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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
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就聽見杜帆大喊:「中了嗎!」
余安內心怒吼:「我中你大爺!」
杜帆的動靜太大,三具屍體終於放棄了余安轉而向著跑過來的杜帆飛快的爬過去。
余安靜靜地看著雙向奔赴的兩方,只覺得心累:「你別過來……」
杜帆眯著眼睛總算看清歡快的向著自己的奔過來的是什麼東西,臉色頓時一變。
余安看著杜帆扎了一隻,又被另外兩隻追的雞飛狗跳,他抽出釘在牆上的手術刀,正想著該怎樣幫忙,突然就感覺腦子一片眩暈。
余安踉蹌了一下,幾乎要站不穩。
怎麼回事?當真腦盪發作?
「幫我一個忙……」
是誰在說話?
余安迷迷糊糊的轉身,遠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身上一件橘黃色的馬甲,她抬手緩緩地指向一個方向。
「好。」
余安好像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但他並沒有開口,這聲音就好像是從腦海裡面迴蕩出來的。
再一眨眼,眼前哪裡有什麼老人。
余安卻看著一個方向,那是老人指的方向。
「杜帆!我知道怎麼出去了。」
杜帆撂翻一具屍體,就看見不知從何時開始屍體的數量又開始慢慢增加,正巧聽見余安喊自己,連忙奔向余安那裡,他氣喘吁吁道:「怎麼出去。」
「跟我來。」
「哎,等等,那邊是牆!」
余安看著眼前的磚牆,一咬牙:「來不及了賭一把!」
余安拉著杜帆一同撞進牆裡。
令人意外地是他們穿牆而過。而身後窮追不捨的屍體卻密密麻麻撞在牆上怎麼也過不去,無數的屍體粘附輾轉在牆面上,發出骨骼「咔咔」的摩擦聲,仿佛不甘心點心的的逃離。
余安穿過牆,迷霧漸漸散開,露出了一口枯井,以及旁邊的兩個人。
江斂看起來恢復的很好,除了身上又幾處擦傷並沒怎麼樣,他朝著余安招手:「安子你也太慢了,都等你半天了,我就說這個獸醫不靠譜,帶個路都不會……臥槽,你怎麼滿臉是血!」
余安這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撞的是有多嚴重:「沒事,路上遇到鬼打牆摔了一跤。有水嗎我擦一擦。」
「你怎麼盡遭些邪門的事,安子不是我說你,你真應該找個大師給你算一掛,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江斂朝著余安擠眉弄眼,然後咳嗽了一聲,「就先交個一千塊錢的介紹錢就行。」
余安現在腦子還暈乎乎的,連白眼都翻不來了,索性就拿過水洗了把臉,這才感覺清醒一些:「謝謝,不需要。」
余安緩了口氣,下意識摸了一把口袋,忽然就是一愣,趕緊把鏡子拿了出來,手上滑了一下,鏡面和包著鏡子的銅底子在余安眼皮底下分離開來。
余安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破了……銅鏡破了。
幾人當場愣住。
江斂看著兩片銅,嘴唇一張一噏,一下子面對著突如其來的狀況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安子,沒事的,鏡面沒碎,我們馬上找到鑰匙就出去。」
嘴上說著沒事,余安看著江斂手在微微的顫抖。
余安恢復平靜,忽的朝著江斂笑笑:「江斂,會沒事的,一路上謝謝你的照顧。」
「你說什麼胡話!」江斂突然抓著余安的衣領,「余安,你聽好了,我們這麼多人把你從牆裡挖出來不是讓你快到出口的時候說聲輕得不能再輕的謝謝然後就在栽這裡的,我認識的余安雖然弱的不行,但沒那麼容易想死,我不需要你拿著這種話來來安慰我們和你自己,你要活著出去,明白嗎?」
余安正定定看著江斂,但冥冥之中總覺得江斂在透過他對著另一個人肺腑吶喊,一時間所有的話語都如鯁在喉。
杜帆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怎麼辦。
蕭沐一把按住江斂抓著余安的手:「先鬆手,冷靜。」
江斂鬆了手,像泄了氣的皮球坐倒在地上:「安子,抱歉我……」
余安擔憂的看了江斂一眼:「江斂你狀態需要調整一下,這跟你沒什麼關係,不怪你。」
蕭沐伸出手,語氣淡然中透出一絲溫和:「余安,鏡子給我看看。」
余安伸手就想把鏡子給蕭沐,手指卡在兩片銅之間,突然摸到了不一樣的觸感。
余安把鏡面翻了過來,就看見反面貼了一個人形的黃色小人紙片。
「這是……」
黃色紙人邊緣沾染上了綠色的銅鏽,腦門上寫了一個小小文字,形式和井壁上雕刻的是一個樣式,不過余安看不懂。
「蕭沐,你認識這是什麼字嗎?」
蕭沐湊近看了一眼:「「生」,這是鑰匙。」
「什麼?」江斂一下子坐了起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象徵著生路的鑰匙竟會藏在自己的身份銅鏡里,在這個夢空間的規則里,銅鏡的損壞預兆著厄運將會把人拉入死亡,誰也不會想到只有破壞了銅鏡,鑰匙才會顯現,將生死糅合在一起,自己以為護好了銅鏡可得周全,可卻是被困到死都無法擺脫的牢籠,何其諷刺。
鑰匙一直都在身邊!
蕭沐:「這裡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轉而對著余安說道:「你的鏡子已經壞了,那個東西馬上會來,你先燒了鑰匙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