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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平安還真沒辦法跟他們解釋,總不能跟他們說這兩種作物雖然同門同綱同目同科,但是不同屬吧。
生物上的問題,即便系統給他了百科詞條,他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只要能種出來,隨便他們怎麼誤會。
之後如果有機會,平安想著要問系統討一些生物課本,他豁出去手抄幾本出來,直接扔進學堂里加入基礎教育,就不愁日後的生物問題解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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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朝鮮異動,國主李悰在大金和明朝間搖擺不定,為了給稱帝造勢,也為了壓明朝一頭,朝中出征朝鮮的呼聲愈發強烈。
哈達公主沒想到她們的機會來得這樣快,沒等到秋獮或圍獵,先等到了皇太極親征。
這真是正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出征可是比秋獮更好的機會。
大軍親征,盛京城內兵力空虛,正藍旗自莽古爾泰死後本就一直被排斥在戰事之外,只要繼續留守朝中,一旗兵力控制整座盛京城都不費吹灰之力。
出征是大事,德格類稱病許久,哈達公主代他代表正藍旗去書房議事,一反常態的,面上竟然沒有露出任何不平之色。
皇太極將出征的兵馬糧草一應都安排周全,目光在面前眾人中掃過一圈,似乎終於才想起來還有她這位皇姐,
「正藍旗同正紅旗留守盛京已久,保衛後方勞苦功高,不若此次換做兩白旗留守,二哥和皇姐同本汗一起出征?」
代善年齡漸長,早就疏懶了馬上功夫,不願意再去戰場上拼殺,推辭道,
「岳託既然帶著鑲紅旗隨行,我就算了,當繼續留守盛京,為大汗分憂。」
哈達公主也道:
「如今德格類病著,正藍旗無帥,出征去也只是為大汗平添麻煩,只怪皇姐不是男兒身,無法去戰場上拼殺立功,唯有盡心輔助代善哥哥,方不負大汗期望。」
皇太極頷首,似乎對不能與他們一同出征有些遺憾的樣子,
「那好吧,二哥繼續留守盛京監國,有勞皇姐費心輔助,為本汗出征在外保證後方安寧,以斷後顧之憂。」
三日後大軍開拔,此次出征朝鮮所需兵力甚巨,除去留守盛京的正紅旗與正藍旗,其餘六旗皆隨行親征,這對哈達公主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在城門口為他們送行時,哈達公主幾乎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皇太極尚未離開,便頻頻望向海蘭珠和八阿哥的方向。
耐心又等了五日,估計著大軍已經逼近朝鮮邊境,全無可能再回返,哈達公主站在公主府門前,終於下定了決心。
額駙瑣諾木杜凌軟弱,聽聞哈達公主有謀反之心,要殺進汗宮用海蘭珠和八阿哥威脅大汗,嚇得摔了手中茶盞,兩股戰戰,堅決不肯答應同去。
哈達公主對這個懦弱無用的額駙本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吩咐親衛把他牢牢看守在公主府中,不許他去給人通風報信,走漏風聲。
提前收買的宮中侍衛已經行動,開弓已經沒有了回頭箭,哈達公主召來費揚果同正藍旗的親衛,眼中的復仇之火已經燃燒得猶如實質,
「正藍旗聽令,三貝勒莽古爾泰為皇太極所害,本公主今日就要替哥哥報仇,調集所有人馬立刻圍住盛京城,關閉城門,親衛隨我一道入宮,如遇抵抗,就地格殺!」
「公主且慢!」
正藍旗的將領已經領命,有一人的聲音卻突兀的插入其間,哈達公主疑惑地望過去,卻見那說話之人正是娜木鐘。
兩人本已經約定好了同盟,娜木鐘也帶來了自己的人馬,城中駐守的不僅有正藍旗,還有代善統率的正紅旗。
兩旗兵力相當,有了娜木鐘帶來的人,她們便有優勢了,哈達公主因此也對她頗為感激,耐心詢問她叫停的緣由。
娜木鐘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
「公主可知道,傳國玉璽代表什麼?」
哈達公主當然知道,她只恨自己是個女人,不能像他的兄弟們一樣,光明正大的在戰場上拼殺出軍功,不然她不會比任何一個兄弟差。
她微微皺眉,
「知道又如何?」
娜木鐘高深莫測的一笑,
「誰得到傳國玉璽,誰才是受命於天的皇帝,皇太極如今出征在外,傳國玉璽就在崇政殿的書房。」
既然皇太極要她掃除哈達公主這個障礙,那她就再給哈達公主的野心添一把火,索性燒個乾淨,永絕後患。
「待正藍旗控制盛京之後,即刻召開大典,公主的弟弟登基,即便是皇太極連夜八百里急行軍也趕不回來,等他回來後也早就晚了,都是天命汗的兒子,哪一個登上皇位都是一樣的。」
娜木鐘握著哈達公主的手背,微微施力,
「到時候公主有從龍之功,親弟弟是皇帝,地位自然更上一層,再不用擔心被人欺壓。」
哈達公主原先也只是想著要報復皇太極,沒有想過謀反之後要怎麼樣,皇太極對正藍旗的打壓十分嚴重,德格類也不跟自己一條心,她原本只是想著痛痛快快的報復一番,被娜木鐘這樣一說頓時心動。
德格類病著,費揚果跟她一同謀反,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無論哪個弟弟登位,都方便她控制朝綱,垂簾聽政。
她再看娜木鐘的眼神都變了,旁人總說林丹汗大妃聰明且有野心,今日一看,果然不凡,只是不知,她這樣勸說自己是否有所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