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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陽冷笑:「你這話說得未免太好聽了,只怕是在擔心裴清的安危罷!」
他今天必須要跟陸晉元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就是天王老子下凡阻攔都不行!
懶得多聽老好人林語聲勸架,江暮陽一揮衣袖,挾著一股勁風,將林語聲推開,不容置喙的道:「你站一邊看著!」
林語聲被迫往後退了幾步,聽見此話,居然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的兩個師弟已經打起來了。
江暮陽身形輕盈至極,輕輕一躍,便騰飛而起,一劍衝著陸晉元的面門刺去。
陸晉元也不再多言,心念一動,裹挾著雷霆之力的長鞭,從腰間抽了出來,他顧念著江暮陽才剖了金丹,又斷了手腕,受了重傷。
這一鞭僅僅用了三層力道,可饒是如此,鞭身上流竄的電流,滋滋作響,划過長空時,好似要將都生生撕裂開來。
直接衝著江暮陽手裡的劍刃抽了過去。
他原本以為,這一鞭必定能輕而易舉地打落江暮陽的劍,將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擊退。
也已經想好了,這一次要給江暮陽一個教訓看看。
讓江暮陽以後時刻記住,他只是裴清的替身,只是一個替代品,根本沒有資格任性妄為。
要清楚記住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陸晉元還想讓裴清知道,在二師兄眼裡,蒼穹派只有一個小師弟,那就是裴清!
要讓裴清明白,二師兄眼裡心裡,從來就只有裴清一個。
更重要的是,陸晉元知道,他一直以來都知道,江暮陽對他動過心思,他要徹底打碎江暮陽對他的一切幻想。
他和江暮陽這輩子,下輩子,永遠永遠絕無可能。
他愛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裴清!
因此,陸晉元認為,自己絕對不能分半點感情給江暮陽,哪怕是施捨也不行,這是對裴清的一種背叛。他捨不得讓裴清傷心難過,所以,就只能去傷害江暮陽了。
要怪就只能怪江暮陽傻,喜歡誰不行,非得自不量力地喜歡他。也不看看自己生得什麼模樣,又有什麼資格跟裴清比。
在這短短一瞬間,陸晉元的腦子裡很亂,也想了很多。
他甚至還想著,待會兒還是打輕一點,打重了江暮陽肯定要哭的。
若是在師門,那便罷了,他哭就讓他哭個夠。可這裡畢竟是在劍宗,只要師尊沒有逐江暮陽出師門,那麼江暮陽永遠都是蒼穹的弟子。
要是江暮陽被打哭了,丟得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臉面。
如此一想,陸晉元手底的靈力,甚至都減弱了幾分。
法器相接,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周圍的靈力宛如煮沸的開水,咕嚕嚕地冒著氣泡。
溢散開來的勁氣,嘭的一聲向著四面八方蔓延,刀刃一般,將周圍的林木攔腰斬斷。
林語聲大驚失色,慌忙揮袖為自己結出保護結界,才不至於被誤傷,驚喚了聲:「晉元!」
就見陸晉元的身影,往後連退了數步,手裡的長鞭順著地拖,通體流光璀璨,電流翻湧。
陸晉元滿臉不敢置信地抬頭。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江暮陽的實力驚人!
不僅沒能如願打落江暮陽的長劍,反而還震得虎口生疼!
不是說江暮陽的金丹已剖?身受重傷?
這看起來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
非但不像,反而實力突飛猛進了。
陸晉元從驚愕,慢慢轉變成了憤怒,繼而惱羞成怒,陰沉著臉又狠狠一鞭甩了過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手下留情,而江暮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盡全力奮戰,他又怎知自己和陸晉元的差距有多大?
江暮陽滿臉興奮,非但不怕,還提劍迎了上去,他以往所學的招式,多是一些飛來飛去,花里胡哨的劍法。
也就對付對付實力不如自己的人,真要是對付比自己修為高的,還是要狠劈狂砍。
江暮陽反正也不怕痛,又一心一意要打個痛快,進攻多過於防守,而且招招毫不留情,直接下狠手。
鏘的一聲,劍刃被長鞭纏繞住了,江暮陽絲毫不慌,在半空中翻轉一圈,竟直接一掌打了過去。
陸晉元眉頭一蹙,見狀便丟開長鞭,直接跟江暮陽赤手空拳打了起來,兩□□拳到肉,你來我往,火速纏鬥在一處。
林語聲見狀,立馬厲聲呵斥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奈何兩個人早就打紅了眼,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江暮陽更是趁機一拳頭打在了陸晉元的臉上。
陸晉元毫不退讓,也反手揮起一拳,不知道是不是他用慣了長鞭,只適合遠程對敵,如此近身|肉|搏,讓他有些束手束腳。
一拳非但沒有打中江暮陽,反而被抓住了手腕,陸晉元只覺得手骨頓時劇痛,誤以為江暮陽要折斷他的腕骨,怒道:「你敢!」
「我又有什麼不敢的?打你就是打你!」
江暮陽一手緊緊攥著陸晉元的手腕,毫不顧忌自己的右手腕還沒痊癒,一把抓住陸晉元的腰帶。
在陸晉元的怒斥聲,以及林語聲震驚的目光中,一個過肩摔,直接將人重重摔倒在地。
轟隆一聲,陸晉元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他背上的金羽,也嘭的一下,穿透衣衫,往身體兩側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