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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她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無知無覺的跑到這具身上的吧,不知為何,她忍不住鬆了口氣,若是原主是在那小孩身邊斷了氣的,估計那孩子也沒多少命活的了。
想想原主的性子,汪田甜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怎麼說呢,若是她有這樣的孩子,她怕是會一天打她八百回!
可偏偏如今是她到了這具身體上,還能如何?自己打自己麼?
無法可想,起碼她如今還撿了一條命,也該感謝原主了不是?
思及此,汪田甜迫不及待地下床走到門口,房門是被她從裡面串上了的,已經不是後世的那種智能鎖,而是很早之前的那種鐵串。
兩個鐵皮分別固定在門框與門上,一個帶著小彎的鐵桿別在上面,一拉就開,一推就能將門固定住。
汪田甜將門拉開走了出去,門外天還沒有亮全,黑霧蒙蒙的,不過家家戶戶的房頂已經冒起了炊煙。
汪田甜家也不例外。
憑著自己的記憶,汪田甜走過幾間緊閉的房門來到拐角處,裡面隱隱透露出幾絲亮光以及一股淡淡的米湯香氣。
汪田甜深吸了一口氣,摸了一把咕咕響的小肚子就推門走了進去。
灶房裡空空蕩蕩的,門邊放著一個洗臉架,架上是一隻印著牡丹花的搪瓷面盆,裡面還有淺淺半盆熱水。
再往前靠牆角的位置是一個簡易的柜子,櫃面做案板用,下面則放的碗筷。
一個簡易的水缸,是用三面石板與一面牆粘在一起的。
然後就是那個看起來還有些簡陋的灶台。
灶台前站著一個隱隱有著花白頭髮的中年人,此刻正在將鍋里半生半熟的米飯舀起倒進灶台上的筲箕里。
米湯過濾的聲音淅瀝淅瀝地傳入汪田甜的耳中。
忙碌的中年男人聽到開門的聲音扭過頭來看了一眼,淡淡開口:「醒了?」
汪田甜也沒有多言,只點了點頭。
見她這個樣子,汪興培皺了皺眉,兩步走到汪田甜面前伸手。
汪田甜沒覺得什麼,可是身體的本能卻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一股恐懼感襲上心頭。
這是原主對於自己這個父親的畏懼。
汪興培也被汪田甜的這個舉動搞得一愣。
而汪田甜則感覺到一隻手落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上,確切來說是落到了後腦勺的那個包上。
第2章 認錯要積極
摸到那個鼓鼓的大包,汪興培微皺著眉頭,眼中划過一抹擔憂,「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汪田甜壓下心中的那一絲恐懼,輕輕搖了搖頭,「除了還有點頭暈,沒有別的問題了。」
見她真沒有什麼大問題,汪興培的臉也隨之沉了下來,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以及為人父而應有的威嚴。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們就來談談你昨天的所作所為吧。」
汪田甜感覺自己的身體又是一顫,讓她非常無語,也讓她很疑惑。
原主是真的死了還是自己與她共處一具身體啊,怎麼總是能影響到她?
這個問題現在得不到解答,而且汪田甜真覺得原主就是自作自受。
汪興培是個實打實的嚴父,平時對自己的孩子就有諸多的管束,若是乖乖的,他能做個慈父,可若是他們做錯了什麼事,那就必然會有一頓棍棒教育,自然,男女不限。
明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還這樣做,那不是自己找打挨嘛。
當然,若她只是個旁觀者,汪田甜自然是樂得看個熱鬧,可偏偏闖禍的是原主,而要承受這一切責任的則是她這個後來者。
這要是真挨打,那可就是她自己頂上啊,身為一個來自未來世界的靈魂,汪田甜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
所以,在自己便宜父親還沒有發怒的時候,汪田甜便無比自覺又無比端正的承認了錯誤。
膝蓋再硬,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那也得是軟綿綿的細麵條。
於是,汪田甜很識時務地跪在了凹凸不平的泥地上,那砰地一聲,聽得汪興培都忍不住心肝顫了顫。
「爸爸,我錯了,您罵我也行,打我也行,就是不要生女兒的氣,為了女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嗯,聲音軟綿綿的,眼睛裡再逼出些淚花,先自己承認錯誤,再賣巧的關心一下父親的身體,這樣的認錯態度,很端正了。
至少汪興培心裡的怒氣一下子就減少了一半。
「真知道錯了?」汪興培還是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汪田甜點頭如搗蒜,「嗯嗯嗯,女兒真的知道錯了,並且心裡十分後悔,自己昨天怎麼可以那樣做,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哼!」想起昨天汪田甜的行為,汪興培心裡的怒氣就要上漲,可是看著自己女兒如此端正的態度,最後也只能不滿地哼了一聲。
「我平日裡都是怎麼教你的,怎麼能對別人說出那樣的話,實在是沒有一絲半毫的家教,我的這張老臉可讓你給我丟盡了!」
若不是昨天她摔了那麼一跤,哼,他得打的她三天下不了床!
汪田甜委屈的癟了癟嘴,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擺,如泣如訴地鞭笞著昨日的自己。
「女兒也對自己昨天的表現很生氣,說出來的簡直就不是人話,更是將爸爸您和老師對女兒的教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可是爸爸您要相信我,女兒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突然就像嘴巴不受控制般就將那些話脫口而出了。您也知道,女兒平日裡哪裡有罵過那樣難聽的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