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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沒說話,她知道這樣的話往往後面會跟著一個但是。
果然,校長接著道:「但是,咱們學校建校以來還從來沒有過你這樣的先例。而且,修學分也是日積月累沒有人一天就修夠學分,這對其他同學也不公平。我跟學校其他校領導開了個會商量了一下,最後的決定是:你還是得四年後跟你同級同學一起畢業拿畢業證和分配工作。」
許問也有心理準備,有些失望不算意外。
「但這四年裡你可以不來上課,不過每年都得回來參加一次學年末考試。考試及格你能繼續,若不及格你還得回來上課。到畢業時你也還是需要跟大家一樣重新寫論文。能接受嗎?」
這已經算意外之喜。
許問點頭:「當然能。謝謝校長!」
校長搖頭:「不用謝我!這是你憑本事為自己爭取來的。」
許問不用上課這事肯定是瞞不住,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校,她又一次站到風口浪尖。
質疑許問的不在少數,但許問已經離校,同學們拿她沒辦法,便到學校討要說法,憑什麼許問能享受特權。
一個新生才入學就不用來上學還能跟他們一起畢業?
這算什麼?
不公平!
校長見同學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大,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許問開學第一天答過的試卷張貼在了學校大門口的通告欄。
許問那一天做的二十幾張卷子,貼滿了整個通告欄。
這些試卷是外語系大一到大四上次期末的考試的試卷。
每一個年級都是五六門課,每個年紀當然也是不一樣的內容。
但,這所有的卷子不是滿分就是接近滿分。
白紙黑字紅分,一清二楚。
而許問的論文,很多學生根本看不懂,但是不妨礙他們看清後面教授們給的評語。
同時校長也放了話,想要許問這樣的特權不是不行,拿出許問這樣的實力他都給批。
從此以後再沒人跟許問攀比。
許問的事從學校一直傳到社會上。
很多單位聽說後,朝許問拋出橄欖枝,表示願意提前聘用她。
但許問都以學校不同意為由給拒絕了,一心忙著收拾行李去海島。
路遠征看著忙碌著收拾東西的許問,問她:「你真要放棄這麼多好的工作機會跟我回海島?」
許問毫不猶豫地點頭。
路遠征不說話了。
許問收拾完衣物疊在箱子中,回頭一看路遠征那表情就知道他想什麼。
「你不用覺得拖累我。我只是不想上班,最起碼暫時不想。你就當我跟你去海島度個假!我這不是給自己爭取來了四年時間?還是說你不想養我?」
路遠征:「……
「養。樂意至極。」
臨走時,路遠征先去找醫生拆掉了腿上的石膏。
傷筋動骨一百天。
他來療養院才兩個來月,但是腿傷已經三個月了,石膏可以拆掉。
拆完石膏路遠征把拐杖一扔,活動了下筋骨,原地蹦跳了兩下,感慨:「原來能走能跳的感覺這麼好。」
許問皺眉警告他:「只是拆了石膏不代表骨頭好了,你悠著點兒。」
路遠征嗯了聲,問她:「你暈船嗎?」
許問搖頭,「不知道。」
沒坐過船。
路遠征一聽,又讓醫生給開了些暈船藥。
他把暈船藥揣在口袋裡,一手拎著行李,一手牽著許問。
許問另外一隻手牽著冬生。
「走,出發去海島。」
第52章
回島上時間充足沒那麼著急, 所以一家三口坐著火車慢慢悠悠回去。
路遠征的職級可以買臥鋪票,坐火車也沒那麼辛苦。
一路上還有些熱鬧。
許問兩輩子的文化沒白學,氣質特別出挑,容貌也掐尖, 還睡臥鋪, 自然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惦記。
有人販子, 也有賊。
路遠征擰著第三波人送到公安手裡時,臉已經黑到不行, 後怕地問許問:「你是怎麼平平安安一個人從大北方跑到大南方來的?」
「那時候沒想那麼多。才接受你犧牲的消息,又聽說你沒死只是重傷昏迷,就想著怎麼也得來看看你。」
路遠征握著她的手, 有點後怕地輕嘆一聲:「還好,你沒出事!」
許問嗯了一聲,她又不是公社那些從來沒出過遠門的姑娘們, 防人之心還是有的。
從來不會落單, 只跟著人群走,寧願抱著冬生睡車站也不去小招待所。
能坐公交就坐公交,實在沒公交車也寧願多花錢打正規車。
當時也是冬天, 她不光穿得厚還穿得土。
她不會易容但是會化妝, 化妝品用好了相當於小整容,能整好看就能整不好看。
冬生聽見路遠征的話, 驕傲的一一仰頭, 「我麻麻才不會有事!她可厲害了!會放電!電跑了三個壞人!」
路遠征:「……」
許問:「……」
「所以你來找我的時候也遇見壞人了?」
許問見路遠征一副恨不得穿越回到過去揍人的表情, 搖搖頭:「就轉車時碰上壞天氣, 火車晚點等的時間太久,我怕冬生餓領著他出來買東西碰見了幾個小流氓。」
其實當時許問最頭疼的不是小流氓,而是候車廳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