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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燦燦的羽毛,此刻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宛如鋒利雪亮的劍刃,同時也割傷了江暮陽的手。
陸晉元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他還比江暮陽身形高大許多,竟然被一下摔了出去。
自動護主的金羽,甚至將他身上的衣衫瞬間割裂,露出了雪白的胸膛,以及那兩塊誇張的,高高鼓起來,讓人一眼望過去,就沒有辦法忽視的胸肌!
就連那兩點凸|起,也紅艷得不同尋常。
陸晉元羞憤交加,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第一反應就是江暮陽故意如此羞辱他的。
他知道江暮陽很喜歡他的身體,曾經光是看一眼他的身體,就要鼻血如柱,還不止一次地向他求要漂亮的金羽。
眼下竟這般不知廉恥,撕裂他的衣衫,看他裸|露在外的漂亮軀體!
簡直可惡!
陸晉元氣得直接罵道:「你還真是不知廉恥!就這麼喜歡看男人的身體?」
下一瞬一拳頭就狠狠砸了下來。
嘭的一聲,直接砸在了陸晉元誇張的胸肌上!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無非就是那三處地方。江暮陽上來就給了他一拳。
金羽簌簌收攏起來,宛如刀片一般,護住了陸晉元。
可江暮陽根本就不畏痛,他直接用手把刀片一樣鋒利的金羽撥開,然後衝著陸晉元好看的胸肌,再一次揮起了拳頭。
嘭!嘭!嘭!
江暮陽每一拳都是衝著陸晉元的胸肌揮下去的。他討厭陸晉元過分誇張的胸肌!
他打心底里厭惡自己,當初居然對著陸晉元的胸肌噴鼻血!
他痛恨埋怨自己,年少無知,不知情為何物的時候,誤把師門之情當兒女私情!
林語聲都看懵了,一直到江暮陽每揮一次拳頭,鮮血直往外亂噴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上前阻止。
他收了結界,猛地衝上去,一把攥住了江暮陽的手腕,試圖阻止他發瘋,厲聲呵斥道:「暮陽!你瘋了不成?這是你二師兄!你要殺了他嗎?」
「我說了,讓你站在一邊看!」江暮陽的臉上也濺上了血,他笑容滿面地告訴林語聲,「否則,我會連你一起打。」
林語聲瞳孔劇烈顫動,聲音都尖銳了許多:「暮陽,你這是怎麼了?」
江暮陽沒有回答他,反手將人推開了,他見金羽又往回縮了,上面還沾滿了鮮血。
而陸晉元的胸膛上,也滿是鮮血,他整個人陷在了地底下,滿眼不敢置信地望著江暮陽。
他的瞳孔里倒映著江暮陽發瘋的樣子,隱隱的,他居然看見了江暮陽的死相,那是在一片茫茫大雪中,江暮陽渾身是血的臥在雪地里,身體寸寸涼了下去。
陸晉元竟一時間忘記生氣了,他覺得江暮陽不太對勁兒,下意識喚了聲:「暮陽!」
「嗯?」江暮陽抬手拔|下一片金羽,也不顧手心被割裂,隨手往背後一丟,「還手啊?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羽毛拔|光了。」
陸晉元失聲道:「你……走火入魔了?」死相,他通過鳳眸窺探出了江暮陽的死相。
他第一次這麼清晰地窺探了一個人的死相。在不久的將來,江暮陽會那樣悽慘得死去。
陸晉元的鼻尖,滿是鮮血的氣味,甚至隱隱嗅到了清洌的雪意。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想要窺探更多,可除了雪地上怒盛的血梅,便只有漫天飛舞的大雪。
「不,我現在很清醒,你不要給我找理由。」江暮陽又狠狠拔|下一片金羽,還炫耀地在陸晉元眼前晃了晃,「還手啊,是個男人就站起來跟我打。」
說著,他手底下的動作更快了,就好像家裡殺雞之後,要進行去毛。
一抓就是一大把帶著血肉的羽毛,直接連|根|拔|起。
江暮陽好像有些玩上|癮了,認為鳳凰也是鳥類,鳥和雞鴨不分家。殺鳥不就應該拔乾淨毛,再開膛破肚麼?
「暮陽!住手!」林語聲再也不能坐視不管,自背後一掌打了過去。
試圖把江暮陽打飛。
江暮陽好似背後長了眼睛,抬手就迎了上去。
兩道掌風相接,二人雙雙往後退了幾步,江暮陽扭了扭脖領,發出一陣噼里啪啦骨節脆響聲,笑著看向林語聲,他道:「怎麼?你也想跟我過幾招?但咱們有言在先的,你情我願,生死有命,無怨無悔。」
林語聲呵斥道:「暮陽,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一上來就動手?你看看你把你二師兄打成了什麼樣子!」
「縱然,你再喜歡晉元身上的金羽,你也不能這麼直接搶!你同他好好說,他會給你!」
江暮陽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腳下凌亂的,又是血又是泥的金羽,他用腳尖挑起了一根,抬頭道:「你說的是這個?這麼髒,誰稀罕?」
這一句話,落在了剛剛從坑裡爬起來的陸晉元的耳朵里,他先是一愣,隨即怒從心頭起:「你說什麼?你說它髒?」
「是啊,難道它不髒嗎?咦。」江暮陽火速收回了腳,好像對待什麼髒東西一樣,頗為嫌棄地道,「別弄髒我的鞋子了。」
陸晉元的怒火,瞬間再度被點燃了,尤其他看見江暮陽腳下的金羽,他那麼漂亮的羽毛,竟然被江暮陽拔成了這樣!
簡直不可饒恕!
「江暮陽,你給我過來!」
陸晉元也終於明白,近身|肉|搏是他的短板了,抬手就抓過了長鞭,狠狠一鞭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