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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抬手一抓,鑰匙便飛入手心,冷笑著對離玄道:「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偷本座的鑰匙,去救你那不成器的母親?」
「你以為,你能救得了他?他的脊梁骨中,有本座親手穿過的金環,只要他一腳踏出魔界,便會寸寸爆裂而死。」
「不成器的逆子,當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這次便權當給你一個教訓,日後再敢放肆,本座絕不饒你!」
老魔鬼一揮衣袖,冷哼一聲,不再去管離玄的死活,任由一個小孩子,遍體鱗傷地躺在血窩裡。
睜著一雙通紅的淚眼,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鮮血都淌進了眼中,連哽咽聲,都顯得那樣有氣無力。
他徑直走上台階,狸奴見狀,撐著床,立馬要起身躲閃,卻被老魔尊一把掐住了脖頸,狠狠提到了自己面前,迫他同自己對視。
「狸奴啊狸奴,你怎麼就不知道學乖?來了魔界,再尊貴的人,都不過是本座腳下的奴隸,你早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何苦做那無謂的掙扎?」
「你莫以為,你為本座生了個兒子,在本座心裡,你便有所不同了。」
老魔尊的目光,漸漸痴迷,很快又滿臉陰沉地低頭睨著狸奴,冷笑道,「你在本座心裡,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再漂亮的玩物,也只是用來玩弄的。」
他的手指緊緊地箍著狸奴的下巴,似要將他的骨頭寸寸捏成齏粉。
「像你這樣的,確實不多見,本座承認,確實對你有幾分興趣。」
「但你也不要恃寵而驕,比你年輕貌美,又溫順可愛的男人多得是,本座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也沒什麼特別的。」
「不過就是為本座生了個兒子,只要本座想,兒子要多少,就有多少,不差那一個。」
狸奴偏頭躲閃,羞憤交加之下,怒斥了聲:「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拼命掙紮起來,試圖擺脫老魔尊的控制,奈何他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憑老魔尊宰割,還毫無還手之力。
哪怕抵死掙扎,也無法撼動鐵爪分毫,甚至因為掙扎得過於劇烈,而扯裂身上的傷口,鮮血就跟不要錢似的,汩汩往外流。
魔物天生嗜血,見血就發瘋,撲過去咬住狸奴的玉頸,餓死鬼投胎一般,大口大口吸食著他的血。
甚至抓過鐵鉤子,穿透狸奴的雙肩,將人生生釘死在床,更是直接搖身一變,幻化回了原形,以巨大的本體強迫狸奴。
渾然不顧狸奴撕心裂肺的哭喊。
小離玄見狀,在血窩裡苦苦掙扎,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扯著老魔尊的衣袖,苦苦哀求起來:「父君不要,不要傷害母親,不要!」
「怎麼,你也想分一杯羹?」
老魔尊冷笑著道:「魔族素有傳統,子承父業,你若有朝一日,能頂替了本座的位置,那麼本座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本座豢|養的爐鼎,玩弄過的男男女女……甚至是你的母親!」
江暮陽忍不住咋舌,罵道:「不要臉,好不要臉,真真是好不要臉的老東西!」
可不要臉的還在後面,老魔尊甚至掐著小離玄,迫他張開嘴,笑容顯得陰惻惻的:「從你生下來,就被本座丟給了其他魔人撫養,那些魔人待你再好,終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你還沒嘗過,母愛的滋味吧,來,阿離,過來嘗一嘗你母親的滋味。」
「你若今日,有本事生生吞噬了你的母親,那本座就承認你的身份。」
「日後,魔界是你的,魔殿是你的,就連本座圈養的爐鼎都是你的,任由你玩弄。」
離玄斷斷續續,艱難無比地道:「不,不要!我不要,死也不要!」
看來離玄這個年紀,還是有點廉恥心的,死也不肯聽從老魔尊的吩咐。
很快就被老魔尊丟垃圾一樣,隨手丟開,冷聲斥責道:「真是無用!半點不像本座!」
「你哪裡都不許去,就在此好好看著,忤逆本座是什麼樣的下場!」
江暮陽「臥槽」了一聲,目瞪口呆地道:「這真不要臉啊,當著兒子的面,就開始行這種事了?」
魔物本就沒有什麼廉恥可言,親情對他們來說,更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兄弟手足以及子女對自己唯一的用處,就是想方設法地馴化,為己所用,用以增強自己的修為。
若不能為己所用,早晚會超越自己,取代自己成為魔界下一位至尊,這是歷代魔尊都曾經歷過的事情。
要麼被取代,要麼就將可能取代自己的人,徹底扼殺。
魔物的生存法則,永遠都是心狠無情。
裴清沒說什麼,只是抬手去捂江暮陽的眼睛,江暮陽往旁邊跳開一步,連連搖頭說:「我又不是沒見過這些,不用捂我眼睛,我不會受影響。」
主要是不想被捂眼睛,鬼知道江暮陽現在有多麼害怕跟裴清有肢體上的接觸。
他生怕自己沒什麼定力,再一頭撲到裴清懷裡,摟著他的脖子求歡。
現在不是時候,起碼得離開這裡再說。
裴清略一思忖,倒也沒有堅持,不過還是一揮衣袖,眼前的畫面漸漸就散開了。
不一會兒,又浮現出了些許畫面來,依舊是幻象,但似乎過了許久,因為離玄身上的傷都好了。
看起來也長高了些,面容依舊稚嫩,但比從前多了幾分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