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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切跟冬生興奮地圍著小牛轉了一會兒,商議好了牛媽媽和牛寶寶的名字。
他們說小奶牛叫黑白,大奶牛叫黃白。
許問:「……」
這名字許問有點接受不了,想了想跟他們商量,「黑白這個名字雖然暫時可以,那玩意明年牛媽媽再生一隻黑白的小牛你們該叫什麼?」
這個問題難倒了許切跟冬生。
「你們想想平時見過的,有什麼東西是黑白的?」
「鋼琴鍵!」冬生第一舉手。
許切:「眼睛。」
冬生:「足球。」
許切:「棋子。」
「熊貓!」
「斑馬!」
「……」
兩個人說了一堆。
許問建議:「所以,你們要不要,在這些里選一個合適的當小奶牛的名字?或者適當改一下,因為它是一個『小女生』。比如棋子可以叫琪琪,熊貓可以叫盼盼。」
眼睛這種肯定不行。
最後定下了盼盼這個名字,並且兩個人還商議好,如果明年再生小寶寶,就叫琪琪。公牛寶寶就叫琦琦。
母牛的名字定住了彎彎。
因為她的犄角是彎彎的。
眨眼就到了元宵節。
炊事班依舊照顧所有的戰士,分別煮了水餃和湯圓。
這不像幾十年後,冰箱還是稀罕東西,所以彩虹島上也沒有速凍水餃和湯圓。
都是嫂子們合夥現做。
南方的嫂子們包湯圓,北方的嫂子們包水餃。
炊事班的戰士們幫著和面,切餃子餡,弄湯圓餡。
許問閒著無事,也來幫忙擀餃子皮。
她一邊包一邊想,許聞跟桑小青主要就是賣水餃的。
如果買個冷櫃,把水餃凍起來,是不是就能送「外賣」了?
不過以鵬城的溫度和現有交通條件,就怕冷凍水餃送到戶里會融化。
而且也不能電話訂餐,就算許聞能按起電話,可大部分百姓家沒有電話。
還是不方便。
這個問題怎麼解決呢?
許問沉思的時候,其他嫂子在一邊忙活一邊閒聊。
其實島上的事沒什麼可聊的。大家長時間生活在這裡,又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基本上沒新鮮話題了。
但是很多嫂子和許問一樣,都剛回家過了年,來了自然又有新的話題可以聊。
島上留守的嫂子們也分享了她們過年時的趣事。
「說起來。」王玲玲感激地看了許問一眼,「真得感謝問問嫂子。要不是你,我不能有今天。」
兩個人都在包餃子組裡,一抬頭能看見彼此。
許問失笑:「嫂子你太誇張了!我以為這句話一般都是送給救命恩人或者授業恩師的。」
這兩者許問都不沾。
王玲玲認真想了想,「那我覺得你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授業恩師。」
大約看見許問不認同,她有些急,「我不是拍馬屁或者討好你才這麼說,是真的!我們那裡窮也落後,女娃子是最不值錢的。」
一般人家生下女孩,似乎只是為了養大嫁人換彩禮錢給家裡的男孩當聘禮討老婆。
王玲玲也是一樣,在這樣的壞境裡長大,再嫁到類似思想的人家,她一直是怯懦卑微的。
給人家當兒媳婦兒其實還不如在家裡姑娘的時候。
父母再偏心那也是自己的父母,不像婆婆那麼狠心。
多年的媳婦兒熬成婆這句話在王玲玲他們那還適用,他們那,當家的還是婆婆。
新媳婦進門都是要被立規矩的。
王玲玲也沒少吃婆婆的氣,她男人常年不在家,也沒人幫她說話,可受了不少罪,時不時還會挨打挨罰。
尤其是她一直沒能生個兒子,更是經常被罵。
來島上以後,跟著許問和王英的掃盲班認識了很多字,還會簡單的算數。
又跟著許問做買賣,加上隨軍補貼,平均下來一個月能有三十來塊錢。
加上許問潛移默化的影響,讓她知道婦女真的可以頂半邊天。
在思想上、閱歷上、文化上等等都跟來彩虹島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這次跟男人回家,家裡人都對她刮目相看,娘家和婆家人都誇她。
婆婆數落她她也反駁了。
頭一回她反抗,婆婆不適應還想打她,被自家男人護著,她就更有底氣了。
鬧了一兩回,兒子兒媳都一條心,婆婆就慫了。
來之前婆婆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王玲玲平時話很少,多數時候都給人一種自卑怯懦的感覺,老是含胸駝背。跟人說話也很少看著人的眼睛。
這回回來,確實自信了不少,竟然能說這麼多的話。
大家也紛紛說了自己的經歷,基本都是夸許問的。
尤其是去年誤會許問的那些嫂子,更是一個勁兒的道歉。
許問氣都出完了,自然也就不怎麼她們生氣。
王玲玲湊到許問身邊,很小聲的說,「嫂子,我也懷孕了!」
許問驚訝的啊了一聲,隨即恭喜她:「恭喜恭喜。」
畢竟王玲玲當初就是為了要孩子才上島,結果遲遲沒能要上。
早在去年王玲玲和她的王班長就在許問的建議下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他們兩口子都沒問題,王玲玲可能因為精神壓力太大才一直懷不上。