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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聲看見這種場面, 同樣覺得無比噁心,尤其聽見魔尊說, 這就是他的作風, 更覺得渾身一陣惡寒,忍不住也跟著罵了句:「道德淪喪,傷風敗俗!」
其餘人雖然沒有開口, 但對魔尊的行事作風實在不敢苟同。
作為曾經被魔尊死皮賴臉, 瘋狂追求過的裴清,這會兒臉色同樣難看下來, 尤其畫面中的魔尊,還對著那些爐鼎們,一口一聲裴清怎麼樣, 真正的裴清怎麼怎麼樣!
仿佛他們曾經很親密,很熟悉一般, 實在令人噁心!
為了不讓江暮陽誤會什麼,裴清還著重跟他解釋了一二:「暮陽,我同魔尊之間,從未有過什麼, 一直清清白白的。包括身處魔域的那十年。」
江暮陽忍俊不禁, 他當然知道現在的裴清很乾淨, 很清白, 完全沒有被魔尊染指分毫。
但問題是,他和魔尊之間似乎有點什麼。
為了待會兒不跟裴清因為這種事情產生誤會, 江暮陽沉著臉,一字一頓地反問他:「道侶之間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你知道嗎?」
裴清:「……」
裴清:「……」
裴清:「……」
若是他從未與江暮陽在一起過, 他能就這個問題, 延伸出很多個答案,比如,平等,友愛,寬容,諒解,不離不棄,相濡以沫,等等。
但和江暮陽在一起之後,尤其是反反覆覆在一起之後,裴清腦海中的答案,有且只冒出了一個。
那就是雙修。
他和江暮陽是因為雙修緣起,也是因為雙修緣深。
這個答案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俊臉噌得一下就紅透了。以裴清對江暮陽的了解,江暮陽越是問出正經的問題,往往答案就越不正經。
所以,裴清自然而然就想歪了。
「很難想嗎?」江暮陽滿臉鬱悶地問,「兩個字,你說出來就行了,這很難猜嗎?」
裴清:「……」
果不其然,就是那兩個字!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正經問題配不正經答案,不正經的問題,才應該回答正經答案!
可眼下大家都在,他如何能將雙修而字,輕吐出口?
那種紅熱感,很快就燒到了脖子,燒透了耳朵。
江暮陽:「……」
什麼鬼?裴清做什麼還要臉紅?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我竟沒想到,你會不知道。」江暮陽愁容滿面地道,「你我都結為道侶了,竟……竟你不知我,我不知你。」
不如前世的裴清了解他,這從某種方面來說,也是一種遺憾。
他傷最深的,愛恨都最濃烈的,永遠是前世的裴清。
裴清不得已,只好用千里傳音之術道:「是,是雙修。」
江暮陽:「……」
他有片刻的錯愕,隨即忍不住扶額。
怪他,都怪他,通通都怪他,把那麼純潔的裴清都給帶壞了。
雙修個大頭鬼,這種時候腦子裡怎麼可以想風花雪月?
若是換了旁的時候,江暮陽一定滿足一下裴清,好好逗逗裴清,但現在確實不是時候。
他同樣以千里傳音之術,提前給裴清一個心理準備,他說:「你我都曾經被魔尊死皮賴臉糾纏過,算得上是同病相憐,如今陰差陽錯結為了道侶,自然應該兩不疑,我信你,你也應當信我。」
所以,如果待會兒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要砍就去砍魔尊,可以吃醋,但不能跟他有誤會。
即便,他跟魔尊曾經有點什麼,作為一個攻,裴清要大度。
裴清微微一怔,然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江暮陽這邊話音才落,畫面上的魔尊,就冷笑著吩咐左右:「去!將本座從外頭帶回來的小東西押來!」
而後,更加冷肅無情地道:「一群沒用的東西,竟半點裴清的神態都學不好,留你們有何用?來人,通通拉下去,剝了衣裳,丟進魔窯去!」
魔窯也就是魔界中專門尋歡作樂的地方,很不幸的是,江暮陽曾經也去過的。
他是被魔尊逼迫去的,魔尊當初拿他當裴清的替身,可又嫌棄他不會伺候人,遂將他送至魔窯,跟窯里那些身經百戰,床上本領已經學得爐火純青的爐鼎學習。
當時看見的畫面過於不堪入目,江暮陽提都不願意多提,但值得一說的是,魔尊逼他學的任何本領,最後都通通用在了裴清的身上。
裴清真是好福氣啊,享受了那種極致的快樂。
江暮陽從前就在想,如果他沒有誤打誤撞,學了那些不可言說的本領,是不是就沒那麼容易拿下裴清,也沒辦法將他困於欲‖海中,泥足深陷了。
不知從哪裡衝出一群魔兵,將殿中跪趴在地,衣衫不整的爐鼎們拖了下去,不一會兒,又有兩個魔兵,拖著一個巨大的金籠過來。
金籠當中,赫然一個少年,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應該就是魔尊口中,從外頭帶回來的小東西了。
不知道為什麼,畫面之外的魔尊,竟突然脫口而出一句:「江暮陽!」
陸晉元,林語聲二人怒目而視,但心裡同樣咯噔了一下,也隱約覺得,金籠里關押的人,就是江暮陽。
甚至連江暮陽自己都認為,金籠里的可憐蟲,就是他自己,毫無疑問了。
該死的,早知道就不該讓陸晉元施展靈言之術,這簡直就是公開處刑,好嗎?
裴清的瞳孔劇顫,下意識屏息凝氣,死死盯著金籠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