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這讓原本就不甚寬敞的盆地,越發雪上加霜。
時刻緊緊繃著,他的神經也緊繃著。
江暮陽深呼口氣,又嘗試了幾次,可無一例外,皆以失敗而告終了。
他距離成功最近的那一次,幾乎能完整地看見藤蔓的全貌了。
結果裴清一聲低低的悶哼,好似壓死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江暮陽只覺得渾身一顫,四肢力道全失,嗖的一下,再度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隨即就聽見,裴清更加沙啞低沉的悶哼。
不知道的,大概會以為,江暮陽把他的肋骨都砸斷了。
江暮陽的腳趾緊緊蜷縮著,牙齒咬得咯噔作響,幸好用拳頭堵住了嘴,才不至於像裴清那樣,毫無任何形象的浪——叫出聲。
真是好沒用的裴清!連這點自控能力都沒有!
瞎叫喚什麼?
生怕別人聽不見,是麼?
「你叫什麼叫?」江暮陽開始惡人先告狀了,咬牙切齒地道,「要不是你亂喊亂叫,我現在已經站起來了!」
「這都是你的錯!裴清!我不管了,你自己想辦法!」
江暮陽確實沒辦法了。
他可是足足受累了一整晚,心魔,裴清,藤蔓,三重折磨,輪流替換,有時候還三管齊下。
也就是他天生皮糙肉厚,前世挨——操的次數多了,忍耐力和承受能力,非常人能夠媲美。
否則,今日但凡換一個人,只怕就要鳥盡弓藏,生生死在床榻上了。
眼下的情況很危急,問題也非常棘手,江暮陽果斷將矛頭甩給了裴清,讓裴清想辦法去吧。
裴清緩緩從喉嚨底,喘出一口又黏膩,又粗——長的氣息。
聽見此話,他閉著眼睛,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江暮陽沉默著,為他鬆綁,之後就扭過頭臉,不敢再看裴清的臉,悶悶地說了句:「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裴清深呼口氣,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雙手緩緩地伸了出來,摸索著,抓住了江暮陽的腰肢。
溫熱的大手,才一觸碰到江暮陽的腰,又引得他自己一陣顫慄。
仿佛觸電一般,迅速無比地把手縮了回去。
裴清難堪又懊惱地搖頭道:「不!我不行!我不可以這麼做!」這可是江暮陽的腰!
腰是多麼敏——感的部位!
況且,江暮陽沒有穿衣服!他的手指直接貼在了江暮陽的皮膚上,這樣不好!
非常不好!
容易干-柴-烈-火,容易出、大、事!
他會忍不住,把江暮陽的腰,掐住深紫色的指痕。
江暮陽:「……」
不就貼著皮膚,抓一下他的腰?
很困難嗎?
兩個人都這樣那樣了,比抓腰更親密,更難以啟齒的事情都做了,還怕抓一下腰?
他現在合理懷疑,裴清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磨蹭,好待得久一點,享受的時間長一點。
江暮陽咬牙道:「但凡我現在有點力氣,我都不會指望你!」
「我可真是什麼事情,都指望不了你啊,裴清!」
「又不是第一次了,裝什麼純情少男?」
「你掐著我腰,拔蘿蔔會麼?就一瞬間的事情!」
「誰讓你做什麼了?拔蘿蔔都不會嗎?」
裴清被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俊美的臉,越來越紅了,他的眼睛也越閉越緊,根本不敢睜開。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覺得羞愧難當。
不敢動,一動都不敢動。
越是不動,他就越想動一動,裴清為自己可恥的念頭,感到無比懺愧。
因為長時間的靜止,藤蔓發瘋一樣,開始吸取周圍的水分,好膨脹得更大,更粗,更長,更猙獰恐怖。
漸漸的,江暮陽好像小河一樣,開始乾涸了。
即便不動,江暮陽也覺得這樣很痛。
乾澀,鈍痛,猶如刀割。
他認為,長痛不如短痛,就一下的事情。
裴清手勁兒大得很,只要裴清抓牢了他的腰,然後像拔蘿蔔一樣就行了。
疼也只是一瞬間最疼。
大不了事後擦點傷藥。
江暮陽深呼口氣,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見裴清好似死魚一樣,半死不活,雙眸緊閉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立馬心頭火簌簌冒了出來。
「別裝死!快點!你以為我想跟你這樣?活兒爛成這樣,誰跟你雙修,真是倒了八百輩子血霉!」
好好的洞房花燭,全被裴清給破壞了!
現在居然還下不來了!
這都怪裴清!
做什麼要和藤蔓齊頭並進!
就這麼說吧,原本只能放一柄劍的劍鞘,現在強行塞了兩柄一模一樣的長劍進去。
即便劍鞘耐磨耐造,但問題是,怎麼把劍抽出來。
江暮陽都快痛死了,再不從裴清身上下來,他怕自己會死在上面。
光是一動不動,就這樣鈍疼,萬一裴清把持不住,那豈不是又要大出血了?
不要!
江暮陽打心底拒絕!
並且催促著,讓裴清趕緊出去。
「江師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如此的!對不起……」裴清羞愧難當,無地自容起來,又開始鄭重其事地道歉,「這不是你的錯,必定是我的錯,是我……是我不好,江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