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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忘了他不在意,有人卻在意。
郝建軍看著他道:「你賣野豬也賣了不少錢,咱們家裡省著點用,足夠你讀完初中了。現在上學才是唯一的出路啊,你還小,輟學的時間不長,要不你還是回去繼續讀書吧。」
郝㑺皺起了眉,他確實不太想回學校了,初高大十年,這十年的時間用來賺錢他完全能賺的盆滿缽滿。
讀書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有了知識更好的賺錢麼?
他已經有了賺錢的本事,又何必再讀書呢?他還有仇沒報,並不願意浪費這些時間。
他想拒絕,但看著三十多歲的郝建軍用愧疚與殷切的眼神看著他時,他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正左右為難,他的手臂便被人碰了碰。
扭頭一看,流浪漢正看著他,手中的碗還往他面前伸了伸,也同樣目光殷切地看著他。
郝㑺愣了一下,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見他又往郝建軍碗裡瞥了一眼,這才明白過來,又在盤子裡夾了兩筷子菜放進了流浪漢的碗中,一年含糊地回答郝建軍的話:「後面再說吧。」
流浪漢頓時就樂顛顛的繼續張口扒飯了,郝建軍則無奈地嘆了口氣,沒什麼胃口的吃了口飯又道:「你現在主意大了,但還是好好想想吧。」
郝㑺點點頭,心說我已經想得很好了。
然而更絕的還在後面……
「你看看甜甜,人家現在天天往這裡跑,就為了借你的書學習,哦,現在還順帶給我治腿。你看看,多好的孩子。之前那一次要麼就是人家心情正不好,要麼就是人家真的看不上你。現在人家奮發學習了,你若就此止步,人家就更看不上你了,難不成你還想跟你老子我一樣一輩子打個光棍?」
郝㑺很想說上輩子他就已經打了一輩子光棍了,但見郝建軍又將汪田甜跟他聯繫在了一起,這心情就很不爽。
於是他語氣很沖地來了一句:「老爸您知不知道有句話叫『雞公窩屎頭一節』?她現在是發奮,但能發奮多久還不知道呢。人家就跟您嘴甜了兩句,幫您按個摩您就覺得人家好了?還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藥呢,您這就幫人家說上話了,心偏的也太快了吧!」
說完他還很不服氣地來了一句:「就算她真出息了,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還需要她看得上?」
沒關係是真的,但煩人也是真的。
這不,晚飯的時候才談過她,晚上對方就恬不知恥地跑進他夢裡去了,還留下了令郝㑺咬牙切齒的痕跡。
猛然睜開眼睛,郝㑺翻身坐起往四周打量了一眼才伸手在額頭上抹下了一手冷汗。
抓了抓頭髮,郝㑺無奈起身提了桶涼水就去了廁所從頭淋到腳。
待到身上被刺骨的涼意浸透,他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
沒心思睡覺了,郝㑺幾步走出去在郝建軍的窗戶外停下了腳步,聽到裡面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才放鬆了心神。
第223章 噩夢
躺回床上之後,郝㑺下意識地身手往旁邊伸去,手抓了個空才想起來自己已經重生了,不是在自己以前的那個房間了,沒有床頭櫃,也沒有煙。
自從重生回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出現這個情況!
他乾脆又坐起身低沉著眉眼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方才的夢太可怕了,讓她以為自己還活在前世,活在郝建軍被害死的陰影中。
「你們要找那廢物的父親?」與平日裡看到的汪田甜不同,此刻的汪田甜神色中帶著深入骨髓的陰沉,以及那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優越感。
不過在那個人面前,她在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甜美可人,故作矜持,十分扭捏。
「他如今太難對付了,只能從他的軟肋下手,據我所知,如今他的軟肋有兩個。」一位容貌十分英俊,氣息溫潤的男子緩緩開口。說著他還看了一眼他身旁那位面容柔美的高挑女子。
「衍,你不會這就要吃醋吧?」那女子被他看了一眼,又是無奈又是甜蜜。
男子將那女子拉進懷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眼神溫柔的仿佛能讓對方立即沉溺進去。「我只想你成為我一個人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將你記在心裡。」
女子羞澀又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懷中。
距離兩人幾步之外的汪田甜眼中則滿是嫉恨地看著女子,仿佛恨不能將其一把扯出來撕成碎片。
而後她又看著那個被叫作衍的男人,眼中的嫉恨又立馬變成了渴求與愛慕,期盼著對方能分給她一個眼神。
「衍哥哥,這事你找我呀,我知道他父親在哪裡。」
終於,男人給了她一個眼神。
「你能找到他?」
汪田甜驕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故作甜美地笑著,「那瘸子如今還在村子裡待著呢,你要找他,我現在就能領你們去。」
男人目光微閃,「好,我一會兒給你派些人,你帶他們去將他給我帶回來。」
汪田甜立即乖乖地點頭,而後矯揉造作地捏著自己的手指頭,一副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那……我幫了衍哥哥這個忙,衍哥哥怎麼報答我?」
果真是無腦,在人家一對情侶面前這麼副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狼子野心。郝㑺如是想道。
「你們都趕緊給我跟上,一會兒人跑了你們擔待得起嗎?」汪田甜濃妝艷抹大搖大擺地走在前方田埂上扭頭不爽地看著身後跟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