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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不僅僅是師弟,」裴清毫無任何羞恥感,一本正經地緩緩道,「他是我的道侶。」
魔尊:「……」他的臉色漸漸鐵青起來,牙齒咬得咯噔作響。
江暮陽微微張了張嘴,居然罕見地紅了臉。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境地,江暮陽趕緊先發制人,衝著魔尊道:「在等什麼?還不趕緊引路?」
魔尊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轉身便走。
二人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一路上遇見的魔兵各個虎視眈眈,凶神惡煞。
竟還有魔兵舉著大刀衝上來,二人都未來得及出手,就被魔尊一掌打得灰飛煙滅。
「滾!」
嚇得魔兵們紛紛四下逃竄。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了一座昏暗的洞府,比起此前的魔殿,這裡無疑更加偏僻,死寂,死氣沉沉。
魔尊緩步踏入洞府,伴隨前進的步伐,周圍銅架上的蠟燭噗嗤噗嗤燃燒起來。
原本昏暗的洞府,總算亮堂起來。
江暮陽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見洞府里除了一張巨大無比的寒玉床之外,也沒旁的家具了,看起來相當空曠。
四周的牆壁仔細看看,同樣是玉石砌成,地上鋪著雪白的長毛地毯,以江暮陽的眼力,能看得出來這齣至於高階水魔獸的皮。
樸素簡潔中,還隱隱有些奢華是怎麼回事。
江暮陽不記得自己前世來過這裡了,但他很鄙夷魔尊的點是,不管在哪兒,都少不了一張寬敞的大床。
以及床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淫|器。
魔尊頓足,稍一抬手,就聽簌簌的聲音,自半空中傳來。
江暮陽誤以為又是玄鐵鎖鏈,還下意識抓住了裴清的手。
誰曾想,從洞頂掉下來的卻是密密麻麻,根本無法數清的琉璃燈。
各個流光璀璨,精緻小巧到只有核桃大小,狀若蓮花,琉璃質地,光彩熠熠,懸掛在半空中,好似夜幕中璀璨的星星。
一瞬間將整座洞府照亮。
魔尊解釋道:「這裡面記錄了本座生平,寵幸爐鼎之時的剪影,一人一盞,想來是不會有所遺漏。」
可問題是,這麼多琉璃盞,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清,誰知楠~楓道哪一個琉璃盞里,記錄著魔尊和玄龍母親恩愛的剪影?
難不成要一個個的看麼?
這可是個相當大的工程。
還有就是……江暮陽抿了抿薄唇,抬眸瞥向裴清。
裴清也低眸凝視著他。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道:「陽陽,我不想你看。」
「裴清,你能不能別看。」
此話一出,魔尊蹙眉冷笑:「你二人都不看,難不成讓本座替你們找!?」
江暮陽嘖了一聲:「魔尊,你此言差矣,不是你替我們找,而是你替自己找,難道你身上的詛咒不打算解了嗎?」
魔尊:「區區詛咒,何足畏懼?本座生來就是魔物,幾時會被這小小的詛咒所傷?」
「那布滿你胸膛,還有面頰的黑色紋路是什麼?流血了,你知不知道?」江暮陽涼嗖嗖地提醒。
魔尊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鮮血,頓時咬牙切齒道:「若是讓本座知曉了是誰!本座要讓他死也不得安息!」
說著,他也不管江裴二人,隨手就打破一個琉璃盞,從裡面冒出來一縷青煙,漸漸化作了畫面,浮現在眼前。
江暮陽艱難地咽了咽,又同裴清對視起來。
他問裴清:「你覺得,魔尊靠不靠譜?」
裴清搖了搖頭。
「我有一想法,不知你認不認同。」
裴清:「乾淨人看什麼都是乾乾淨淨的?」
江暮陽滿臉驚愕道:「是啊!你怎麼猜到的?!難不成你也有此等想法?」
天吶!裴清竟然同他心意相通!
裴清抿了抿薄唇,不願解釋這是江暮陽從前說過的話。
仔細想來,前世二人沒少一起看別人活春宮,就當做是……乾淨人看什麼都是乾乾淨淨的罷了。
罷了。
要麼都不看,要麼都看。
見裴清沒再言語,江暮陽隱晦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也揮袖打翻面前的琉璃盞,為了追求速度,一個人要同時翻看好幾段剪影。
好在魔尊還是有點審美的,即便是留下剪影,也講究點美感,比春宮圖冊還要保守些。
局部部位並沒有重點突出,入目也不是全然白花花的皮肉。
大多時候,還是有些衣裳蔽體的,只不過不多。
但這種程度江暮陽能夠承受。
第111章 暮陽恢復了容貌
「想不到有朝一日, 本座還能同時與二位一起觀看剪影。」魔尊看著看著,又開始發——情了, 「本座當年真是英姿勃發, 如今雄風不減。」
「暮陽,你瞧這個,本座從前的臉似乎比現在更俊美些。」
「暮陽, 你看這裡……」
……
江暮陽忍不住罵:「你能不能閉嘴?」
可能在魔尊看來, 這些剪影象徵著他的英姿勃發,雄風依舊, 但對於承受這些的人來說,這是何其痛苦,何其屈辱。
江暮陽心裡默默告罪, 每翻一個琉璃盞之後,便將剪影徹底打散。他能做的不多, 不希望未來有更多人看見這些東西。
魔尊原是想出聲阻止,但轉念認為,江暮陽這是吃醋了,便由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