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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江暮陽心胸開闊,寬宏大量,但他身後有個愛慕他成狂,還斤斤計較,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魔尊。
誰都不想被魔尊盯上,那簡直太恐怖了。
江暮陽凝神沉思,百思不得其解,可能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魔尊,準確來說,應該是前世的魔尊。
只有探究出前世魔尊真正的死因,並且為其完成夙願,也許,這詛咒也就隨之消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他的心聲,下一刻,魔尊從天而降。
在眾人矚目之下,以一種非常裝逼的姿態,輕飄飄地落在了江暮陽的面前。
陰冷狠毒的目光,環顧在場每一個人。
「本座聽說,有人在此冤枉委屈了本座的暮陽,是誰,自行承認,保爾全屍。」
第126章 魔尊被暮陽狠狠拿捏
此話一出, 那些原本就義憤填膺的修士,頓時如臨大敵。
紛紛拔劍指向魔尊。
「不是說魔尊被囚困在劍宗的地牢之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好啊, 我就覺得這個詛咒不可能憑空出現, 難不成,是有人同魔尊勾結,意圖統治整個修真界?」
「大家不要怕, 我們人多勢眾, 不怕大魔頭!」
魔尊一聽見「大魔頭」三個字,濃眉狠狠蹙了一下, 抬手就要將罵他大魔頭的修士,活活捏成齏粉。
江暮陽掣出命劍,剛好攔下, 回眸納悶地問:「我不是讓你在房間裡等?誰讓你出來的?」
魔尊及時收手,生怕會誤傷到江暮陽一星半點, 聞言,輕輕哼了一聲,姿態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
江暮陽冷眼睨著他,突然又把頭轉了回去, 錚的一下, 收回命劍。
「算了, 都不重要, 你還是別說了。」
他擔心自己再問兩句,或者稍微給魔尊點好臉色, 這貨的尾巴都能直接翹到天上去。
果不其然,江暮陽好聲好氣地問, 魔尊要擺出傲慢姿態, 一字不發, 現在他不問了,魔尊又急了,眼巴巴地上杆子爬。
「本座原是想耐心等你,但你老是不回來,本座就懷疑,你是不是遇見什麼危險,正好聽見外頭吵鬧,遂出來瞧瞧。」
頓了頓,魔尊冰冷無情的目光,落在了面前不知死活的眾多修士身上,露出了詭異霜寒的笑容:「果然不出本座所料,當真有人不怕死!」
「呸!正道修士如何能與魔族人為伍?江暮陽,難不成你已經背叛了修真界,背叛了蒼穹?」一個修士還沒搞清楚狀況,見人多勢眾,底氣足,膽子也見長了,昂首挺胸,滿臉浩然正氣,大有一番「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架勢。
劍指著魔尊,咬牙切齒道:「快將破解詛咒之法如實招來!」
魔尊生平最是厭惡有人拿劍指著他的臉,罵他是個大魔頭。
若換作平時,此人早就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可眼下江暮陽在前面攔著,魔尊不忍讓江暮陽為難,只能強忍著脾氣,同江暮陽道:「還與這些蠢貨廢話什麼?詛咒既會人傳人,何不將這些人關押起來,省得離開劍宗,又去禍害旁人。」
江暮陽也有此想法,這詛咒就跟瘟疫似的,何止是人傳人,連劍宗養來看門的大黃狗,都不幸中招了。
若是再不加以管控,只怕詛咒會迅速蔓延至整個人間,屆時才是天地之浩劫,不知要慘死多少無辜之人。
但江暮陽還是很好脾氣的,決定以理服人,他道:「現在還未有破解詛咒之法,我明白你們的心情,但若是此刻離開劍宗,只會將更多人卷進來,方才不是有誰說,家中尚有八十歲的老母,以及幾歲的孩童。難道,你們修道這麼些年,就是為了將詛咒帶回家中,禍害自己家中的親人?」
「換句話說,連修道之人都難以抵禦詛咒的腐蝕,你們覺得,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老人,孩子,一旦染上詛咒,又能活幾日?」
江暮陽苦口婆心,不緊不慢地道,目光環顧左右,見眾人神色有異,面面相覷,頓了頓,又道:「當然,我想有的人即便聽完這些,依舊決心要離開此地,我也不攔。」
「暮陽,不能不攔,否則詛咒一旦徹底蔓延開來,只怕會給修真界帶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劫難!屆時不知要死多少人!」林語聲聽罷,忍不住上前一步勸道。
裴清說:「聽暮陽的,大師兄不必擔心。」
江暮陽道:「道理他們都明白,但一個人若執意要走,難道我們要打斷他的雙腿,將人囚困著不讓走麼?」
「我都能想像得到,如果劍宗真的那麼做了,你們就更加確信,劍宗與魔界勾結,為的就是將仙門百家一網打盡。」
「沒關係,大門就在那裡,我敢保證,今天只要有人想離開,我絕不會阻攔分毫,大可以一走了之。」
眾人開始猶豫不決,徘徊不定起來,都在暗暗考究,江暮陽此話的真實性。
沒有一個人敢在這種時候,當出頭鳥的。因為魔尊的臉色沉得像死水一樣,仿佛他們膽敢踏出此地半步就會被撕成碎片。
在此等著,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劍宗和蒼穹不可能不管他們死活,但一旦離開劍宗,以他們現在的修為,怎是魔尊的對手?
江暮陽又很適時地放出狠話,一字一頓地道:「詛咒的來歷和破解之法,尚未可知,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詛咒可以人傳人,人傳畜,今日,一旦有人離開劍宗,在外傳染了其他無辜者的身上,害其身死,那這罪孽,可就是你們自己造下的,與劍宗無關,與蒼穹無關,與我更無關。即便來日,有了破解之法,但不幸被你們連累死的無辜之人,再也無法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