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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脫脂後的魚皮和脫鈣後的魚鱗混合,加水後加熱得到魚明膠提取物。
方法很簡單,步驟很清晰。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費了幾條魚不說,連弄幾天魚,許問手上的魚腥味洗都洗不掉,現在看見魚就反胃。
還好魚明膠不腥。
做淡奶油的方法也不難,就是有些耗時費力。
先把牛奶和砂糖加熱加熱融化,不煮開,等放到不燙手加入明膠放涼後,冷凍。
雖然沒有冰箱,但是製冰對許問來說不難,
冷凍一會兒繼續打發,沒有打蛋器太考驗手了,兩根筷子能攪到手抽筋。
路遠征見她不停地甩手腕,難免又心疼,聽完許問對打蛋器的描述給她做了一個。
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找了根細鐵絲,分成二十工分左右一根,互相交叉對摺後,再用鐵絲把這些和一條粗點的鋼絲捆在一起,再弄個小電機讓它轉起來。
一個簡易的打蛋器就做了出來。
有了打蛋器,打奶油的效率明顯高了不少。
重複冷凍打發的步驟一直到奶油成型。
這樣的奶油因為少了大量油脂,吃起來很清爽就是沒那麼香。
確切地說這都不算奶油,只能叫奶油慕斯。
即使這樣,在這個年代這個島上,已經是特別稀罕的東西。
許問做了幾個水果碗,就類似水果盒子那種一層奶油一層水果。
路遠征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但許問做的,他很捧場的也吃了一碗。
這個畢竟不是真正的淡奶油,不能過夜,讓冬生自行去跟小朋友分享。
因為東西有限,想給誰冬生自己決定。
卻沒想到這一分享,給路遠征跟許問添了偌大的麻煩。
冬生出門後就沒回來。
每天晚上九點多路遠征他們都會點名,所以路遠征也得去營部,偶爾冬生玩晚了就跟著他回來。
這天路遠征都回來了,冬生還沒回來。
「冬生呢?」許問往路遠征身後探頭。
「我沒看見他。他沒回來?」
「沒啊!」
兩個人瞬間臉色都有些不好。
許問急了:「冬生去哪了?他以前沒這麼晚回來過,也從來不亂跑的。」
路遠征也擔心,可再擔心這時候他也不能亂,安慰許問:「你先別急。也許只是貪玩,咱們先去找找看。」
兩個人分頭行動,許問在家屬區挨家問有沒有見過冬生。
路遠徵到營區叫了人往島上找。
然而大家都說沒見過冬生。也不能說沒見過,收到冬生禮物的小朋友倒是見過冬生,後來還一起在沙灘上玩過,玩完後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許問從來沒體會過這樣的感覺,眼淚像斷了線一樣,怎麼都止不住。
心慌手抖。
她也往島上跑,一邊跑一邊喊冬生的名字。
李嫂她們都跟著出來找,見許問慌成這樣,安慰她:「興許就是玩忘了。小男孩都皮,你先別著急。」
許問胡亂地抹了把眼,拿著手電筒四處照,哽咽道:「可冬生很乖的!他不會無緣無故不回家。」
冬生雖然年紀小,但真得很懂事,幾乎沒幹過讓路遠征跟許問血壓飆升的事。
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麼放任冬生自己跑著玩兒。
而且,許問剛才挨家問的,除了冬生,所有的小孩子都在家。
獨獨少了他。
路遠征這會兒也真急了,安排人除去找。
全營除了站崗的戰士,全部出動,開始在島上地毯式搜索。
所有的探照燈全部打開,把整個島照的燈火通明。
島再不大,也能趕上小點的公社大,這麼多人還足足找了幾個小時,卻依舊沒找到冬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問幾近崩潰,腦子裡全是不好的想像。
冬生會不會掉進海里了?
冬生是不是被偷渡上島的人掠走了?
冬生會不會碰見野獸被叼走了?
……
可怕的念頭一個接一個,許問越想越害怕。
路遠征也急,可他到底是指揮官,他在戰場上都不能慌,現在更不能慌,再著急也不能。
他安排人把營區的船全部弄出來到海上搜索,攬著許問的肩安慰她:「你別慌!冬生會好好的。我一定會找到他,把他帶來見你。你先回家好不好?」
許問抓著路遠征的胳膊,不自覺地用力,搖頭:「我不要!找不到他回去了我也不安心。」
「許問,你冷靜一點!我知道你著急我也著急。但如果亂了方寸我們更沒辦法找到他對不對?你先回家,萬一他回家了呢?」路遠征握著許問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一點兒,連名字都叫上了。
許問咬了咬唇,點點頭轉身往小木屋跑。
快到跟前時,看見院門口有個跟冬生差不多的小孩,許問一喜,揚聲大喊:「冬生!冬生!」
那孩子卻不應。
許問加快了腳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等看清孩子的模樣,剛剛有些喜悅的心重新跌進谷底。
不是冬生,是島上新來的一個小女孩,跟冬生差不多大,叫豆豆。
許問眼神暗了暗,還是勉強打起精神,扯出一抹笑,「豆豆,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小女孩渾身發抖,明顯一個人在這裡很害怕,卻還是堅持等在這裡,估計是為了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