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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通過挑戰,來分勝負。輸了的龍,將被禁錮在龍巢之中,淪為對方肆意索求的龍盆。
直至死去。
想當初,魔尊就是選擇直接吞噬自己的父親,才繼承了魔族,成為了下一任的魔尊。
原本,魔尊也可以選擇禁錮自己的父親,讓他淪為自己的龍盆,但他的父親年紀大了,長相頗為兇惡,有一雙深邃的蔚藍色眼睛,皮膚黝黑油亮,布滿堅硬鋒利的龍鱗,還總喜歡戴金光燦燦,又沉重無比的配飾,並不在魔尊的審美上。
他實在下不了口。
而他的母親——準確來說,是一個男人,來自於修真界,據說從前是一名散修,生得俊美不俗,清逸出塵。
被惡龍擒入魔界後,直接廢了修為,金鍊環身,以金籠囚困。
更是被灌下了孕靈丹,淪為漂亮的龍盆,承受著巨龍日日夜夜的折磨,成功被種下龍息。
後來生下龍蛋之後,一直鬱鬱寡歡,積鬱成疾,最後病死。
連病死時的模樣,都那樣楚楚動人。
魔尊自幼便知,他能取代自己的父親,未來也會被自己的兒子所取代。
因此,即便他閱人無數,卻甚少會遺留下龍——精,即便留下了,常人也是無法孕育出龍胎的。
更何況,龍生下來,是一顆巨大無比的龍蛋。
除非體質極其強悍之人,否則,根本受不住產下龍蛋的劇痛。
生產時能生生將人撕裂成兩半。
往往都會一屍兩命。
若不是真心愛他愛到瘋狂,又豈會有人為他生兒育女,繁衍後代?
魔尊思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他的哪位紅顏知己,或者是一時心血來潮,寵愛過的爐鼎,為他生下了小龍。
但無論如何,他不允許自己的兒子,這麼在外丟人現眼,與一位凡人結契,被馴得如同忠犬一般,丟盡了魔族的臉面。
魔尊抬起臉來,滿眼陰鷙,他生得倒也不醜,只是過於陰鬱森寒,皮膚是一種不健康的淒白。
幾乎看不出半點血色,通體散發著濃郁的黑氣,穿著一身玄色輕甲,連護腕都是漆黑的皮革。
長相上極具有攻擊性,頭上的龍角,也散發著泠泠寒光,宛如兩柄雪亮鋒利的鋼刀。
淒白的皮膚之下,密密麻麻的漆黑龍鱗時不時翻湧上來,幾乎完全覆蓋了他的額頭。
短暫的沉默之後,魔尊冰冷的目光,緩緩往江暮陽身後,那幾乎癱軟成一灘爛泥的玄龍身上望去。
他看見玄龍滿身傷痕,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圓溜溜的瞳孔水汪汪的,正小心翼翼地蹭著江暮陽的手背,好似小孩子撒嬌。
而裴清就立在江暮陽的身側,偏頭滿眼溫柔地注視著江暮陽。
兩人一龍,看起來好像是一家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條玄龍是裴清給江暮陽生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魔尊認為,裴清看起來沒有陸晉元能生。
就是不知道誰更皮實耐——操,應該是陸晉元更耐——操吧,畢竟是鳳凰。
鳳凰和玄龍生下來的孩子,一定很美。
魔尊頗感鬱悶,冷聲道:「你這逆子!本座是你的父君,你豈能偏幫外人?還不趕緊過來!」
玄龍不會說話,也不會化形,看起來靈智也不算高,聽見此話,還對著魔尊瘋狂呲牙。
魔尊蹙眉道:「難道,你是個啞巴?怎麼連話都不會說?」
他又轉頭問江暮陽,「你是從何處尋到他的?」
江暮陽冷聲道:「你問我,我就要告訴你麼?你以為你是誰?」
頓了頓,他又道:「你口口聲聲說,玄龍是你的兒子,可他根本不認你,天底下的龍多得是,你憑什麼說他是你的兒子?」
魔尊道:「他是不是本座的兒子,本座一眼便知。」
江暮陽:「那我一眼便知,你是我兒子,你認不認?」
魔尊眉頭一蹙,滿臉認真地道:「這絕不可能,本座母親的元神,早已被本座的父親吞噬殆盡,而本座的父親,又被本座吞噬殆盡。」
江暮陽一聽,頗為詫異地問:「所以,你吞噬了自己的父母?」
「不錯。」魔尊神情冷漠,「不必大驚小怪,魔物與你們人族不同。」
「那好,既然你說他是你的兒子,那我問你,他的母親是誰?」
江暮陽比較好奇這一點,實在猜不透是哪個人這麼想不開,居然給魔尊生兒育女。
還有就是,封印玄龍的那截腿骨,目前來看,極有可能就是玄龍的母親。
若是沒有血脈壓制,區區一根人的腿骨,怎麼可能封印得了一條龍?
只要得知玄龍的母親是誰,也許裴清身上的詛咒就能解開了。
哪知魔尊卻道:「本座怎麼知道?本座還想問你。」
「問我??」江暮陽滿臉驚詫地道,「問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你跟誰在一起過?你自己做過的好事兒,自己都記不得了?」
魔尊顯得十分理直氣壯,冷冷道:「本座閱人無數,凡看中之人,甚少有得不到手的,且男女不忌,人也好,魔也罷,哪怕是個妖精,本座也不嫌棄,人數眾多,豈能一一記住?」
江暮陽:「……」
所以說,像魔尊這種爛黃瓜,到底是怎麼成為原文裡主角攻之一的,這他娘的,不是純純噁心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