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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會在心裡,狠狠唾罵自己,真是越來越色膽包天,也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什麼人可以肖想,什麼人不可以肖想,難道都活了三輩子了,還不懂嗎?
有裴清一個人,難道還不夠?
不過話說回來,裴清要是一直活兒爛,那委實不太夠。
讓人受不住想要紅杏出個牆。但不管他這枝紅杏如何出牆,也絕對探不到師尊的院子裡。
江暮陽有道德,但不多。
江暮陽拱手應道:「是,師尊,弟子謹遵師命。」
長胤真人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了裴清的身上,還沒開口,裴清便道:「多謝師尊關懷,弟子也無礙。」
如此,倒也沒什麼可問的,一切皆在不言中,問多了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長胤真人不動聲色地長呼口氣,暗暗勸解自己,兒孫自有兒孫福。
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成全兩位徒兒,又能如何?
這天底下多是些痴男怨女,他二人既是兩情相悅,本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為人師尊,無非就是傳道受業解惑。
他含辛茹苦將徒弟撫養成人,為的是他們行事不愧於天地,不愧於師門,不愧於自己。
只要徒兒走正道,行善事,斷袖便斷袖,又有何妨。
第88章 盡情地愛上他吧
他自己不也對徒兒, 起了那樣齷|齪的心思?不也犯了色|戒,妄想著不該妄想的人。
既然他自己都無法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欲, 無欲無求, 那麼,他也不會強迫徒兒一定要斬斷情絲。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像他這個年紀, 足夠當江暮陽的父親了。他只是外表看起來, 比較年輕,但不能欺騙自己說, 他還年輕。
要怪就只怪造化弄人,生不逢時,倘若, 他不是江暮陽的師尊,倘若, 他同江暮陽年歲相仿。
那麼今日,他必定會為自己,爭上一爭。
長胤真人忍不住又看了江暮陽一眼,只一眼, 他的心又亂了。
他把目光漸漸收了回來, 神色自若, 看不出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只是依稀想起, 江暮陽小的時候,時常趴在他的膝頭, 纏他講故事的可愛模樣。
一轉眼,江暮陽都這樣成熟了, 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了。
「話說, 魔尊這次來勢洶洶, 居然打了個敗仗,只怕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林語聲見氣氛凝重,只好岔開話題,打破了僵局,對魔尊進行了無情唾棄,「魔尊是天生的魔物,不懂何為禮義廉恥,得不到的東西,寧毀不留。」
頓了頓,他面露關切地望向了江暮陽,擔憂道:「暮陽,你此前刺了魔尊一劍,魔尊睚眥必報,只怕不會輕易放過你。現如今,似乎又對你……」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煩憂,魔尊風流成性,男女不忌,從前愛慕晉元,還有錦衣之時,比現在還要瘋狂痴迷,想來,對你也只是一時興起。」
江暮陽巴不得魔尊對他只是一時興起,才不想跟魔尊糾纏不休,藕斷絲連。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關於玄龍親生母親,以及裴清身上的詛咒。
為了雲老夫人的病情,他們已經在劍宗耽擱太久了,早就應該踏上新的旅程。
林語聲話鋒一轉,又長嘆口氣:「就是可憐了雲昭,年紀輕輕,竟然經受了那樣的摧殘。只怕要落下終生殘疾了。」
說起了雲昭,江暮陽才突然想起,那廝被魔尊摧殘得不成人樣了。
昨夜光顧著跟裴清探討人|體奧秘,都忘了這一茬兒。
如今驟然想起,江暮陽的臉上沒什麼情緒,既沒有冷嘲熱諷,落井下石,也沒有憐憫悲切之色。
對他而言,雲昭已同他形同陌路。
發生在雲昭身上的任何事情,已經無法勾起江暮陽的悲喜了。
他依舊清晰無比地記得,當初他是怎麼被雲昭背刺,怎麼被唾棄,怎麼在生死二選一環節,慘遭放棄的。
江暮陽沒那麼心胸寬廣,別人背刺他一劍,他也蠻疼的。
所以,在林語聲望向他時,江暮陽兩手一攤,漫不經心地道:「嗯,所以呢?」
林語聲愣了愣:「所以……你從未打算過,要原諒他麼?或者是,前去探望一番……他應該很想見一見你。」
江暮陽道:「又不是我把他搞殘廢的,見我做什麼?有病就去找醫師,找我也沒用啊。」頓了頓,他又有點樂了,「還有就是,大師兄,你信不信,我過去看他之後,他只會比現在更難受?」
林語聲聽罷,還真就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很罕見地沒有責怪江暮陽不近人情,甚至還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不去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省得雲昭回頭見了江暮陽之後,還要死要活的。萬一說什麼,今生非江暮陽不可,難道,江暮陽就要看在雲昭可憐的份上,同雲昭也假成親麼?
天吶,那江暮陽豈不是要同時擁有兩個道侶了?
即便只是假成親,那也不行,蒼穹派的弟子,要麼斬斷情絲,終生不婚不嫁,要麼就一生一世一雙人,對道侶忠貞不二。
怎麼能腳踏兩條船,一心二用?
林語聲現在打心底里祝福江暮陽和裴清,認為兩人就是正兒八經的道侶了。
現在不管是誰過來橫插一腳,他都認為對方是在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