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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居然還要問?
方才裴清抽身出來時,就沒點感覺的?
一晚上死賴著不出來,自己心裡沒點逼數?
然而,不等江暮陽生氣罵人,裴清又道:「昨晚,我暈得厲害,那碗茶水……」
江暮陽:「……」
哦,他想起來了,昨晚他給裴清下了點迷魂藥。
結果誤打誤撞的,裴清還渡了他一口,兩個人就都被迷|暈了,但又沒有完全暈。
稀里糊塗就做了一晚上。
一覺醒來,就是現在的慘狀。
江暮陽嘴角直抽搐,正想著,怎麼反客為主,聲淚俱下地痛斥前輩的罪惡,然後讓前輩心生愧疚,從而忘記那碗混了迷魂藥的茶水。
再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譴責前輩自控能力一塌糊塗,從而將罪魁禍首玄龍的過錯,直接推到前輩身上。
哪知裴清似乎堪破了他的心事,竟早他一步開口道:「你對我下了迷魂藥,我不怪你,想來,你做事必定有你的道理。」
江暮陽:「……」當時就是葷過頭了。
「你也不要再去責怪玄龍了,他的靈智不曾開化,想來是擔憂我會傷害到你,遂才突然行兇,咬了我一口。」
江暮陽:「……」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你我順勢就結為道侶便是。」裴清轉過頭,望向了江暮陽,目光閃爍著,輕聲道,「這具身體較為特殊,說是天生爐鼎之體,也不全然是,但你多用一用,百益而無一害。」
江暮陽:「……」
怎麼著,這是開始向他自薦枕席了?
裴清的身體確實比較特殊,沒辦法,這廝在原文裡,就是個可憐總受,身體要是不特殊,哪裡受得住。
不過天生爐鼎之體算不上,不過多用一用,確實對增長修為有益處。
而且,江暮陽也是個正常男人,裴郎那麼風情萬種地在他面前晃悠,他也會有所動容。
只是這話從前輩的口中說出,江暮陽怎麼就覺得如此彆扭?
江暮陽穿起了衣服,輕輕咳了一聲,假裝沒聽見。
衣服才一穿好,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江暮陽大驚失色,趕緊對著裴清比劃禁聲的手勢,佯裝淡定地問:「誰啊?」
「暮陽,是我,你快隨我一起過去看看晉元吧,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昨晚一回來就失魂落魄的,發了一晚上高燒,問他什麼,他也不說,意識不清時,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林語聲站在門外,焦急地道:「師尊讓我過來傳你過去問話。」
江暮陽冷冷淡淡地道:「發高燒就去找醫師看看,找我去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醫師!」
林語聲:「話是如此說,但晉元一直喊你的名字,我想,他應該有話想對你說。」
江暮陽:「那說明病得還不夠厲害,否則哪有勁兒說胡話啊。」
林語聲:「……」
「對了,暮陽!你看見錦衣了沒有?一大早的,他就不在房裡,是不是在你這兒?」
江暮陽:「……」
還真被大師兄猜對了,裴清就在他這兒,還在他這兒待了一整晚。
第54章 二師兄是一隻漂亮啾
江暮陽頗感鬱悶, 不知道大師兄這個狗東西是怎麼猜出來的。
他自我感覺,平時對裴清沒有特別照顧啊, 也沒有在外人面前, 表現出他如何如何偏愛裴清。
看樣子他以後不能對裴清太好,否則容易被人當個把柄捏住。
身為一個莫得感情的劍修,江暮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無情無愛一身輕鬆, 混到他這個份上了,也不講究什麼情啊愛啊的, 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
嗯,逢場作戲。
江暮陽堅信不疑,自己對裴清只是逢場作戲, 走的是腎,並不是心。
沉默地將衣衫穿戴齊整, 江暮陽隔著房門,沒好氣地道:「裴清去哪兒了,我怎麼知道?他有胳膊有腿的,想去哪兒去哪兒, 關我什麼事!」
裴清側眸瞥了他一眼, 還順勢將手裡的髮帶, 遞給了江暮陽, 髮帶微微有些濡濕。
江暮陽接過髮帶的一瞬,腦海中又浮現出, 昨晚的畫面,裴清用這根髮帶, 綁在了他的臉上。
髮帶緊緊卡在他的齒間, 讓他無法輕易合攏嘴唇, 來不及吞咽的口水,便會順著面頰,滾落下來,分外羞恥。
江暮陽的呼吸一滯,接過髮帶就轉過身,用牙齒咬著髮帶的一端,趕緊將頭髮綁成了個高馬尾,林語聲久久沒聽見屋裡的動靜,又在外絮絮叨叨起來。
「暮陽,你聽話,這次不是我讓你去,而是師尊讓你過去的,不可不聽師命。」
江暮陽倒是懶得去管鳳凰的死活,但轉念想起,裴清身上的詛咒還沒解。
也許師尊見多識廣,能有辦法替裴清解除呢。
還有玄龍,那麼大的龍,也不知道今年多大年紀了,怎麼連個人話都不會說?
明明聽得懂人話,並不甚像靈智未開化。
如此一想,江暮陽決定去師尊那裡一趟。
但為了不讓林語聲發現,裴清在江暮陽的房裡。
江暮陽對著裴清,無聲說了句「我先走,你想辦法跟上。」
而後就走至門口,推開房門。
林語聲見狀,面色一喜,趕緊迎了上前:「我便知道,你還是懂事聽話的,我這便帶你去尋師尊。」他一邊說,一邊抬眸望向江暮陽身後的房間,試圖瞧瞧,裴清是否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