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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先坐著。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和孩子買點飯回來。」
許問還來不及拒絕,小伙子已經小跑離開了。
許問:「……」
「冬生,你認識他嗎?」
冬生搖搖頭,又點點頭:「好像有點眼熟。」
過了會兒那個小伙子回來了,但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邊還多了兩個人。
小伙子指著其中一個給許問介紹,「嫂子,這是我們營長……」
他話都還沒說完,冬生就朝男人撲了過去:「宋伯伯!」
「宋學勤。」小伙子也說完了。
許問忙點頭:「宋營長好。」
「小許同志你好,我可久聞你大名了。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幫我們找到路遠征同志。」宋營長把冬生抱進懷裡,「你這小子半年不見長高了也結實了不少!」
許問:「???」你說我幫你們什麼?
另外一個人主動伸手跟許問握了下,「嫂子你好,我叫董超,電話就是我打給你的。是這樣的,路連在我們找到之前就已經被兄弟單位發現送到了醫院,但是他本人重傷昏迷不醒,身上沒有任何證件,醫院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單位的沒能及時通知我們。而我們收到的訊息來看,路連基本沒有存活的可能,就按照規定打開了他存放的遺書,並且按照他的要求寄給了你。
只是沒想到給你和孩子惹了這麼大麻煩。」
董超歉意地笑笑。
許問搖搖頭:「沒關係。那你們怎麼找到他的?跟我有關?」
「對。就因為你那篇文章。」董超指了指房間一角的報紙架。「說來也是巧,當天來查房的時候,一名實習醫生不小心碰倒了報紙架,把報紙弄到地上。他看見這篇文章覺得有意思就讀了幾句。可能人對自己的名字比較敏感,路連聽見自己的名字睜開了眼,說了句『老子還沒死!』又昏了過去。
有個醫生反應快,覺得他應該就是路遠征,就在軍內發布了消息,我們問詢趕來一看還真是他。我也看那報紙了,怕你在家日子難過,就給你打了個電話說了聲。沒想到,你竟然親自過來了。」
當時董超打電話只是想告訴許問,路遠征雖重傷但是救治及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讓她不要擔心。另外也告訴許問,他們通知過報社電台把路遠征的消息撤掉了,畢竟路遠征還活著。
許問當時也沒說什麼,只問了問路遠征現在的情況和醫院所在地,沒想到一聲不吭自己來了。
這年頭敢一個人出遠門的婦女同志實在少見。
剛才負責照顧路遠征的勤務員一匯報,宋學勤就帶著董超過來了。
許問聽完董超的話又一一道謝。
「這樣,許問同志。你長途跋涉已經很累了,先到我們大院招待所住一晚,明早再過來看他吧?」宋學勤就是來接許問的。
許問確實有點累。
這年頭坐火車,普通人只能買坐票,像臥鋪票什麼的她是沒有資格坐的。
還帶著行李跟冬生,幾乎是不敢閉眼,實在很累了。
許問道了謝,坐著宋學勤的車到了大院。
許問緊張地手心都出汗了,以前在電視劇上看見的畫面此刻就在她身上上演。
宋學勤大約看出來她緊張,主動跟她搭話:「我也看那報紙了。你還是高考狀元?」
許問謙虛:「運氣好。」
「這可不是運氣好就能考上狀元的!」宋學勤搖頭,「你是個好同志,路遠征也是。」
許問剛想再謙虛兩句,就聽見宋學勤咕噥:「這臭小子!真會挑對象!」
許問:「……」
第42章
招待所就在部隊大院裡面, 有單獨的一棟樓。
宋學勤親自把許問送到二樓房間後離開。
一室一廳一衛的房間設施很簡單,收拾地極為乾淨。
進門是一間方正的客廳, 很小, 一張木方桌就占了近一半的地方。
臥室只一張木雙人床,牆邊立著一組衣櫃,頂上還打著一排吊木櫃, 有一扇大窗戶,還帶一個不小的陽台。
床單平整到許問都有點不敢坐。
冬生倒是很習慣, 往床上一趟還招呼許問:「麻麻,你來休息一下。」
許問:「……」
她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為什麼還會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想了想, 許問自己找到了答案。
大約因為不管幾輩子, 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地方也不會對外開放,絕大多數人都沒來過,很正常。
這麼一想, 許問莫名生出幾分驕傲。
「要不先洗完澡再休息?」許問跟冬生商量。
她們現在都特別困,就怕一沾床死活不想再起來洗澡了。
可舟車勞頓,滿身都是異味。
「麻麻,我能不能睡會兒再洗?」冬生打個呵欠, 說著就閉上了眼。
許問搖搖頭,自己去洗澡。
許問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許問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女兵, 手裡拿著個兩個飯盒。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吧?是這樣的,咱們這裡都是按時到食堂吃飯。你們剛來怕還不知道食堂在哪,我給你們打了飯過來。等休息好,明天我領你在院裡逛逛。」
「啊?」許問瞪圓了眼,「能逛?」
她記得昨天在車上就看見大門外寫著一行大字:軍事重地, 嚴禁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