找出了寫有自己名字的紅紙,比對之下一模一樣,他一張張翻著抽出杜帆的給他:「真行啊,名字挺全,就是少了幾個,安子你的也沒了。」
「應該已經被毀了。」余安皺著眉頭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大彌,完好的左手指尖微微發黃,「指尖有燒焦的痕跡,這些紅紙上有我們這一行人的名字,他應該準備了兩份。一張偷偷放在我們口袋裡面,另一張自己保留,必要的時候燒了自己手頭的一張,要我們去做替死鬼。但是他膽子沒這麼大,除了我一開始沒敢把東西放到黑天和晨曦的人身上,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只有我能看出石欄上的雕畫的變化,能聽到不同尋常的聲音。」
江斂捏著紅紙:「後來我們在安子的提醒下再看那些雕畫的時候,也遇到了跟安子一樣的情況,這種變化可能就發生在安子被長脖人替換之後,那個長脖人被我拆穿引發混亂,我和獸醫口袋裡的紙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放進去的。只不過這鱉孫膽兒太小,根本不敢惹黑天,哎呀,狠人就是有當狠人的好處啊。」
他把大彌從地上拉起來,與他對視,眼底的溫度一寸寸涼下來,余安總算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個主事應有的姿態:「我不是狠人,但也不是好人,我同情普通人但不代表我能心軟放了你,之前我就暗示過你。但你耍到我頭上來,我兄弟憋在棺材裡差點沒命你知不知道!晨曦之所以叫晨曦只不過是想在這個地獄裡保留一絲人性與底線,我們有規定不能在夢空間惡意殺人。但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接下來要的可就不是幾根手指這麼簡單了。」
大彌捂著斷指的裂口冷汗連連,聽了江斂的話整個人縮成了球:「我不知道,你們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想活,這裡每過一座橋必死一人,我怕輪到我,就把紙放到你們口袋裡面,另一張過橋前燒了要是夢空間抽中了我,我就可以有人……有人替我去……」
「你媽!」一個取險者攥著寫有自己名字的紅紙爬起來撲向大彌,「讓老子當替死鬼,我宰了你!」
大彌被掐的翻白眼,江斂拉開那人:「越搞越亂,我還沒問完呢。」
「繡鞋呢?」余安問大彌。
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場面一下子都安靜下來。
「我不知道……」大彌一副要死了的樣子,大口地喘氣。
余安皺眉:「那疊紅紙呢?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大彌吐出血沫子,整個人都在顫抖:「這個我說,你們放了我好不好?」
「可以。」
可能太疼了,大彌不住地顫抖,勉強伸出一隻手指向眾人的後方:「他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