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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雲昭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裴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才不得不捨棄了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怪你!」
魔尊:「……」
江暮陽:「咦。」大傻逼。
裴清一劍沒能得手,被魔尊擋了回去,才一轉身就聽見此話,濃黑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
覺得有些噁心。
他生怕江暮陽會誤會什麼,下意識轉頭去看江暮陽。
就見江暮陽嘴角抽搐著,臉上寫滿了鬱悶和無語。
「裴師兄!若今日我不幸死在此地,你一定要記著我,不要忘了我!為我守寡三年!」雲昭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未婚夫為了大義,而不得不狠下心腸捨棄他的悲痛中,咬牙切齒地道,「我不怪你,我絕不怪你!」
裴清:「……」
江暮陽:「……」
魔尊:「……」
「閉嘴,你實在太聒噪了。」魔尊似乎也覺得厭煩,手底下一用力,更多的鮮血從雲昭的口中溢了出來,他轉頭,同裴清道,「你確定不救他麼?你不是心懷大愛,想救每一個人麼?怎麼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護不好?」
裴清道:「我平生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而後,他就做出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驚詫無比的事情。
那就是把手裡的長劍,狠狠拋了出去。
幾乎沒有任何阻隔,一劍自雲昭的胸口穿透。
雲昭整個人愣在當場,滿臉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去,就見自己的胸口上,正插著一柄長劍。
鮮血瞬間大片大片地涌了出來,他的眼前瞬間開始模糊。
臨昏厥的前一刻,他還在想,殺伐果決的裴師兄,他更愛了。
江暮陽驚得睜圓了眼睛,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總覺得自己也被裴清一劍刺了個對穿。
可是並沒有。
被裴清一劍雙洞的人是雲昭,並不是他江暮陽。
甚至,裴清……啊,不,準確來說,是前輩,把江暮陽護在了身後。
魔尊頗為詫異地抬眸看著裴清,似乎怎麼都不敢相信,裴清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須臾,他丟垃圾一樣的,將雲昭隨手丟開,定定地望著裴清,笑道:「裴清,想不到十年後,你更有魄力了,不愧是本座看中的人。」
裴清冷聲道:「廢話少說,出招吧。」
魔尊卻搖了搖頭:「你身上有傷,本座不同你纏鬥,今日便到此為止,裴清,本座還會再來尋你的,下一回,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話音未落,他一揮衣袖,便將周圍的結界破開,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江暮陽趕緊跳上來大喊:「前輩!窮寇莫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所幸,裴清也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他前世的靈力幾乎消耗殆盡,今世金丹才剛剛歸體,靈力不穩,還需要靜心調息。
「暮陽,你怎麼樣了?」裴清似乎渾然把雲昭忘記了,抬眸望向了江暮陽,「一定很痛吧,剖丹。」
他本意是不想讓江暮陽今世剖丹,可沒曾想,他的元神太虛弱,能出來的時間很短暫。
在他沉睡的時候,他很明顯能感受到,他和江暮陽雙修了。
並且察覺到,江暮陽有危險了。
也正因此,他才不顧一切,想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江暮陽道:「我沒什麼事,我好得很,多謝前輩關心,只不過——」
話鋒一轉,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雲昭身上,「我們有麻煩了。」
他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怎麼都沒想過,雲昭就這樣,很突然地死在了他的面前,還是被前輩所殺。
江暮陽原本以為自己會高興,最起碼也要大鬆口氣。
可是並沒有。
他沒有如釋重負,也沒有大仇得報的感覺。
因為,不是自己親手報仇的話,就沒有那種報仇後的爽快。
「他並沒有死。」
「什麼?他沒死?」
江暮陽驚愕地道,就見前輩緩步走向了雲昭,他也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就見前輩隨手拔-出長劍,鮮血好似火山噴發,從傷口處噴涌而出,看著就好疼的。
江暮陽下意識渾身一個哆嗦,手心都麻了,就聽見雲昭喃喃自語地說:「疼,好疼啊,疼死我了。」
「疼就對了。」裴清冷淡地用一塊手帕,擦拭著劍刃上的血跡,「疼就說明你還活著。」
江暮陽:「……」原來他竟是這樣的前輩!
「我不殺他,只是怕你會有麻煩。」裴清收回長劍,輕聲道,「把人丟回劍宗,你去領個功勞,再趁機讓劍宗,欠你一個人情。」
頓了頓,他又道:「不要拿這個功勞,去換裴清退親,他的事,讓他自己解決。」
江暮陽眨巴眨巴眼睛:「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太卑鄙無恥了?」
「不會,卑鄙的是他們。」裴清溫聲道,「而且,也的確是你救了雲昭,否則他今日必死無疑。」
作者有話說:
啊,我還是得說一下,抽龍筋是必須的,肯定的,一定會抽的!但由於目前來說,魔尊是暮陽所面對的最厲害反派,要是輕輕鬆鬆就解決了,就沒有爽點了。暮陽從需要藉助裴清的力量打退魔尊,到憑自己的力量戰勝魔尊,有一個過程,要節節攀升,一直向上走。還有就是,讓大渣攻去虐小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