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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
這是個好問題。
平時二哥看起來憨厚,沒想到腦子反應這麼快。
一母同生,她還兩世為人,更不差,眨眨眼特別無辜:「昨天我生日,嫂子又剛說了懷孕的事,我不想說這糟心的事讓父母擔心。本想今晚上回去再說,你這不沒給我機會嘛?」
許聞:「……」我的錯?
路遠征主動開口回答後一個問題,他指了指北頭的水坑,「我是來替我叔值會兒班。」
許聞還是不信,陰陽怪氣道:「那還真是巧!」
他妹妹在墳地放羊掉水裡,他正好救。
他妹妹難得來地里逮一次撲棱蛾子,他也正好來替班?
水稻田這麼多捕蛾點,偏就他倆挨著?
路遠征摸了下鼻尖,那就這麼巧他能怎麼說?
許聞看著許問手裡的烤田雞,聞著她身上的薄荷味,看著地上還在冒煙的艾葉。
這些肯定都不是許問自己弄得。
男人對一個年輕姑娘這麼體貼照顧,說別無所圖?
反正同為男人的他不信。
許問見二哥誤會的越厲害,剛想開口,被許聞制止:「你別再幫他說話!你的事咱們回去再算帳。」抬手指著路遠征:「你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一直讓問問替你說話吧?我問你答,說瞎話的……」
他頓了下,想了一句自認為厲害的威脅:「撒謊就順風尿濕鞋。」
許問:「……」這啥詛咒?
路遠征挑了下眉,看了許問一眼,略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
冬生眨眨眼,小手撓了下頭,扯扯許問的衣擺,問她:「麻麻,我不撒謊為什麼也經常尿濕鞋?是因為順風嗎?」
許問:「……」
連忙伸手捂住冬生的嘴。
許聞聽見這稱呼那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第6章
路遠征輕斥:「冬生!」
然而為時已晚,許聞已經聽見了。
他整個人像被雷劈過,抖著手指著冬生問許問:「他剛叫你什麼?」
許問一臉無辜,小聲道:「哥,他說麻煩我,你信嗎?」
許聞直接氣笑,「許問,你行!」轉臉指著路遠征,「我妹妹昨天才過19歲生日,你怎麼好意思忽悠她給你這麼大的兒子當後媽?你不怕遭報應嗎?」
路遠征:「……」
有口難言。
許問還想張嘴,許聞直接擺手制止:「你別說話。」
許問:「……」
見二哥這會兒在氣頭上,自己說什麼都沒用還會火上澆油起反效果便歇了勸說的心思。歉意地朝路遠征笑笑,拉著冬生躲到一邊。
許問蹲在艾葉旁,把田雞分給冬生一個,「快吃吧!一會兒涼了會腥。」
冬生拿著田雞先遞到許問嘴邊:「麻麻,吃!」
許問:「……」
她見許聞臉都扭曲了,默默挪了下位置把冬生擋在身後。
許聞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
路遠征默默掏出一包煙,彈出一支,遞給許聞:「哥,要不先抽根煙?」
許聞徹底怒了:「誰是你哥!我告訴你,我妹妹不可能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路遠征下意識反駁:「我沒想過要娶你妹妹。」
昨天他是占了許問便宜,按理是應該負責到底。
可他一個大男人帶個孩子,娶人家不叫負責是禍害人家姑娘。
許聞更生氣了,又開始擼袖子:「什麼?你不想娶她?那你就想玩弄問問感情?我打死你個混蛋!」
路遠征:「……」
張口結舌。
怎麼還解釋不清楚了呢?!
那就先打一架再說吧!
許問看了會兒,頓時覺得嘴裡田雞不香了,有點擔心二哥。
許聞打架就是普通人的打法,胡亂的揮拳踢腿,毫無章法。
路遠征明顯是經過訓練的,不動則已,一動就死死拿捏住許聞。
許聞當局者可能迷,沒察覺。她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清楚,真要打,自家二哥怕在路遠征手裡過不了一招。
好在路遠征一直讓著許聞。
冬生見許問只看打仗不吃田雞了,踮起腳推著她的胳膊肘往她嘴邊送,「麻麻吃!爸爸不打百姓。」
許問聽見咬了一口考得外焦里嫩的田雞,蹲在冬生身邊問他:「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沒等冬生回答,許聞收了手:「不打了!」
路遠征一直讓他,不讓他打結實了,也不還手,打得還什麼勁?
他喘勻了呼吸開始審路遠征。
「名字?」
「路遠征。」
「多大了?」
「25。」
「家是哪的。」
「路家生產大隊的。」
「家裡幾口人?」
路遠征默了會兒才開口:「就我們爺倆。」
許問和許聞都怔了下。
許聞火氣都散了幾分:「家裡人呢?」
「都因故去世了。」
許聞默了下,道歉:「對不起。」
路遠征搖頭。
許聞猶豫了下,還是繼續開口:「家裡有房嗎?」
「幾間舊屋。」
許聞聽著,覺得路遠征除了有個孩子其他倒挺符合許問要求。
他不情願地點點頭:「勉強湊合。要真對問問小心,別總幹這偷偷摸摸的事!明天找個媒婆來我家說親。雖說你帶個孩子,但我爸媽比較開明,你態度好點,應該能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