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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初言表情微妙,他突然就明白江清然找他所謂何事了。
新劇的另一位主演資格。
「什麼?」余初言明知故問。
江清然上前一步,按捺不住胸膛里湧起的衝動,那是余初言啊,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余初言啊,比起江家他果然還是無法割捨掉自己內心對余初言的悸動,光是看著他,他就能夠心動。
「你之前說有和我合作拍戲的你記得嗎?」江清然的話語裡帶著懇切,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余初言的眼睛。
但余初言一直沒說話,見他不說話,江清然心裡也慌得厲害。
誰知,下一秒,余初言就單手插兜,眼神緊鎖。
這個動作江清然一直很熟悉,這是余初言常對他做的,只要他不想搭理他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緊鎖眼神。
「當然記得。」余初言答得利索。
江清然的心底閃過了一絲欣喜和愉悅。
只是這份欣喜轉瞬即逝,余初言隨即又開了口,語氣十分冷漠:「我說,我有想和戀綜的人合作,那個人我有說過是你嗎?」
江清然臉上的紅潤肉眼可見的消失,他臉上的神情變化得十分之快哭笑不得地問:「余初言!你就是故意說的對吧?偏偏要給我希望又要拿我最討厭的人來壓著我,處處讓他壓我一頭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余初言就冷笑著打斷,帶著滿滿的嘲諷:「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想和我合作以你的咖位你配嗎?」他眼神揚了揚,繼續道:「你對我究竟有什麼齷齪的思想我可不管,我之所以還在這裡跟你說話,只不過是因為我本身就有話跟你說。」
他停頓下來的那一刻,江清然明顯感覺到了余初言身上的高壓氣場,尤其是說話的語氣,像是從冰水裡過了一遍似的。
「早點滾,懂嗎?別動他,我說的別動是要懂得收斂低頭做人,你真以為你能和江廣白一較高下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他爭?」
「他不跟你多計較是他不屑和你多費口舌,但我很閒啊,我閒到動動手指就行了,你給我把話記清楚了,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跟你說第二次。」
「我余初言這輩子就愛江廣白,不僅如此我還要捧他,我要讓他永遠成為天上的月亮,而你,再敢從中作梗,不管是你的身份地位還是其他,都會消失,只配從此做任人踩踏的賤泥。」
「你為什麼就對他這麼上心!究竟憑什麼!」江清然語氣激動,好在這裡隔音效果好而且直播鏡頭一直切在江廣白那頭。
余初言說完沒理他,抬腳就要繞過江清然進門,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沒說,隨後又停下,一字一句開口,話語重重砸在臉色慘白的江清然身上。
「我就是喜歡他,就憑他姓江,叫廣白。」
作者有話要說:
第58章
就憑他姓江?他江清然難道就不姓江嗎?
所以余初言從來沒有把他當做江家人嗎?在余初言眼裡他根本不是江家人, 他的眼裡只有江廣白,那個後來者,要奪走他二十六年人生的人,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江家子孫,心安理得就能奪走他擁有了二十六年的東西, 瓜分他的一切。
他怎麼能允許呢?
江清然紅著臉不顧一切道:「余初言, 你難道真不知道我喜歡你, 喜歡了二十幾年嗎?從小我就知道我們兩家交往頗深,自從你第一次來江家從門口一進來的時候我就在想, 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而且還有可能是我的結婚對象。你是那麼高冷自持, 那麼傲然目無一切, 我整天圍著你, 想著你, 那時我就在想我們是青梅竹馬,你應該也同樣會在意的我吧,但你沒有!為什麼啊?」
余初言忍著怒火等著他說完,他的周圍氣壓極低顯然已經到極限了。
「你像月亮一樣優秀又潔白,可又高懸於天,無論我怎麼觸碰都觸碰不到, 僅僅能捕捉你虛無縹緲的倒影,我為了追趕你, 放棄家族事業也學著你進娛樂圈,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走到你的高度和你肩並肩, 離你更近一點, 更近一點, 這樣就能讓你看到我。」
江清然語氣激動他抖著身體, 聲嘶力竭地說著:「可你卻說你要捧江廣白!你要捧他!他究竟是哪裡入了你的眼睛,為什麼他一來就要從我的身邊搶走你……你是我的啊!你不是要和我聯姻的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不覺得我是江家人,你拿我的痛處來羞辱我,為什麼是你!」
旁人,他江清然根本就不在乎,可為什麼戳他脊梁骨的人偏偏是余初言呢?偏偏是他深深愛了一整時光的男人,他最愛的人卻要將他傷得最深,護著他最為痛恨的人,這就是他江清然奪走江廣白二十六年人生的報應嗎?
江清然輕笑一聲,眼角已是一片猩紅,手猛抓著衣角力道大的像是恨著什麼人,像是要把那人撕碎一般。
哪有什麼為什麼啊,只不過是糊裡糊塗的活了二十幾年的單戀日子。
早已經壓不住怒火的余初言,在江清然話音全落之時,眉羽都擰在了一起,已是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他沒有轉身,只是冷漠地定在原地,他的話語是那麼平靜將早就自傷得千瘡百孔的江清然打入萬丈深淵。
「有些人無論他做什麼他再怎麼接近我都不會看一眼,但有些人只需要遠遠地看上一眼,我就會自己跟隨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