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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完全沒有感應,說明黑蛇還好好的,那蛇慫得很,只怕老早就躲起來了。
靈寵沒辦法離開主人太久,想來很快就會尋來的。
如此一想,江暮陽就放心了,正要離開此地。
卻忽然被人從背後抱緊了腰肢,他大驚失色,下意識要掙脫開來,耳畔緊接著一熱,有人在他背後呼氣。
「暮陽,別怕,是我。」
居然是裴清!
江暮陽心裡一喜,可隨即又惱怒。
就因為裴清亂跑,方才害得他差點落入魔尊的手裡!
他一定要狠狠扇裴清一巴掌,讓裴清好好長長記性。
哪知裴清約莫毒還沒解,亦或者是,他根本不肯自己解毒,渾身跟火燒一樣熱氣騰騰的。
竟一把將江暮陽按趴在了一旁的大石頭上,還伸手摸他深陷的腰窩!
江暮陽惱了,扭過頭就要開嗓罵人,結果半個字還沒罵出口,嘴唇一陣溫熱。
那到嘴的話,一骨碌就吞咽回去了。
鼻尖滿是淡淡的降真香氣,隱隱還有些血腥氣。
裴清很熱情地將他擁在了懷裡,好似已經十分迫不及待了。
恨不得將他揉入骨血中。
還摸索著,跟江暮陽十指相扣。
一聲聲地喚著:「陽陽,陽陽……」
江暮陽骨頭都酥了,神志不清地想,裴清怎麼突然這麼會。
第42章 矯情什麼矯情
但已經沒有讓江暮陽思考的餘地了, 他整個人趴在了冰冷的巨石之上,背後的裴清, 一手按著他深陷的後腰, 另外一隻手,摸索著與他十指相扣。
裴清突然瘋得很厲害,真真是熱情似火, 有好幾次, 差點讓江暮陽招架不住。
江暮陽好不容易才得了片刻的喘息,低低地喊著:「裴清, 你瘋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就敢亂來?現在可是大白天,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頓了頓, 他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不要被裴清的滿腔熱血,生生燙彎了脊樑。
深呼口氣,江暮陽又道:「魔尊就在附近,還有, 你兩個不成器的師兄, 也出來尋你了, 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能忍, 你就再忍忍,實在不能忍, 那就……」
那就算了,人有三急, 這個比三急還要難忍百倍千倍。
江暮陽也中過淫|毒, 知道此毒的厲害, 他自認為定力過人,曾經都能承受住厲鬼噬心之痛。
但在這種淫|毒的逼迫之下,還是無處遁形。
他做不到的事情,也就不會去強迫裴清一定要做到。
當即就吃力地扭過脖頸,原本清澈乾淨,明亮如天上繁星的雙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他努力讓自己的神情自若一些,平淡一些,讓自己看起來只是「公事公辦」,或者只是「仗義出手搭救」,但他臉上的紅|潮,額上細密的熱汗。
濡濕的額發,以及雪白的玉頸間,浮起的緋色,無一不證明,他此刻並不是那麼鎮定自若,也不是那麼無動於衷。
裴清並沒有開口,雙眸深邃得好似深山老林中的古井,讓人看不清楚,他眼底到底藏著什麼樣複雜的情緒。
他很快就對江暮陽作出了回應,直接低下頭,熱情,又無比虔誠地在江暮陽艷麗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有那麼一瞬,江暮陽誤以為自己好像還活在前世,他和裴清還廝混在一起,在外,他們就是同門師兄弟,在內,他們就是道侶,是夫妻,也是畢生的死敵。
江暮陽突然想起,他曾經準備過一具棺槨,並且指著棺槨,對裴清說了那樣一段話。
「裴郎,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放進這具棺槨里,我怕黑,你不要把我埋到地底下,我也怕火,所以也不想化作飛灰,你把我裝進棺槨里,你陪我睡進去,等我的屍體腐爛了,蛆蟲會慢慢吞噬著我的皮肉,再從我的骨頭裡鑽出來,爬向你的方向。」
「但你不要害怕,把它們當成我,好好養起來。」
那時的裴清,曾經幾度認為江暮陽瘋到無可救藥了,裴清當時擁著他,一直安撫他說,陽陽不會死,陽陽會好起來了。
他們白天就藏在小小的一方棺槨里雙修,好像兩隻臭老鼠,躲藏在暗無天日的地底下。
只有到了晚上,裴清才連人帶棺槨抬出來,讓行將就木的江暮陽,躺在棺材蓋上透透氣。
拂過他面頰的微風,都帶著幾分秋天的蕭瑟寒意,那個時節,桃花早就凋謝了,海棠花也沒了。
連裴清的臉上,都帶著幾分苦澀,他那時頭髮都摻白了,被江暮陽折磨摧|殘得很厲害。
但他還是溫柔地答應江暮陽,等明年開春,帶他去看桃花。
可桃花會再度盛開,逝去的生機卻再也無法回來。
……
江暮陽突然就明白了裴清的意思。
看來他這是實在忍不住了。
其實也沒什麼,是白天能怎樣?
幕天席地的,又能怎樣?
他反正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了,想來被情——欲沖昏頭腦的裴清,也不會在乎的。
江暮陽很平靜地接受了,他趴在冰冷的巨石上,側臉壓在上面,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濃密的樹林。
頭頂的陽光,明媚又溫暖,投過林葉間的縫隙,落了一地斑駁的光影。
他前世最喜歡裴清對他用這種姿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