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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淑末了,沒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她的「好兒子」。
江清然想,為了什麼,還不是和江廣白一樣愚蠢,為了所謂的親情。
豪門,是沒有親情可言的。
只是他悔恨的太遲了。
「我羨慕啊,羨慕江廣白一來,你們轉頭就能拋掉我。」
早在一年前,那個會隨時受了委屈就跑進李文淑懷裡哭的人,已經倒了,留下的這個已經割捨了對李文淑毫不猶豫的信任。
受到委屈時,他早就心狠手辣,卻笑著應對了。
江清然不知道是何時悄悄離開江家的,他什麼行李也沒拿,只是手上還帶著李文淑給他的兩個假鐲子。
李文淑回到江清然房間的時候,無論她怎麼呼喊偌大的別墅再也沒有人回應她。
她站在江清然的房間,以為一切都還能回得去,卻不想在她和江瑞當時交談的時候,就再也不能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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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廣白和余初言是在一家皇家五星級酒店醒來的,戀綜節目組一直不停地給兩人打電話生怕聲明已經放出去了,最後卻請不動這兩尊大佛。
夜幕低垂,江廣白和余初言在許光的護送下悄然走進了文娛大樓。
樓外蹲點的記者層出不窮,大樓外裝飾花壇邊都擺滿了攝影機。
許光將兩人偽裝的很好,從文娛高層專屬底下停車場上樓,樓外記者遍地,電梯內也是引路的工作人員低頭哈腰,可江廣白和余初言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余初言不喜歡讓人不舒服的閃光燈,不喜歡壓抑擠滿人潮的場合。
還剛出電梯,戀綜總導演就已經在電梯門口等候著了,一排排的人站在電梯口迎接兩人的到來,平日裡很少露面的導演卻在這時當起了賠笑機器,一個勁地給江廣白講這講那,江廣白沒講話,余初言徑直攔了上去。
跟在兩人身後的記者和攝影師也不占少數,余初言直勾勾地盯著總導演看,總導演只覺得背後冷汗直流,當下閉了嘴。
兩人剛進發布會場合,卻發現舒薴羽、許深、陸秋石以及劉旭成都來了,獨獨江清然缺席了這場聲明會,而江清然本人,此刻正全副偽裝坐在一輛的士上,翻著他的微博。
師傅看他的樣子有些奇怪,但還是接了他的客:「先生,你去哪裡?」
江清然關掉手機,明晃晃地盯著車窗外,緩緩飄出一句:「文娛大樓。」
車外人聲鼎沸,可江清然像是缺失了靈魂的木偶,聽不到司機的聲音:「先生?先生?到了,文娛大樓到了。」
江清然望了眼毫無落腳之處的停車點,記者和粉絲的熱情已經把這棟樓里里外外全部圍住了。
他草草結了帳,整理了一下行頭,轉身隱入人群,借著自己的關係,上了電梯,在一堆記者里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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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廣白和余初言一進門,幾人之間的對視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人沒齊,但記者已經在總導演的安排下開始提問了。
總導演先是自己對著鏡頭說了好些話,最後還對著江廣白說了聲抱歉,江廣白不喜歡這麼多人圍在一起的感覺,就好像他必須得接受一樣,他抬眼看了眼余初言,沒吭聲,導演覺得尷尬只好先坐下。
記者先是問舒薴羽他們對戀綜上發生突發情況有什麼看法,又問他們當時到底是什麼個情形。
也許是本來就有劇本,幾人回答的滴水不露,將記者苛刻的問題以一種居中的方式答了回去。
而當記者再次將詢問重心回歸到當事人身上時,問的問題都是當下微博上的熱點。
一位記者問道:「江廣白,您和缺席現場的江清然真的是兩兄弟嗎?」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邊上的幾人明顯神色都變了,尤其是余初言,他冷冷地問道:「我記得,江廣白的聲明里有說他會告訴大家的,你現在在這裡問是個什麼意思呢?」
他一開口,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廣白情緒還算好,只是哼笑出聲:「看來大家對我們家的私事很關心,對了其實也可以多關注關注事業的,我和余初言老師的新劇正在籌劃之中喔。」
他自嘲式地開口:「大家不用擔心演技問題,有初言老師親自指導,很難不能詮釋好一部作品。」
記者被他說得進退兩難,另一位記者抓住機遇問:「那江廣白老師,您和余初言老師真的……是真的嗎?網上都說余老師對江老師照拂有加,眉眼含情,一看就是小情侶。」
江清然在台下聽著,壓榨內心的哽咽,死死盯著離他僅僅七步之隔的江廣白。
余初言發笑,隨即出聲:「這不是戀綜聲明會嗎?為什麼只懟著一個人問?難道我已經喪失魅力了嗎?」
余初言沒說過這種話,第一次就引得現場的記者忍不住發笑:「怎麼會呢?余老師和江老師可是公認的顏霸組合。」
余初言抬眸看向江廣白,嘴裡蹦出一句:「算了,相較於江老師,我還是差了些許。」
閃光燈和鏡頭記錄下這一幕,縮在人群之中,見到余初言眼尾的笑意,江清然卻像個冰塊一樣找不到溫度點來融化。
話鋒一轉,記者們見現場氛圍已經很不錯了,又不怕死般觸及著在場眾人的雷點。
「今天的聲明會現場少了一個江清然,他是因為害怕輿論壓力不敢來嗎?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呢,幾位嘉賓老師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