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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㑺繼續剛才的問題,「警察叔叔,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約的是明天吧,你不請自來是什麼意思?」
被一個小孩子質問,警察有點面上無光,但也確實是自己理虧在先,於是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想著早來晚來不都是一個結果嗎?既然你忙沒空帶我來,我就自己過來,這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然而郝㑺卻絲毫不給面子,「你言而無信在先,如今又對我家人無禮在後,我不知道這合情合理在什麼地方。」
警察立即黑了臉,「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郝㑺勾唇,也不急著拆穿,「既然你說你是他的家人,現在大家都在這裡,不如我們直接問當事人怎麼樣?」
問當事人?
他壓根就跟人家無親無故的,就是個傻子也不會選他啊!
警察自然不能同意,「那怎麼行,他現在老年痴呆不認得人,又跟你們待了這麼長時間,當然是選你們了。」
「這樣啊,那就是說,如果你不是他的親人,他也分辨不出來是不是?」郝㑺兩手一攤,「那我就更不讓他跟你走了,萬一到時候他真正的家人找來,我又該如何向他們交代?」
「不可能!」警察回答的很果斷。
郝㑺挑眉。
警察自知失言,立馬找補,「我是說我就是他的家人,我帶走了他,自然也不會有其他人尋來。」
「這樣啊,你說的也沒錯,只是說起來,昨天我也沒有仔細詢問,這老爺子到底是你什麼人啊?這親戚也分親疏遠近吧,若你只是個遠親,他不認識你也正常,不過想要安撫好他的情緒,還是得近親甚至至親來的最好。」
警察沉吟了一下,算了算年齡,也差不多,就大手一揮,「他哪裡還有什麼近親遠親的,他是我爸,也就只有我這一個兒子。」
喲呵,可以啊這人,上趕著給人當兒子。
不過想想賀國昌的身份,好像這也沒問題,畢竟不是誰都配當他兒子的。
就是不知道他這些話被對方那些直系親屬聽到了該是什麼感想。
想來他們也應該快到了吧。
「那可真是我眼拙,竟不知道你和這位爺爺是父子關係,不過我覺得這也可以諒解,畢竟你們倆還真長得一點也不像。」
警察有些尷尬,含糊道:「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哪裡不像了。」
「既然你說他是你父親,那麼就問問他跟不跟你走吧。」說完也不待警察做出反應,郝㑺就直接去問賀國昌:「……」一時不知道叫什麼才好了,憋了半晌,「你……願意跟你的這個兒子離開嗎?」
雖然老年痴呆,但賀國昌卻將郝㑺記得很清楚,此刻聽他提問,又看了眼那個警察,忙不迭的搖頭。
像是生怕郝㑺會將他交給對方,還往郝建軍身後躲,又覺得還不夠,竟直接跑回了房間裡,只露出半個頭來,眼睛裡滿是警惕。
警察看到這一幕,面色沉了下去。
郝㑺心裡暗笑,面上卻露出難色,兩手一攤,「警察叔叔,這你也看到了,他現在十分排斥你呢。」
警察面色不善地看了郝㑺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沒事,帶回去慢慢就熟悉了。」
郝㑺不贊同地搖搖頭,「這樣會刺激到老人家的,到時候他的病情會越來越重的。」
警察不爽的打斷他的話,「他是我爸,難不成我還能不如你照顧得好麼?」
「說是這麼一回事,但我就怕到時候老人若是出了個什麼問題,你會將責任推到我們身上,畢竟言而無信的事情你也不是沒做過,到時候我們平頭百姓就是想伸冤也無處說呀。」
不得不說,郝㑺還真猜對了,警察大的就是這個主意!
老人身體好不好,病情嚴不嚴重他半點不在意,反正人也不是他家的,到時候將人送過去,結了交情領了賞,在將責任推到這家人身上,然後給自己塑造一個見義勇為,救苦救難的高大形象,何愁職位不一升再升?
不過現在被人提起來,他自然不能這麼說,「那怎麼可能?你們可以我家老爺子的救命恩人,我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郝㑺卻依舊搖頭,「我覺得叔叔還是在帶一些你們派出所的同志過來做個見證的好。」
警察拒絕,「大家都日理萬機的,這種小事實在不用勞煩他們。」
「那不行,方才就聽到你對我父親說要定我們非法拘禁罪與妨礙公務罪,還要讓他將牢底坐穿,這樣的大事怎麼能被稱之為小事?為人子,我可不敢忽略這種『小事』。」
被郝㑺頂了這么半天,一點好臉沒得到,還總是吃癟,警察已經沉不住氣了,一張臉黑沉如墨。
「你這意思是不想交人了?」
「我說了,叫你們派出所的同事來做個見證擔保,我就放人。」
見證擔保個鬼!
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為了搶功認人做爹,威逼百姓,那他這身警服也穿到頭了。
「我就是警察,我自己就可以為我自己擔保,你個小孩子懂什麼!把人交給我,否則別怪我將你們父子倆都抓起來!」
郝㑺也冷了臉色,雖然也懶得裝了,但也沒想著將他已經聯繫上對方家屬的事情說出來,這樣的渣滓,早該被踢出警局了!
「警察同志,這裡可有這麼多的人看著呢,難不成你還能硬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