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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還挺緊實, 身子烤了吃, 蛇頭砍下來, 把骨頭剜出來,系個繩子當配飾, 淫|毒不錯,牙齒拔了, 把毒弄出來, 也許以後還有別的用途。」
江暮陽就跟打量貨物一樣, 把蛇抓過來,往手腕上一盤,掰開蛇的嘴,用指尖摩挲著蛇的細長尖銳的牙齒。
很快指尖就有了一些黏膩感,江暮陽便拿出小玉瓶,直接卡在了蛇嘴裡,看著碧綠碧綠的毒液,一點點地流入了瓶中。
黑蛇哪裡見過這樣的人!
不僅不怕它,還要吃它的肉,剜它的骨頭,就連它嘴裡的毒都不肯放過。這簡直太侮辱蛇了。
黑蛇拒絕給江暮陽提供任何產|毒的服務,牙齒一緊,竟一滴毒液也不再流出了。
「怎麼這麼少?」江暮陽拿起瓶子對著光照,忍不住蹙眉道,「真是沒用。」
黑蛇:好欺負蛇。
為了保住小命,黑蛇趕緊用細長的尾巴尖尖,點了點江暮陽的手背,等江暮陽看過去時,黑蛇討好地吐了吐蛇信子。
「你在挑釁我?打蛇打七寸……七寸在這裡吧,把蛇膽扒出來吃,這個大補的。」
江暮陽屈指一彈,不偏不倚正好彈在了黑蛇的嘴上,它一吃痛,蛇信子嗖的一下收了回去。
為了不被扒蛇膽,黑蛇直接躬起了腰身,用蛇頭砰砰砰地撞在江暮陽的手背上,就好像磕頭一樣。
江暮陽蹙眉看蛇,突然就笑了:「你通靈識了?聽得懂人話?」他的氣息已經開始紊亂了,說話聲音都有些沙啞低沉。
黑蛇趕緊點頭,原本的豎瞳,在江暮陽這裡,直接變成了圓瞳,看起來竟還有幾分可愛。
「既然你聽的懂人話,那我就不妨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好人,你剛剛咬了我,我要把你吃了。」
江暮陽笑容滿面地道:「你要是想死得痛快些,就多吐點毒出來,我留著日後有用。若是不肯吐,那就算了。」
「我也敬你是條漢子,吃你之前,先把你泡一泡雄黃酒。」
黑蛇徹底怕了,覺得面前的人好恐怖,居然連毒蛇都吃。
為了保住蛇命,黑蛇忽然對上了江暮陽的雙眸,圓瞳中隱隱閃爍著兩朵小小的花。
江暮陽眉頭一蹙,忽而掐緊了手裡的黑蛇,冷笑道:「怎麼,你想同我結契,做我的靈寵?」
黑蛇趕緊點了點頭,尾巴尖尖討好地搖來搖去。
「你憑什麼?除了毒,好像也沒什麼用處。」
江暮陽隨手把蛇打了個蝴蝶結,左右手盤著玩,突然,他想到了有意思的主意。
他的確不怕蛇,可是陸晉元怕蛇啊。
原本陸晉元也不怕蛇的,可自從被魔尊騷擾過,還害得裴清墜下魔域之後,他就分外厭惡龍,甚至是蛇。
陸晉元之前不是羞辱他是個斷袖,喜歡男人麼?
還讓他直接和雲昭在一起,作為換取洗髓玉的條件。
既然陸晉元這麼看不起斷袖,那不如讓他自己也成為斷袖好了。
臭美的漂亮鳳凰,配醜陋不堪的黑蛇,絕配。
江暮陽立馬就笑了,在黑蛇驚恐的目光中,他道:「我可以同你結契,收你為靈寵,在我這裡沒什麼規矩,只有一條,絕對忠誠,不管我發號什麼指令,你必須無條件服從,否則……」
「死。」
黑蛇想了想,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它不如留在江暮陽身邊算了,還能混口飯吃,以前它一直被封印在法器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好不容易出來了,結果因為水土不服,和周圍的蛇無法打交道。
連口吃的都找不到,丟死蛇了。
除了死皮賴臉賴著江暮陽之外,黑蛇也不認識其他人。
雖然江暮陽曾經一劍把它砍成了兩截,但黑蛇剛剛咬了江暮陽一口,算是扯平了。
還有就是,江暮陽身上有一種讓黑蛇覺得很熟悉的氣味,跟在他身邊,能讓它覺得非常心安。
忍不住又搖擺著尾巴,跟江暮陽撒嬌。
江暮陽也沒說什麼,深呼口氣,強忍住身上的燥熱,咬破手指,在黑蛇的額間一點,以血為媒,算是正式結契了。
等結契之後,他就隨手把黑蛇丟下床榻,單手扯下腰帶緩緩撫了上去。
夜深人靜,屋裡光線頗暗,燭火搖曳,落在江暮陽的臉上,顯得他的面容越發清秀,熱汗順著眉骨滾落下來。
該死的!
該說不說這黑蛇的毒性還真挺強的,江暮陽呼呼喘著粗氣,嗓子裡像是裝了個破風箱,烏拉烏拉地竄氣。
他一隻手橫在身前,一隻手撐在背後,身體微微後仰,雙腿微分地跪坐在床榻上。
臉上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江暮陽只想趕緊結束,趕緊睡覺。
黑蛇好似知道自己闖禍了,也不敢再撒嬌,卷著尾巴游到角落裡,乖乖地盤起身子。
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桌面上放的蘋果,不停地吐著信子流口水。
江暮陽懶得管它,一心一意只想讓自己趕緊交代出來。
哪知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江暮陽渾身一緊,整個人都精神了,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平緩:「是誰?」
「江師弟,是我,裴清,這麼晚了,本不應該來打擾你,只不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同你說清楚。」
來人居然是裴清!
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