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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膨脹成大皮球的乾坤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
即便不用親眼去看,江暮陽都能猜到,那副殘骸必定被魔尊捏成了齏粉!
「住手!」江暮陽忙上前一步,伸手攔道,「別捏!」
「怎麼,裡面的屍骨是何人?你這般情急?」魔尊抬眸,頗為詫異,略一思忖,他蹙眉道,「怎麼,難不成是你哪個師兄死了?」
「晉元死了?」
「……」江暮陽攥緊拳頭,暗暗安撫自己,不能跟神經病一般見識,冷聲道,「與你無關,把乾坤袋還來!」
「你不說的話,那本座就偏不還你。」
魔尊把玩著乾坤袋,餘光一瞥,就瞧見他此前寵愛的爐鼎,正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雪白的皮膚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以及乳白的斑點。這是個男女同體的爐鼎,可如女子一般,懷有身孕。
魔尊不甚喜歡孩子,不過要是江暮陽願意給他生,那就另當別論了。只要江暮陽喜歡,生多少個孩子都可以。
他很樂意養著江暮陽和江暮陽的孩子。
也很樂意養著江暮陽和別人的孩子。
自從魔尊發現,他愛上了江暮陽之後,就漸漸對其他人失去了興趣。
這些日子以來,魔尊一直在魔界養傷,終日思念著江暮陽,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本想同往日一般,召幾個爐鼎過來玩玩,結果他一夜間試了有二十多個年輕貌美的爐鼎。
其中有魔人,有狐妖,兔子精,花妖,青樓的倌,懷了孕的人——妻,小家碧玉的純情少年,甚至是玄門弟子,騷——浪的魅魔……全部都試了一次。
可每次,他才進去都沒動幾下,立馬就索然無味起來。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江暮陽那張清秀至極的臉。
他好像得了失心瘋了,沒有江暮陽在身邊,連操——爐鼎都不香了。
就今日,魔尊意外遇見一個身形和江暮陽有幾分相似的少年,這才起了幾分興趣,一邊肆意享用,一邊想像著江暮陽的滋味。
看來上蒼對他不薄,想什麼就來什麼。
魔尊心頭狂喜,但又不肯輕易表現出來,唯恐江暮陽會知道他有多愛他。
可又不敢不表現出來,生怕江暮陽不知道他深愛著他。
魔尊見江暮陽的目光望向了蜷縮在地的少年,不知為何,油然而生一種做錯事被當場抓住的錯覺。
以至於他搶在江暮陽開口之前,一掌了結了少年的性命。
可憐的少年連慘叫都未發出半句,就直接慘死,鮮血噴了半面牆。
江暮陽沒來得及阻攔,眼睜睜地看著魔尊又在作孽,他在想,像魔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懂什麼感情。
明明上一刻,魔尊才不著寸縷,抱著這名少年恩愛,下一刻,就能毫不留情,讓其血濺當場。
連件蔽/體的衣衫都不給披。
就是這樣一個見異思遷,風流成性,殘忍暴虐的天生魔物。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魔尊有任何交集的。
魔尊殺了人,心頭痛快了,他又把目光投向江暮陽,微笑著道:「好了,處理乾淨了。」
頓了頓,他完全無視一旁的裴清,又笑道:「暮陽,本座很想念你。」
「你當真是心狠手辣,人命在你眼中,應該如草芥一般,不值一文吧。」江暮陽冷冷道,「像你這種大魔頭,也會想念別人?只怕是想要我死罷。」
魔尊神色一沉,猛然提了個音:「胡言亂語!本座何時想讓你死?」他又突然想到什麼,又笑了,「暮陽,你是吃醋了麼?因為本座又碰了旁人?」
「……」
腦子真的沒病麼?
第106章 裴清詛咒發作了
江暮陽發現自己無法跟魔尊溝通, 一個人不能,最起碼不應該, 跟這種東西計較的。
他承認, 自己剛重生那會兒,恨不得將魔尊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現如今他又覺得, 殺魔尊都髒了他的手。
既然無法溝通, 那麼就只能打了。他飛速同裴清對視一眼。
從裴清的眼中,看到了濃郁的殺意。
魔尊渾然不覺, 伸手捂著胸口,緩緩道:「暮陽,你上回捅本座一劍, 本座直到現在依舊隱隱作痛。」
「你都不知道心疼人。」
「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喜歡你的人嗎?」
江暮陽幾乎快嘔出來了, 咬牙切齒道:「你別再說了!」
「暮陽,你又想與本座動手麼?」魔尊的臉上,流露出晦澀難懂的神色,「本座只是想念你而已。」
「休得多言!」裴清實在聽不下去了, 濃黑的眉頭狠狠一蹙, 極凌厲的一劍平削而去。
伴隨著噼里啪啦的巨響, 腳下的木頭地板層層掀起爆裂, 周身的靈力宛如煮沸的開水,咕嘟嘟地冒出氣泡了。
魔尊冷眼凝視著裴清, 一揮衣袖,三支通體漆黑, 散發著泠泠寒光的箭矢, 對著裴清呼嘯而去。
裴清提劍一擋, 發出鏘鏘鏘的聲響,極盛的瑩白色劍光,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殘影。
頭頂破開一個大洞,磚塊瓦礫刷拉拉地轟倒下來,江暮陽提扇擋灰,一抬頭,正好對上了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
就見玄龍盤在房頂上,脖子上掛著個錢財,兩隻前爪捧了一塊比他臉還大的餅子,已經被啃出了月牙,身上還背著個小包袱,裡面鼓鼓囊囊的,想來裝了不少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