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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陽也搞不清楚原文作者為什麼是這個腦迴路。
咱也不理解,咱也不敢問。
反正他前世是拿了裴清的一血,當了裴清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
江暮陽稀里糊塗想起了很多過往。
夢中好似又回到了過去。
他看見裴著一身白衣,披頭散髮地坐在床頭。
手和腳都被沉重的鐵鏈束縛著,薄衫遮不住他身上凌亂的傷痕。
他的臉色很白,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唇角甚至還殘留著血跡。
唯有唇瓣紅得不同尋常。
江暮陽在夢裡,還夢見自己用手狠狠鉗著裴清的下巴,逼他抬頭與自己對視。
還問他,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而裴清卻驀然落下兩行清淚,哽咽著說:「江師弟,你該回頭了。」
江師弟,你該回頭了。
就這麼一句話,讓江暮陽猛地從噩夢中驚醒。
霍然坐起身來,夜色下,他滿臉冷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前所未有的慘白下來。
江暮陽的心臟砰砰亂跳,幾乎要從胸膛處破體而出,他想伸手去按壓心臟。
可手腕上傳來的束縛感,瞬間將他拉回了現實。
原來,剛才只是一個夢。
只是一個夢。
江暮陽漸漸平復了心情,暗暗寬慰自己,今生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他不會再跟裴清有任何糾纏了,再也不會了。
等他離開了這裡,就徹底自由了。
繁華三千大世界,在對著他招手了。
江暮陽緩緩呼了口氣,一轉頭,借著熹微的月光,他看見地上隱隱約約的一道人影。
那是裴清。
睡在地上的裴清。
江暮陽越想越氣,什麼狗屁忍一時風平浪靜,都是瞎幾把騙鬼的。
他哪裡忍得了這個。
霍然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看準了裴清的腰腹,遠遠就跳了過去。
哪知天色太黑,江暮陽的準頭又實在太差。
腳底一滑,也只是踩到了裴清的衣衫,竟直接摔倒在地。
還要死不死的,後腦勺咚的一下,撞在了床沿上,江暮陽甚至都沒辦法用手撐一下——因為手被卑鄙的裴清綁起來了。
只這麼一下,江暮陽就覺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倒地之後,他的雙腿就翹在了裴清的腰上。
江暮陽昏昏沉沉的,心想,壞了壞了,後腦勺是多麼脆弱的地方,為了深更半夜踹裴清一腳,而把自己摔死了,這簡直太不划算了。
他疼,但他憋著沒說。
此番動靜實在不小,裴清緩緩從夢中醒來,醒來之後,見天色已經黑透了。
他晃了晃腦袋,努力回想著,自己是怎麼睡到地上來的。
還有,放在他身上的兩條腿是怎麼回事。
裴清順著腿的主人,望向了江暮陽,濃黑的眉頭狠狠一蹙,他問:「江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江暮陽腦殼子疼,一時半會兒沒起來,他沉著冷靜地說:「沒事,我在練功,你別打擾我。」
裴錦衣:「……」
默默把那兩條搭在他身上的腿推了下去,還拍了拍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隨手一揮,點燃了桌面上的蠟燭。
看著自己睡在地上,就墊了一床很薄的被褥,一個枕頭,連個蓋的都沒有。
裴清臉上的疑色更濃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從魔域中出來後,腦子就不太好使了。
具體表現在,他記憶喪失,不太能記住事兒。
他只記得,自己怕江暮陽會想不開,便把人綁回了洞府。
然後……他就睡地上來了。
裴清很愛乾淨的,哪怕以前下山遊歷,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在荒郊野嶺幕天席地。
怎麼他就睡地上來了?
而且,江暮陽的一雙腿還搭在他的身上。
裴清不是嫌棄江暮陽,他就是單純覺得這樣很髒。
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說……
裴錦衣神色凝重,突然發問:「江師弟,是我打傷你了麼?」
江暮陽:「你說啥?」
「我在魔域待了十年之久,常年被魔氣浸身,只怕身上也沾了不少陰邪之氣,恐生心魔。」
江暮陽:「……」
所以,好脾氣,有耐心,對他溫柔的前輩,實際上是裴清的心魔?
這恐怕不對吧,前世的裴清哪裡來的心魔?
跟前輩一比較,江暮陽覺得自己才像是裴清的心魔。
而且還是那種專門吸男人精血的心魔。
「你沒有打傷我,我說了,我在練功。」
然而這種低劣的謊話,裴清不信。
「江師弟,我扶你起來。」
善見人意,又正直無比的裴清,主動攙扶起了半夜踹人未遂,自己摔倒,還滿口胡扯的江暮陽。
「江師弟,你可有何處受傷?」
江暮陽:「……」
嘶,要不然順水推舟,推給裴清算了?
要不然,半夜三更起來踹人,還沒踹到,這個事傳揚出去太丟人現眼了。
於是乎,江暮陽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我受傷了,而且,傷得相當嚴重,你得負責,裴清。」
第10章 他不欠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