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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吃醋了?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吃醋?你為我做過什麼事情?」
「讓你拔個鳥都費勁!」
「你之前連續手滑二十七次的事,還沒過去!爽翻了罷,摔我二十七次!」
「別以為我現在給你個好臉,就是喜歡你了,少痴心妄想!」
江暮陽冷聲冷氣道:「這點事兒都需要我解釋,看來,你我之間真的沒有任何信任可言了,那趁早分道揚鑣,省得在一起互相折磨!」
語罷,手起劍落,劍氣掀飛了裴清的衣袍,雪白的衣服碎片,好似蘆花在風中飛舞。冰冷的落在了二人的發間,肩頭。
「割袍斷義!」
割裴清的衣袍,斷江暮陽對他的情義!
裴清聽了,只覺得心疼得都快碎掉了,他又沒有指責江暮陽什麼,就是求一個解釋……僅僅是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可江暮陽卻拿劍指著他的胸口,還說這樣絕情的話。
明明不久之前,他們才光|著身子,抱在一起溫存過。
他都沒捨得沐浴更衣,因為身上還殘留著江暮陽的氣味。
甚至……他都沒有喝水,因為,嘴裡也殘留著江暮陽的氣味……他就是這樣,隱忍又謹慎地愛著江暮陽。
可是,江暮陽似乎玩夠他了,已經開始厭倦了,連分道揚鑣這樣的話,都能隨隨便便說出口。
裴清小心翼翼維持的關係,就在江暮陽一句話之間,就徹底打碎掉了,他那麼渴望的愛,在江暮陽眼裡,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的露水情緣。
還是你情我願,事過無悔的。
好久之後,裴清才從艱澀的嗓子裡,緩緩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是,你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此話一出,江暮陽直接就氣笑了,認為裴清就是故意拿話來刺激他的,不提還好,一提他就特別火大,活兒爛成那樣,也好意思往外說!
光器|大有什麼用啊?活兒又不好。如果只是貪圖器|大,那麼江暮陽完全可以自己做一個假的玩一玩啊。
裴清就是再厲害,終究只是個人,如果單純貪圖器|大,那魔尊的本體是龍,還有兩根,據說活兒相當好,讓人醉生夢死,對江暮陽又死心塌地,死纏爛打,那不如跟了魔尊唄。
都這種時候了,裴清居然還傻到認為是有了肌膚之親,江暮陽才會跟他在一起。
以江暮陽的性格,他並不是特別在乎什麼貞潔清白,有固然很好,如果不幸被人毀掉,他也不會要死要活的。
那沒必要。他的清白,從來都不在身下。
他前世當著裴清的面,騎木頭馬,也極是酣暢淋漓,醉生夢死,這種事情,有男人用那當然最好不過,沒有男人用,那也沒關係。
身體是自己的,取悅自己的方式千萬種,不一定要靠男人。
尤其不需要活兒爛又小心眼愛吃醋的老男人!
這是在威脅他?還是在拿話嘲諷他呢?
「我是跟你睡了,而且是反覆睡,我承認啊,可那又怎麼樣?」
江暮陽故作輕鬆,神態自若,語氣輕飄飄的,顯得十分散漫,慢條斯理地道,「早在第一次時,我就說得很清楚了,男歡女愛之事,各取所需罷了,事過無悔。都是男人,爺們點啊,裴清,這能算事兒嗎?」
裴清喉嚨更加艱澀了,他震驚地發現,什麼話歹毒,江暮陽就說什麼話,沒一個字是他愛聽的。
連這種事情,在江暮陽眼中都不算事……那換句話來說,往後江暮陽如果看中其他人了,或者,其他人也中了玄龍的毒,那麼……江暮陽也會救人心切,而親身為其解毒嗎?
會嗎?
裴清不敢去想,稍微想一想,他就怒火衝天,只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在往上翻湧,為了不嚇到江暮陽,也為了防止自己失控之下,做出任何傷害江暮陽的行為,裴清深呼口氣,忽然抬手,作勢要暫且封住自己的靈力。
哪知此舉讓江暮陽反應尤其激烈,大聲斥責道:「別動!不許動!裴錦衣,我警告你!我真的會提劍刺你!不許動!有什麼話,就站在那裡說!」
他可太害怕怒火中燒的裴清了,尤其裴清現在的技術特別爛,爛得都離譜,尤其尤其江暮陽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真他媽的造孽!拳頭大小的血窟窿啊!
一眼望過去,就是一條沒有任何完全彎曲的血洞!周圍還都是鮮紅的,彎曲如玫瑰一般的紅浪!
真要是再讓裴清得了手,江暮陽一定會當場大出血……不,一定是腸穿肚爛而死!
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麼死都可以,曝屍荒野可以,屍首分離可以,被人拉到火葬場火化了可以,哪怕被人肢解了沖廁所……都可以,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他命苦。
但被男人活活操——死在床上,那就不一樣了。悽慘不說,丟人啊,死了都丟鬼。萬一餘怒未消的裴清,再對他涼透屍首,行出什麼事……那就是連死都不得安息了!
「站住!不許動!再動一下,我真的……真的會刺你!」
江暮陽面容冷峻,一字一頓地道,「別以為我跟你睡了,就是跟你和解了,少做夢了,裴清!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都欠我的!」
裴清的心臟痛得實在太厲害了,他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也沒做,胸口與劍尖就只有短短的,一個拳頭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