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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被迫往前走,還試圖擺脫路遠征的鉗制往後看,不服氣的辯駁:「她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鬼我才沒認錯!!」
「跟你說了不是鬼是人。」路遠征又不輕不重地在冬生後腦勺上輕拍了一下,倒沒否認他誇人好看。
確實很漂亮!
巴掌大的瓜子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小巧挺翹的鼻樑,殷紅的櫻桃小口。也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同志。
只是人家女同志昨天悄無聲息得跑掉,今天又矢口否認,擺明了不想提昨天的事。
他也不好再開口,只能配合她。
冬生猛跑幾步擺脫路遠征的掌控,回頭好奇地打量許問:「漂亮姐姐,你到底是鬼還是人?你怎麼變不見的?是因為太陽出來了你不能見光對不對?」
許問:「……」
你不應該叫冬生,應該叫十萬個為什麼。
琢磨著小孩應該好糊弄些,許問再次否認:「小朋友,你認錯了。我不是你見過的女鬼,我是人。」
路遠征又是一腳踢在冬生屁股上,語氣警告:「沒完了?」
看得出來路遠征並沒用力,只是冬生人太小,還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許問彎腰伸手扶了冬生一把,秀眉一蹙,朝路遠征抗議:「虐待兒童是犯法的!就算你是孩子的爹也不能總打他!雖說你沒用力但老這樣對孩子身心健康很不好。」
只這一個照面男人就打了冬生三四回,許問莫名有點心疼冬生,忍不住開口管了個閒事。
路遠征愣住。
冬生倒是反應快,抱著許問的脖子往她臉上吧唧一口,「嗚嗚,姐姐你真好!你當我麻麻吧!」
第5章
這回輪到許問傻眼,她蹲下身子跟冬生平視,搖頭拒絕:「媽媽只有一個,不能亂叫哦!你管我叫媽媽,你自己的媽媽會很傷心。」
路遠征折回來,習慣性屈指要敲冬生的頭頂,手指落到半路想起許問的話,手一翻食指勾著冬生的衣領往後拉,語氣警告:「別胡鬧!」
冬生死死地摟著許問的脖子不肯鬆手,之前被路遠征連敲帶踢都不當回事,這會兒路遠征都沒動手他反而哭了起來,「嗚嗚,我沒有自己的麻麻,你當我麻麻好不好?你身上有麻麻的味道。」
許問:「……」
我兩輩子都沒當過媽哪來的媽媽味道?
小傢伙哭得實在可憐,許問有些不知所措,抬頭看路遠征,眼神求助。
路遠征低頭垂著眼看冬生,神色有些複雜,見許問看他,對許問搖搖頭,口型無聲道:他媽媽沒了。
許問低頭看懷裡的冬生,目光憐憫。
他不過才三四歲的模樣,這么小就沒媽媽了嗎?
不由自主抬手在冬生背上輕輕拍哄。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冬生趴在她懷裡,哭得肝腸寸斷,越哭越大聲。
許問僵住,她沒有跟孩子相處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哄,抬頭朝路遠徵求救,卻見路遠征也似乎手足無措,好像也沒見過這樣的冬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處理。
路遠征皺著眉抬手胡擼了一把後腦勺的頭髮,彎下腰問小冬生:「你不是說想吃烤田雞?你這麼哭田雞都嚇跑了。」
冬生頓時止了哭,從許問懷裡回過頭,抽抽噎噎地問路遠征:「你不是說稻田裡只有青蛙沒有田雞嗎?」
他跟著來的路上,說想吃烤田雞,路遠征說這裡的水稻田和他們那的水稻田不一樣,只有青蛙和癩□□沒有田雞。
路遠征心虛地摸摸鼻子,輕咳一聲:「你再哭就沒有了。」轉臉請求許問:「麻煩你幫我帶他一會兒,我去抓幾隻田雞來烤。」
許問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路遠征已經只剩個背影。
許問:???!!
我同意了嗎?
這回許問就算三頭六臂都不夠用,不光給自己驅趕蚊子撓痒痒,還得給冬生驅趕蚊子撓痒痒。
等路遠征回來天已經徹底黑透。
他一手提著已經處理完並且串成串的田雞,一手拿著一把青青綠綠的野生植物,腋下還夾著一小捆干樹枝。
他把樹枝和綠色植物放在水坑旁邊的空地上,從青青綠綠中的植物中挑出幾棵遞給許問,「這是野生薄荷,你揉碎了把汁液塗抹在蚊子叮過的地方很快就不癢了,特別有效。」
「謝謝。」許問上輩子沒少吃薄荷製品,還真第一次見薄荷的植物。也不能說第一次見,這玩意在田野里隨處可見只是她不知道這就是薄荷。
她學著路遠征的樣子扯了幾片薄荷葉子揉碎,試著在自己胳膊上被蚊子叮咬的地方塗了塗。隨即眼睛亮了,「欸?真有用!」
路遠征在生火,聞言抬頭,見許問好奇地研究手中的薄荷,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不由自主勾了下唇角,心底生出種莫名的驕傲。
許問見路遠征忙,扯了幾片葉子先給冬生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塗抹了一遍,才給自己塗。
沒想到剛止了哭的冬生,又撇撇嘴哭了起來。
許問:「……」
這孩子看起來挺皮實的,被路遠征揍過來踢過去也沒見哭,這怎麼還突然這麼多愁善感了呢?
動輒就哭。
「你怎麼了?」許問有些頭疼,她真不會哄孩子。
「嗚嗚,麻麻你……你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