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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蟲見謝辭川要解棠羽的褲鏈,突然拍開他的手,「你脫他褲子幹什麼?」
「身上這麼多血,誰知道腿上有沒有受傷,不看看我不放心。」謝辭川太陽穴一跳,突然意識到一種可能,眉尾一揚,問道,「你們跟棠棠有什麼關係?不會是他的雌父和雄父吧?」
那兩隻蟲露出詫異的目光,對視一眼,對他摘下了帽子。
這兩隻蟲,一隻和棠羽一樣是銀髮,還有一隻,是亞麻色,這隻蟲眼睛是藍色,和棠羽一樣。
「你們……真的是?」謝辭川目光錯愕地落在他們身上,指尖脫褲子的動作一頓。
「你這蟲還挺聰明,我有點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我只是那麼一猜,畢竟能以身犯險把他從戰場帶回來的,除了我,還有他的至親,我想不到別的蟲了。還有,我脫他衣服你們反應很大。」謝辭川剛說完,腦後再次遭到一指彈,腦袋在慣性力作用下向前晃出一個不痛不癢的弧度。
「雄主,你覺得他怎麼樣?」藍眸雌蟲轉臉向自家丈夫看去。
那白髮雄蟲瞥了他一眼,緩緩點頭,「還行。」
事情轉變地猝不及防,謝辭川表情愣住,淚痕還在臉上還沒幹,讓他懵圈的臉看上去有些滑稽。
「阿……阿姨,叔、叔叔,」謝辭川差點舌頭打結。
「阿姨是什麼東西?」藍眼雌蟲挑眉。
「哦,叔叔,兩位叔叔,能再說一下棠棠的情況嗎?還有加達港。」他一緊張,都忘了這裡不分男女,一律都是以叔叔相稱。
反應過來後,謝辭川有恃無恐繼續給棠羽脫褲子,他腿上有青紫傷痕,還有瘀血的痕跡。
左腿小腿肚也在流血,有道長長的傷口,幾乎和當時撿到小棠羽的時候一模一樣。
「加達港戰敗,那群士兵已經退回默星了,那隻雄蟲在回來的路上。小棠帶著蟲殿後,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有隻蟲上來就砍掉了安克的右臂,還用一個尖尖的東西挑開了駕駛艙的艙門。」
棠羽的雌父簡明扼要說明情況,謝辭川心底一沉,「那個尖尖的東西是不是三個尖,柄很長?」
「不,一個尖,但柄確實長,通體銀色,我從來沒見過機甲上使用這種東西。」
「如果沒猜錯,那應該是三叉戟裡邊的東西,那是我做的東西。」謝辭川眉頭越皺越深。
棠羽雄父一聽,從懷裡掏出來一把沾滿血的筆,「這是不是你做的?」
謝辭川一看,是判官筆,點點頭接過來放在床頭,「叔叔,能不能幫忙給他扶起身?」
「嘖嘖,真沒用。」棠羽雌父上前一步,將棠羽扶起來,等謝辭川給他擦好後背的傷後才又放下。
「我聽棠棠說,你們很早就犧牲了,怎麼現在還活著?他知不知道?」
「不用跟他說,我們一會就走,等我們走了,你再找醫生也不遲。」棠羽雌父嘆了口氣,「我們就是想多看一會,才沒讓你去找醫生,那隻雄蟲應該就快到了,最好等他回來了,再去找醫生。不要透露我們的存在。」
謝辭川知道他們不會告訴自己了,當即頷首,「好。我也不會讓小伊他們說出去的。」
「他們一會我來處理,你只要管好小棠就行了,你身上的事,等有時間再問你。」
謝辭川毫不意外地點頭,指著自己平時和克洛伊坐的椅子,讓他們坐會,他們拒絕了。
「你們一直沒在默星,都住在哪裡呀?」知道這是棠羽父母后,謝辭川說話都儘量控制好腔調,沒再失控怒喝。
「不固定,我們去了很多星球,除非得知小棠打攻堅戰,一般不會見他。」
聞言,謝辭川趕忙問道:「叔叔,你們知不知道蓮月草?」
他們兩個閱歷很廣,說不定知道。
「蓮月草,我知道加達港有,你問這東西幹什麼?」
「有點用,先問問。很多蟲都不知道這個東西,我想你們去過那麼多地方,說不定知道。」
「小蟲子,心眼還不少。如果讓我知道的你欺負小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棠羽他雌父伸手指著他惡狠狠地說。
「叔叔,你不反對我們嗎?」謝辭川小心翼翼地問。
「小棠想跟誰在一塊就跟誰在一塊,不受欺負就行了,其他的我們不管。你,勉強合格吧,要是沒有那點精神力和本事,你看我同不同意。」藍眼雌蟲轉臉看向自家雄主,「你說是吧?」
在場的唯一雄蟲連忙跟著點頭,「合格合格。那根筆挺厲害的,能在鎏鐵上戳洞,還有他手腕上那東西,也算是保他一命。君君說合格,那就合格。」
謝辭川發現這夫夫倆相處不像傳說中那種傳統的雌雄蟲家庭,反而還是雌蟲占了主導地位,不由好奇,多看了幾眼。
瞧了眼棠羽堪堪止住血的腹部,謝辭川問:「那個雄蟲還有多久能到?我這些藥只能這樣了。」
「這就夠了,小棠體質好,死不了。」被稱作君君的雌蟲絲毫不擔心,甚至很心大地靠在自家雄主身上,沒說一句關心棠羽的話。
「他可是你兒子,你怎麼這麼說話?他不死也疼,總得做點什麼吧。」謝辭川不滿地瞥他一眼。
「他是我兒子我知道,我知道他活的好好的就行了。」
謝辭川:「這也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