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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塘認為自己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個退伍軍人,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由他來做,哪裡能讓女孩子來做這種事?
而唐笑的理由也很充分:「我的力氣,比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大!」
當然,不僅僅是力氣,她自認為在其他的地方,她也絕對比他們三人要更加優秀。
不過對於她這話,作為男性的羅塘三人卻覺得有些不服氣,倒不是瞧不起女人,只是客觀上來說,大部分女人的力量,是比不過男人的,這是先天決定的,也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對於唐笑的話,其他人三人心裡自然是不服氣的。
對此,唐笑只是伸出手去,曲了曲手,表示道:「那就比一比吧!」
羅塘率先站出來,在另外兩人驚恐的目光中,他伸出去的手幾乎在瞬間就被唐笑給按在了地上,其他兩人立刻用驚恐和不可思議的目光瞪向唐笑。
唐笑站起身來,道:「雨越下越大了,先離開這裡!」
大顆大顆的雨珠砸下來,砸落在人臉上甚至有些疼——這雨,又下大了。
唐笑將那孩子坐著的那個木盆拿起來,將裡邊的水倒了,又將孩子放到了盆里,然後一隻手抓著盆,身體滑落在水中,推著木盆往他們看中的那座山游去。
羅塘:「……」
他站在房頂上,看著自己剛剛被瞬間掰倒的右手,手掌張開又握住,臉上的表情有些迷茫和不解。
——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按下去了呢?
他難道是退役太久了,身體體能已經不行了?
在羅塘懷疑人生的時候,倒也沒忘記下水,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跟著唐笑身邊,幫她托著木盆的另一邊,也算是讓唐笑省了點力。
其他兩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上去也是添亂,只是游在兩人身邊,幫他們將旁邊的那些樹枝啊、垃圾什麼的給撥開,也算是有點用。
那個孩子被放在木盆里,也是不哭不鬧的,到這時候,眾人也幾乎猜到這個孩子的腦子可能不太正常。
但是現在,對方這不哭不鬧的狀態,卻是給他們避免了不少麻煩,至少他們不用在這哄孩子。
……
此時,落霞山山頂。
山頂邊緣處已經站了不少人,《刀客》劇組的人基本都出來了,一個個打著傘站在那,目光緊緊盯著唐笑的方向。
劇組的大家和唐笑的關係都很好,此時避免不了的會很擔心,尤其是許柚和黎露了,兩人更是憂心忡忡。
「……她怎麼總是這樣,不顧自己安危,就這麼去救人。」黎露咬唇,語氣有些生氣。
她一直覺得唐笑很奇怪。
在對方身上,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責任感,或者說是,使命感?這種使命感,似乎讓她不能棄危險的人於不顧。
她不知道唐笑身上的這種使命感是從哪裡來的,明明她也不是什麼當兵的。
黎露卻是不知道,上輩子的唐笑是大燕國的將軍,一位保家衛國的將軍。
保衛自己國家的子民,這是她的責任,即使是換了個時空,這種責任感,仍然深深的銘刻在她的心中,她永遠不會忘記。
……
洪水翻湧,隨著雨下得越來越急,水也越來越急。ĴŜԌ
此時一個浪頭打過來,蓋過眾人的腦袋,羅塘拖著木盆的手控制不住一松。
壞了!
他心中當即咯噔一聲,奮力的從水裡伸出頭來,然後下意識的就開始環顧四周。
一直到看到木盆還好好的飄在水面上,他這才忍不住鬆了口氣——在那盆上,一隻白得幾乎發光的手緊緊扣在木盆邊緣,牢牢的將它抓住,任由風吹雨打,也不帶一點鬆動的。
羅塘心中有些震撼。
等到四人好不容易從水中游出來,羅塘三人幾乎已經力竭,一上岸,就忍不住趴在地上喘著粗氣,身上的水在身下蔓延開。
唐笑站在一旁,也有些微喘——她護著自己的時候,還要護著木盆,她所耗費的精氣神自然比其他人還要多。
將小孩從木盆里提出來,唐笑摸著他冰冷的手腳,看了看四周,道:「我們得儘快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這孩子身上很冰,等下說不定會燒起來。」
小孩和他們這些大人可不一樣,抵抗力低,稍不注意,就會生病。
羅塘三人聽著,也不敢再繼續休息了,紛紛站起身來,一群人走進山林中。
山林中因為有樹木遮擋著,雨勢小了一些,但是偶爾從樹梢上滴落下來的水珠,落在人身上,卻是讓人忍不住一個激靈。
另外兩人的體力沒有唐笑和羅塘這麼好,表情都有些疲憊,只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兩人後邊。
唐笑他們大概在山上找了半個小時,終於找到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洞穴——洞裡邊很黑,往後邊走更深更黑,唐笑他們就在洞穴口這裡休息。
一陣風吹來,吹得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當即嘟囔道:「操,有點冷啊。」
隨著大雨,他們身上的體溫也被帶走,此時不免覺得有些冷。
相比之下,有《雲塵經》護體的唐笑倒是不受冷意侵蝕,她害怕小孩會感冒,甚至一直將小孩抱在懷裡,借著身體的溫度暖著對方。
這孩子是個知道好歹的,趴在唐笑身上不哭不鬧的,等他們找到山洞的時候,甚至靠在唐笑懷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