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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微觀之術,來查探摺扇此刻所在的方位,若是在劍宗之內,那想必就沒什麼危險。
誰料半空中漸漸浮現出的畫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長胤真人又抬手一揮,眼前依舊一片漆黑,可摺扇依舊還在示警。
也不知何故。
明明已經天亮了,按理說,不該是一片漆黑,難不成,摺扇被江暮陽放在了懷裡?
亦或者是被褥中,遂才一片漆黑?
可為何摺扇又一次次地示警?
長胤真人百思不得其解。
與此同時,江暮陽瞬間察覺到了,大驚失色,一把扯住裴清的手腕,沉聲道:「不好!這柄摺扇是師尊贈我的!它剛才向師尊示警了!」
也不知道師尊會不會有所察覺。
不過按理說,應該不會的。這又不是什麼遠程攝像頭。
哪怕師尊使用微觀之術,肯定什麼也看不見,江暮陽比較擔心的是,師尊待會兒會不會過來查探。
他急得很,萬一師尊過來了,發現裴清也在,那就麻煩了。
「你快離開這裡!師尊要過來了!」
江暮陽趕緊推搡裴清,示意他趕緊離開此地,千萬不能讓師尊發現。
裴清問:「那摺扇……」
「你不用管了!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去!」江暮陽起身,將人往外推,很快又道,「從窗戶跳出去,別走大門!萬一迎面撞上師尊,那可就麻煩了!」
裴清點了點頭,在江暮陽的催促之下,只能暫且離開。
前腳裴清才走,後腳房門就被敲響了。
江暮陽心驚肉跳,都顧不得摺扇的事了,佯裝冷靜地道:「是誰?」
「暮陽,是為師,你起了麼?」
「還沒起!」江暮陽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他道,「師尊,這麼早,您尋弟子有何事?」
頓了頓,他又道:「弟子還沒起身,蓬頭垢面,不敢見師尊。」
長胤真人道:「沒什麼事,你平安無事便好。」他低頭看向手心中,閃爍不停的光芒,又道,「暮陽,你當真是在睡覺麼?」
江暮陽攥緊拳頭:「是,師尊,弟子是在睡覺。」
「那便無事了。」長胤真人輕聲道,「此前,為師送你的摺扇,上面還殘留著為師的氣息,既然它不肯自行消散,你出手打散便是。」
「是,師尊。」
該死的,他之前沒注意!
萬萬沒想到,這破扇子居然還留一手!
幸好師尊沒有發現什麼。
等師尊一走,江暮陽趕緊取回摺扇,打散上面殘留的氣息之後,他氣得要命,直接從窗戶丟了出去。
誰料裴清根本就沒走,又從窗戶翻了進來,手裡握著摺扇。
「陽陽,你太小心謹慎了。」裴清攥緊摺扇,試圖鎖住上面的溫熱氣息,低笑著道,「若是被人發現了,你我就正式結為道侶。」
江暮陽正在氣頭上,聞言直接開嗓罵道:「想死你!跟你結為道侶,那有什麼好的?你是能給我金山銀山,還是能讓我子孫滿堂啊?」
裴清:「子孫滿堂。」
「……」
該死的小心魔,這還真就認真無比地挑選上了?
他需要金山銀山,需要子孫滿堂嗎?
尤其江暮陽還瞧見,裴清把玩著他的摺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展開扇面,輕輕貼向鼻尖。
那濡濕的扇面,裴清白皙的臉,構造成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江暮陽實在臊得太厲害了,衝過去就要搶奪摺扇,裴清不給,他非要奪回來,一來二去,就在不甚寬敞的房間過了幾招。
打著打著,就又糾纏在了一起,江暮陽氣得很,也羞得很。
只想掐死裴清,這事算完了。
可他的手才一貼向裴清的脖子,就又鬼使神差地,去扯他的衣領。
輕啄裴清深邃的鎖骨。江暮陽頭腦昏沉,咬牙切齒地說:「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子孫滿堂!」
二人的婚事,定在了三日之後,可能是為了寬慰雲老夫人的心,親事越早辦越好。
雖然只是假成親,但劍宗準備得很隆重,整個宗內張燈結彩,掛滿了大紅燈籠,連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貼上了紅通通的喜字。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風俗,准新人成親之前,不允許再見面了。
雲老夫人不想破壞了風俗,又擔心兩個孩子按捺不住,會偷偷見面,索性白天的時候,就喊江暮陽去湖心小閣玩。
又吩咐雲昭,好生款待裴姑娘。
這對雲昭來說,本應該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待在裴清身邊了。
可不知為何,他非但沒有歡喜,反而日漸憂愁,甚至買醉,雲宗主見他那副不爭氣,也不值錢的樣子,真想讓人將雲昭吊起來打一頓,但鑑於婚事在即,實在分——身乏術。
只得暫且按捺住,等婚事之後,再好好教訓雲昭一頓。
江暮陽這兩日,白天的時候,就陪著雲老夫人聊聊天,雲老夫人會給他準備很多好吃的,好喝的,還會拿出珍藏的寶貝,讓江暮陽隨意挑選。
如果江暮陽不收,雲老夫人的神情立馬就會很落寞,雲宗主為了寬慰老母親的心,只能私底下請求江暮陽稍微配合一下,寶物隨便挑,看中什麼就拿什麼。
江暮陽一直想找個機會,把玄龍從妖獸山脈搶回來的寶貝送還給劍宗,沒曾想,雲老夫人直接拿出一個令牌,要把整個妖獸山脈,直接轉到他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