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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村長到來,沒有人高興,反而心裡多了股濃濃的不安。
這個時候大人不能不出去了,幾人走出去迎接村長,「村長,發生了什麼,你這麼急。」
村長將目光在人群里一掃,定在了汪興寶身上,他走過去就拉著汪興寶的胳膊,「你快去鎮上派出所吧,你媳婦闖了大禍了!」
汪興寶心裡一沉,「你說什麼?」
「你還不快去!還在這裡發什麼呆!」村長都懶得重複,大過年的,吃著年夜飯呢,就被派出所電話給催來了這裡。
汪興培皺眉,「梁菊芳回來了?她回來不回家,又鬧了什麼么蛾子?」
汪興寶煩躁地抓了把頭髮,半個月沒洗頭洗澡,一抓一手油。
他回來還沒歇上一口氣,這死娘們就又給他找事了,驚動了派出所,怕是不能有什麼好事了。
他媽的,躲不好好躲,非要出來蹦躂,他真想掐死她!
於是汪興寶只能帶著自己的兒女急匆匆地往鎮上趕,也來不及去想天黑的事情了。
等緊趕慢趕到了鎮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幸好離開前汪誠業帶了電筒,三人不至於抹黑。
等到了派出所後,看到梁菊芳的樣子,三人愣是沒敢認。
眼前一頭雞窩,一身骯髒,滿身惡臭的人是梁菊芳?他們就是在牢裡帶了半個月,也沒有她這麼狼狽的。
此時的梁菊芳狀如瘋癲,屬於見人就咬的那種,為了防止她發瘋,警察將她給關進了小黑屋裡,幾人只能隔著鐵窗看到她。
看到三人來了,警察一臉的不善,「你們可終於來了!」
想到剛從裡面出去一天不到就又回來,三人面色都有些尷尬,「警察同志,她這……」
警察沒有回覆他,而是沖其餘幾人揚了揚下巴,於是下一刻,三人時隔半月又戴上了鐵手銬。
那警察扭頭看向郝㑺,「小同志,你是在這裡看著我們審,還是等我們審出來再告訴你們結果?」
「你們審吧,我要去看傷者。不過審的時候,希望你們能將他們汪家的其餘人也叫過來。」
那警察立即點頭,「好的。」這是要整個汪家都不好過啊!
事情還要回到下午。
因為是汪田甜來到這裡之後的第一個年,而且兩家的病人都痊癒了,所以汪田甜想要將年夜飯做的豐盛一點,以示慶祝。
於是汪田甜做住處,唐婉心和郝㑺在樓下打下手。
一個摘菜一個處理魚類肉類。
至於汪田甜,因為有幾道菜有比較複雜的工序,所以她也很忙。
就在這時,餐桌旁邊的鐵門被敲響了。
因為知道汪家的人都回去了,就誰也沒有放在心上,於是里門最近的唐婉心放下手中正在摘的青菜,走過去打開門。
門剛一打開,唐婉心就見眼前一道亮光划過的同時身前一涼,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羽絨服被劃破了,還有什麼從裡面溢了出來。
這一驚變廚房裡的人還沒有發現。
唐婉心看著再次朝著自己飛過來的亮光,這才慌忙往後退去。
這也才看清楚來人,蓬頭垢面,身形矮小,即便是如此,她也認出了來人,「梁菊芳!你想幹什麼!」
「你這個賤人,你竟敢害得我兒子女兒進監獄,我要砍死你個賤貨!」梁菊芳面目猙獰,嗓音尖銳,又舉起了手中的刀。
汪田甜正專心做菜,聽到唐婉心的驚呼,立即放下手中的動作沖了出來,就發現梁菊芳猙獰這面孔朝她媽又揮起了手中的裁紙刀。
汪田甜心臟猛地一跳,立即沖了過去,接下了梁菊芳手中的刀,儘管她已經儘量避開了刀鋒,但這把刀像是新開鋒的特別鋒利,還是將她的手割傷了一道口子,傷在側面,有些深,頓時就有血往外流,不一會兒就滴在了地上。
汪田甜來不及顧自己的傷口,而是在心裡後怕,幸好這一刀沒刺在唐婉心身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甜甜,甜甜你沒事吧!」唐婉心有些心急,朝汪田甜跑了過去。
之前的動靜驚動了其餘的人,郝㑺直接從洗衣池那邊沖了過來,見梁菊芳與汪田甜爭著一把刀,直接過去伸手捏住了梁菊芳的手腕,將她的手骨捏錯了位,順便從她手中奪過了那把染了血的刀。
張樹人則立即去打派出所電話。
「你們這些賤人,你們都該去死!」梁菊芳顯然被自己一家人被人送進了監獄而感到氣憤不已,此刻依舊掙扎著想要奪過郝㑺手中的刀捅死汪田甜母女。
郝㑺見網汪田手上流血不止,忙道:「你快去止血!」
汪田甜搖搖頭,兀自從自己的衣兜里取出銀針包,讓郝㑺制住梁菊芳,在她的頭頂與脖子後面扎了幾針。
這時郝建軍驚呼,「婉心妹子,你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你先別動,我送你去醫院!」
汪田甜心跳一窒,甚至都來不及將自己的銀針收好,就跑去了唐婉心身邊,在見到對方胸前溢出的血液時,立即驚慌失措地大喊,「媽,媽您怎麼了,別嚇我,她,她上到您哪裡了?!」
唐婉心忙安慰她,「沒事沒事,不用擔心,就是一不小心被她劃了一刀,又羽絨服擋著,不深,倒是你的手,快過來讓媽媽給你止血。」
張樹人抱著醫藥箱下來,「我已經報警了,趕緊過來包紮你們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