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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㑺看著那株與自己採回來沒什麼兩樣的牛尾草愣了愣,這才有些恍然回神,「你今天沒去上學?」
汪田甜表示並不想跟他說什麼廢話,「你去拿書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看著她這個樣子,郝㑺微微皺起了眉頭,煩躁,更煩躁了。
之後的一系列,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拿到了自己要的東西,汪田甜就沒有再繼續在這裡停留,轉身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看著郝㑺黑沉著一張臉,郝建軍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郝㑺覺得自己神色如常,也不知道他爸是從哪裡看出來他臉色難看的。他隨意地擺擺手,「我沒事。」
見他不說,郝建軍不放心的囑咐了一聲:「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啊。」
不待他回答,對方又奇怪地問了一句:「甜甜怎麼這麼晚還沒來?」
「……」郝㑺只感覺自己身上哪裡中了一箭,他有些沒好氣道:「她又不是我們家的人,來這裡幹什麼?」
見他跟個一點就燃的爆竹似的,郝建軍也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這不是擔心嘛!可憐的孩子,昨天才被她父親那樣對待,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嚇著。」
郝㑺心想說自己看了人家好得很,卻又突然頓住了。
不聽郝建軍說,他都沒想起來,今天出門前,他好像聽到昨晚汪田甜家好像又不平靜了。
當時他心煩意亂,也沒有注意是怎麼個不平靜法,這一整天更是壓根就沒有注意這一方面。
聽了郝建軍這麼一說,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些想知道。
嗯……是該知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於是郝㑺乾脆在郝建軍身邊坐了下來,他揉了揉鼻子問:「她們家發生什麼事了?」
「唉!」郝建軍沒有立即給他將講,而是嘆了口氣。
「你汪伯伯伯這個人,雖然我接觸的不是特別多,但還是有些了解的。他作風名聲都傳得有點不好,但對他這個女兒卻是疼到了溺愛的程度。從來也不舍地讓她干一點活兒,當初我還勸過他呢,對方依舊慣著她。當時我就想啊,這丫頭這麼慣下去,長大了怕是不適合當媳婦兒。」
郝㑺倒是認同這一點,起碼前世的時候,汪田甜完全是在汪興培的溺愛中長大的,嬌蠻無理,生活白痴。而且後來也確實證明了他爸的話,哪裡是不適合當媳婦兒,簡直就不配當個人。
所以他又沒由來的鬱悶了,「所以您為什麼要讓她跟我訂娃娃親?您這不是推我入火坑麼?」
郝建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主要是我看這丫頭除了被你培伯嬌慣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缺點,人也文文靜靜的,性格也好,其他的長大之後再教教也不是不可以。」
郝㑺就只給出了個「呵呵」
他嚴重懷疑郝建軍的眼光,文靜,性格好,還沒什麼缺點,這些形容都與汪田甜不搭邊的好嗎?那不過就是她在人前的偽裝,人後……呵!
心道:我看不是覺得人家好,而是當時喝多了酒眼花了吧!
郝建軍: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有點尷尬,郝建軍乾咳一聲繼續開口:「不過這段時間倒是有些奇怪,我老是聽到他們父女倆鬧矛盾,總覺得不應該啊,你汪伯伯伯都捨不得讓她干一點活,以前更是不碰她一根手指,怎麼現在突然一反常態了呢?」
郝㑺微微挑眉,「怎麼個一反常態了?」
「你今天沒聽你桂花嬸子說麼?差點就剁了甜甜的手。看她說的那麼活靈活現的,我都覺得這事沒準是真的。」
郝㑺心裡一驚,非常疑惑,「為什麼要砍她的手?」
郝建軍有些唏噓,「還能為什麼?聽說是她不小心拔了她二嬸家的萵筍,人家不依不饒,結果他爸就來了這麼一出。」
郝㑺聞言垂下了眸子,心裡更加疑惑的同時,也不由得反思起了之前在路上的場景。
她今天沒有上學,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
這麼想著,他看著自己手上的牛尾草久久出神。
第247章 「他」是誰?
農村有兩大忙季,五六月以及九十月。
上半年收麥插秧,下半年則割谷而後等著繼續撒麥。
一季接著一季,一茬接著一茬。
如今四月末,農忙伴隨著五一勞動節一起氣勢洶洶而來。
但凡是在家的現在基本都不去上班了,背著背簍抓著鐮刀,扛著谷耙以及晾曬竹蓆就蹬蹬蹬地向著自家種著黃金燦燦的小麥地里趕去。
汪田甜家也不例外。
不過他們家先收的不是自己家的,而是幫著梁菊芳一家,先收完他們家的才會做自己家的事。
不過這也正常,地多的話,在農村經常是搭夥,今天你家幫我家,完了我家又去幫你們。
不過這些與汪田甜沒有關係,至少五一放假之前都與她無關。
三四天的時間裡總算讓她又給自己賺回來點外快,不多,就幾百塊錢,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真的很管用了。
本來她是想著直接轉校到鎮上,到時候再在鎮上租間房子,不回來了的。
但家裡有唐婉心在,而且她還需要去學習針灸,自然也就不能就這麼先走了。
五月一號的前一天下午,所有學校都放假了,也包括鎮上的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