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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一輩子的道侶?
江暮陽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兩手一攤:「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看情況吧。」頓了頓,他更加無所謂,也更加漫不經心地說,「別以為我多麼想跟你假成親,你在我心裡,並不重要的。」
「要怪就只怪造化弄人吧,誰讓雲老夫人把我錯認為雲風,將你錯認為女子了?」
先發制人,這是江暮陽前世受盡了苦難,才總結出的一點自我保護技能。
只要他狠話放得快,就不會被別人的狠話傷害到了。
他表現得越輕鬆,越平淡,越漫不經心,越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他才不會賤到去祈求裴清的垂憐。
他不需要。
天底下男人多得是,他有錢有勢,還年輕,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還非得一棵樹上吊死了?
裴清今天但凡敢跟他說半個字絕情涼薄之言,江暮陽保證,他一定要一劍給裴清扎個通透。
以報大出血之仇。
可是裴清並沒有。
裴清好像很傷心,眼眶都開始紅了。
這讓江暮陽有點不會了,他本來以為,裴清一定要跟他劃清界限,沒準還要繼續指責他,為何跟他的心魔狼狽為奸,暗通曲款之類云云。
結果裴清好像很難過的樣子,狠狠抿了一下薄唇,但就是一個字都不說。
江暮陽倒是想聽他說點什麼的,可裴清不說,死鴨子嘴真硬啊,眼眶都紅了,還一個字都不往外說。
倒是說一說真心話啊,就說:陽陽,我喜歡你,能跟你成親,我很高興。
或者是:陽陽,不管是心魔,還是我,都是真心想和你結為道侶的。
哪怕就是說上一句:陽陽,你在我心裡很重要。
只要裴清今天說了,江暮陽就當他是真情流露之下的表白了。
並且順勢就答應了,即便不算合好,但多少會給個好臉色看的。
可裴清就是不說,悶葫蘆一樣,氣死人了。
既然裴清不說,那麼江暮陽也不會說的。
活兒爛又死鴨子嘴硬的人,這輩子是不配有道侶的。
江暮陽氣裴清嘴太硬,隨手抓過枕頭,狠狠往他身上亂砸,指著他的臉,讓他滾出去。
裴清顫著聲問:「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江暮陽氣笑了:「活兒爛算不算理由?」
裴清沉默了片刻,又問:「他……能有多厲害?」
「他就是比你厲害,他一晚上能讓我高——潮七次,能滿足我所有的需求,我喜歡的樣子,他都有,就算我讓他穿襦裙跳艷舞,彩衣娛親,他也願意。」頓了頓,江暮陽冷哼一聲,「而你不同!你只會惹我生氣!」
「……」裴清面露痛色,額頭上的青筋劇烈跳動,「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這不是你問我的嗎?我實話告訴你了,你又不高興,你可真賤!」
江暮陽毫不留情地斥責道,只要一想到拳頭大小的血洞,他就生氣!
幸好他沒吞孕靈丹,也沒孩子。但凡肚子裡有個孩子,根本經受不住裴清這麼折騰。
他都沒指望裴清能讓他舒服了。結果連出來都費勁!
生生搞到大出血,也就是他有經驗,又皮糙肉厚,耐——操得很。
但凡換個人,命都要沒了。
這不是小事情,身體不契合,這是大事。
江暮陽已經無力再指責裴清什麼了,他伸手推裴清的肩膀,呵斥道:「滾出去!」
結果裴清這廝膽子大了,居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江暮陽震驚的目光中,捧著他的後腦勺,親吻他的唇!
裴清不僅活兒爛,連親個嘴都差勁!
跟他的長相完全不符合,蠻力又粗|魯地撲過來啃咬,狗一樣地死死咬著他的嘴唇,弄得他嘴裡滿是甜膩的血腥氣。
江暮陽痛得要將他推開,裴清索性就抓住他的雙手,禁錮在懷裡,不許他亂動。
他抬腿要去踢裴清,竟被直接懟到了牆角,嘭的一聲,後背實打實地撞在了牆面上。
痛得直接悶哼出來,他想罵人,可罵人的話,盡數被堵了回去。
江暮陽怕極了,他還受著傷呢,實在經不得半點摧|殘了。
更何況眼下的裴清,很明顯是夾雜著怒氣的。
活兒又特別爛,一定會非常痛!
他雖然已經不畏痛了,但能不痛,還是不想痛。
好不容易掙脫了些,江暮陽趕緊道:「裴清!你先冷靜一下!你可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師尊平時都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全忘乾淨了?」
「我沒忘!」裴清冷聲道,「但我要讓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裴清!」
「心魔再厲害,也終究是個心魔。」
一定要讓江暮陽記清楚,他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
心魔就是心魔,只是他的影子!
他才是真正的裴清!
也是江暮陽真正的道侶,他是唯一有資格,跟江暮陽雙修的人!
哪怕是他的心魔,也不行!
江暮陽千不該萬不該,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他的心魔雙宿雙棲,恩愛纏綿!
裴清醋死了,醋到理智全無,一心一意要在江暮陽全身上下,留下獨屬於自己的記號。
他要吻遍江暮陽的全身,連任何一絲縫隙都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