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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眷戀,無形的情緒在這一刻以信息素的氣味化成了實質。
忍回去的眼淚再次決堤,安戎緊緊握在手裡的搶跌在地上,他鼻翼翕動,猛地起身,撲進了朝他伸出雙手的alpha懷裡。
「薄凜……薄凜!薄凜!」
他的手攀上alpha的肩頭,環上對方的脖頸,他踮著腳尖試圖拉進他們的距離,一雙大手適時捧住了他的臀部,alpha堅實有力的胳膊輕而易舉地將他托舉到面前。
落地的I國特種兵悄悄投來一瞥,很快轉開目光。
不需要任何指令和信號,分別已久的情人,唇和唇自然而然地緊貼在一處。
理智上誰都知道此刻並不是做這些的時機,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去TM的時機。
沒有這個吻,誰都無法確信,對方真的在自己面前,被自己擁抱著,不是幻覺。
安戎吻得倉促,吻得莽撞,薄凜卻小心翼翼地克制,以至於分開的時候,安戎的嘴唇僅僅只是紅腫,薄凜的嘴唇卻被安戎的牙齒磕破了一層皮。
「薄先生,該走了。」
有人走了過來,安戎回頭一看,居然是池瑆。
薄凜點點頭,啞著嗓子對安戎說了第一句話:「怕高嗎?」
安戎看了看長長的懸梯,搖了下頭。
薄凜捏了捏他瘦削的肩膀,從口袋裡摸出一條救生繩索,兩頭分別系上自己和安戎的腰。
「你就跟在我後面,有繩索綁著,別怕。」
安戎點點頭,彎起眼睛:「不怕。」
他爬上懸梯時回頭看了一眼,利維被綁在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後,上了另一架直升機的懸梯。他收回視線,緊緊跟在薄凜身後,往上攀爬。
幾層樓高的高空,懸梯被風吹得不斷晃動。薄凜爬得很慢,不時低頭去看安戎的狀態。
安戎什麼都沒想,他僅僅只是看著薄凜的腳,跟著它一步步地往上爬。
只要在這個無所不能的alpha身邊,跟著對方的腳步,他無所畏懼。
安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爬到了哪裡,直到薄凜的腳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他突然慌了一下,下一刻手腕被一雙微暖的手握住,他心臟一松,最後那幾級台階,他已經不記得是怎麼上來的,再回過神來時,已經被薄凜抱在懷裡。
池瑆跟在安戎身後上了飛機,懸梯收起,他朝駕駛員比了個手勢,直升飛機重新飛行起來。
直到飛行了將近半個多小時之後,安戎才從驟然放鬆下來的呆滯中稍稍回過神來。
他的腰上環著薄凜的臂膀,後頸有柔軟的東西不斷磨蹭著,他知道那是薄凜的嘴唇。
安戎看了一眼就坐在對面的池瑆,狹小的空間,距離那麼近,他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
薄凜看了看他,沒說什麼,下巴抵著安戎的頭頂,大手揉了揉他的頭。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後,直升機在一座酒店的樓頂天台落地,待他們下機後,很快駛離。
安戎被薄凜牽著下到酒店內,房間門一打開,安戎就被抱起來抵在了玄關的牆上。
刷卡開門的池瑆將門卡插進取電槽,目不斜視地關門離開。
濃郁的白檀香湧入鼻息中,唾液中的信息素也浸潤了口腔。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身體,安戎手腳發軟地被薄凜抱在懷裡,因為安心而生出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仰著頭親吻他的alpha臉上。
薄凜退開了一點,睜開眼,嗓音喑啞:「別哭。」
安戎也睜開了眼,大滴的眼淚落下來,落進薄凜的眼睛裡。
他狡辯:「我沒哭,明明是你。」
那滴透明的眼淚在薄凜的眼眶中打轉,安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真的生出一點他的alpha在哭的錯覺。他咬了咬下唇,低下頭輕輕碰了碰alpha被他磕破的嘴唇。
「快點親親我,抱抱我,」他揚起嘴角,溫柔地看著alpha的眼睛,輕聲說,「男朋友。」
第94章
alpha淡茶色的眸色加深,抱著他失而復得的珍寶撞開了浴室的門。
從浴室到客廳,再到臥室,明明親吻時那麼溫柔,撞擊的力度和速度卻像是要把人五臟六腑生生頂出來。
beta狹小的生\\Z\\腔被頂開,根本無法容納alpha的腔口被迫接納,安戎承受著生理上極度的痛苦和心理上極度的快樂,他抓破了alpha的肩膀,咬破了alpha的舌尖,濃郁的白檀香侵略卻又溫柔,眼淚混著嗚咽,他緊緊抱著他的alpha不肯撒手。
從下午一直持續到深夜。
安戎深埋在深藍色的被褥里,床頭環形壁燈開著,暖黃色的燈光灑在他白皙的臉頰上,眼角和鼻尖帶著被欺負狠了的緋紅色澤。
在昏睡中他仍時不時地抽泣,打著小小的微弱的哭嗝。
不知道夢裡夢到了什麼,安戎突然蹙起眉心,嘴唇蠕動喃喃說了什麼,猛地睜開了眼。
他急促喘息了幾下,觸目所及的燈光揮散了噩夢的餘韻,他盯著天花板上的花紋看了一會兒,慢慢回憶起來不久前發生的一切。
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他動了動身體,一陣酥麻痛楚直衝頭頂,他呲牙咧嘴地呻吟了一聲,拖著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腰慢慢從被窩裡挪起來。
身上穿著乾淨柔軟的純棉睡衣,淡淡的香氣,是薄家慣用的洗衣凝珠的味道,恍惚中有種回到家的錯覺。
臥室里不見薄凜的身影,安戎扶著床沿下床,準備站起身的時候腿軟得差點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