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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下一枚落葉就打在了雲昭的臉上。
雲昭當即更怒了:「你打我做甚?!」
「是你說,我若心裡有氣,就打你撒氣。」江暮陽面無表情地道,「我沒想到,名門正派的弟子,也這麼出爾反爾。」
雲昭:「我沒有!」
江暮陽:「我也只是不想有人拖後腿。」
雲昭怒極:「我不會拖你後腿!別把我當累贅!」
「不,雲公子你搞錯了,我說的拖後腿,指的是你和裴清兩個人。」江暮陽笑著說,「你們倆,都是累贅。」
雲昭已經無力再反駁,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都在顫抖。
魔尊看了一眼裴清,又望向了江暮陽,陰惻惻地道:「你的脾性,本座喜歡,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動裴清!」
話音未落,竟直接欺身而來,抬手就要去掐江暮陽的脖頸。
江暮陽早有準備,提劍便擋,鏘的一聲,劍氣四散,整個手掌都震得發麻。
他反手又是狠狠一劍平削而去,凌厲的劍氣生生將地面掀開一層。
有了菩提三葉花在氣海中運轉,江暮陽總算不再靈力不濟。
為了快點離開此地,江暮陽只想速戰速決,一邊提劍對著魔尊又砍又劈,一邊衝著雲昭冷冷道:「還不過來幫忙?想坐收漁翁之利,下輩子吧!」
他又衝著魔尊道:「你別光打我一個人!那裡還有兩個!別讓他們跑了!」
魔尊:「……」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瞬間覺得,江暮陽是自己人。
江暮陽趁機又一劍劈了過去,在半空中旋轉一圈,一腳踢向了魔尊的龍角。
雲昭卻道:「不行!我要保護裴師兄……咦?裴師兄,你醒了?」
他低頭一看,裴清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雲昭面色一喜,趕緊道:「裴師兄,我就是你的未……」
話音未落,雲昭手裡一輕,裴清就已經起身了,他趕緊跟著站了起來,口中接著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叫雲昭,以後你我就是……裴清!」
雲昭下意識伸手去拉,可連裴清的衣袖都沒能拽住,眼睜睜地看著裴清飛身而起,徑直去幫江暮陽了。
「裴清!你回來!讓我去!」雲昭趕緊抽出長劍,嘴裡大喊著,「你重傷未愈,魔尊又法力高強,當心受……受……」
那個「傷」字還沒出口,雲昭整個人就愣在了當場。
因為,他看見裴清提著劍飛身而起,一劍揮了過去,凌厲的劍氣從魔尊的額前划過。
將魔尊的龍角硬生生的削斷了。
魔尊往後一退,趕緊伸手撫摸額間龍角,果真少了一塊,他既驚且怒,絲毫沒有了再見裴清的喜悅。
眼下恨不得將裴清擒住,廢了他的修為,用鐵鏈束縛著他的四肢,再將他關入金籠中囚困。
日日夜夜在裴清身上馳騁,好好找補找補,直到龍角重新生長出來。
魔尊滿臉陰鬱地放下手,冷冷道:「你竟敢削下本座的龍角!看來,還是本座太縱容你了,現在你都敢為了別的男人,出手傷本座!」
「裴清!」
江暮陽收回劍刃,才一轉身,眼前就驀然閃過一道白影。
裴清正立在他的身前,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十分冷漠疏遠。
卻在看見江暮陽的那一刻,眼底翻湧著異常濃烈的火焰。
他將手裡的龍角遞給了江暮陽,輕聲道:「龍角,好東西,送給你。」
江暮陽:「……」裴清不顧未婚妻的死活,還割了未來老攻的龍角?
嘶,裴清要完,他的腰後期得斷。
等等,江暮陽突然覺得眼前的裴清有些不對勁兒。
江暮陽面露遲疑,抬頭對上了裴清的眼睛,心尖倏忽顫了一下,好似被火燎到了,他試探性地詢問:「裴清,學拖拉機哪家強?」
「這是你問我的第二遍了,」裴清一本正經地說,「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雞,但你想吃的話,我一定給你尋來。」
江暮陽當即打了個響指,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是前輩!」
他見裴清點頭了,當即更加歡喜了,原本他還有些難為情,不想和裴清並肩作戰。
畢竟二人不久之前,才在石洞裡打過撲克。
但要是前輩,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知道為什麼,江暮陽覺得前輩特別親切,他使喚起來也非常順手。
江暮陽說了聲謝謝,也不再客氣,伸手接過龍角,直接塞進了乾坤袋。
他也趁機同前輩告狀:「此人便是魔尊,修為極高,本體是一條玄龍,約莫也有個好幾百歲了。他方才掐我脖子,踩斷我的手腕,還要拿我當爐鼎!」
頓了頓,江暮陽火燒澆油,又道:「魔尊真的好過分!他還要拿裴清當爐鼎!倘若如此,前輩也要遭他毒手了!」
裴清:「……」
江暮陽說著,抬起僅僅清秀的面龐——上面還沾了很多血跡——明亮的眼睛瞬間就刺入了裴清的心臟。
「前輩,幫幫我這個晚輩罷,我的父母拋棄了我,師門也厭棄我,在這個世間,我已經沒有親人了,若是前輩今日幫我屠龍,以後我便是前輩的義子,我為前輩養老送終!」
裴清:「……」他本來期待著,江暮陽能說出一句,以身相許什麼的。
結果只是把他當爹看,還要為他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